“可以换！”周参谋长给了对方一个肯定回答。
    中将借坡下驴，重新回到自己位置上。
    拿出八路军两天前给他们的清单分析：“战区的经济压力太大，最多给贵军二十万大洋的抚恤金，剩下的抚恤金全部用手榴弹代替。”
    “正规兵工厂生产，一颗木柄手榴弹和一层增加威力的铁质外壳，总共三块大洋，我们就按这个价格抵扣，欠贵军的抚恤金全部换成手榴弹和铁质外壳。”
    “山炮就按刚刚的提议办，不管谈下来多少门，全部换成迫击炮补偿给贵军。”
    “重机枪战区也给不了那么多。”
    “最多补偿你们十二挺，剩下的重机枪全部换成轻机枪，一挺重机枪换三挺轻机枪。”
    “另外，如果贵军有需要，而战区又拿不出那么多轻机枪，我们希望可以用冲锋枪来代替轻机枪。”
    “补偿给贵军的弹药也没那么多，特别是炮弹，不仅你们缺，战区也缺。”
    “除了三千颗迫击炮炮弹，剩下的炮弹全部换成手榴弹！”
    坐旁边的一个后勤干部飞快记录中将的提议，然后用了十分钟把东西换好，重新列成一张清单。
    周参谋长看完一遍清单上的数据后就递给对方：“这是我们按你们要求重新列出来的一份清单。”
    “包括抚恤金二十万大洋，手榴弹三十五万颗，炮弹三千颗，各种子弹一百五十万发，迫击炮44门，重机枪12挺，轻机枪和步枪的数量不变，另外再增加五百把冲锋枪。”
    刚接过清单，中将的心情非常好。
    手榴弹是近战武器，而且属于一次性消耗品，用了就没了，不会增加八路军实力。
    把大洋和炮弹换成手榴弹，战区肯定举双手赞成。
    战区现在的兵工厂虽然只有太原兵工厂不到三成的产能，导致好多重武器都不能生产。
    但手榴弹这种简单的武器可以。
    全力生产的话，最多一个月就能把三十五万颗手榴弹全部造出来。
    清单上的抵扣标准是三块大洋一颗手榴弹和配套的铁质外壳，这是市场价。
    实际上手榴弹是战区自己生产的，好多原材料都不要钱的，生产一颗手榴弹和配套铁质外壳的成本也许还不到两块大洋。
    这么一来一去，相当于自己给战区省了三十多万大洋。
    可看着看着，中将就笑不出来了。
    把清单上的所有补偿全部加起来，他发现八路军并没有降低自己要价，仍然是最开始要价的八成。
    这就相当于自己一开始和他们的讨价还价都白说了，没有任何意义。
    表情重新恢复严肃，看着周参谋长说：“不对，新的清单和旧的清单相比，只是东西换了，总量并没有减少。”
    “周参谋长，你们也太不地道了，我费了这么长时间口舌，哪怕给我降一成的补偿也行啊！”
    周参谋长回答的很坚定：“一成也不能降。”
    “八成是我们的底线，再降我和李团长就会成为八路军罪人，对不起大同一战中牺牲和受伤的将士。”
    会议室刚刚还是轻松的气氛瞬间就凝固起来。
    双方都沉着脸陷入沉思，整个谈判似乎再次陷入僵局。
    就在这时，李浩突然开口，很不满质问道：“周将军，你们还让我们降低补偿的话就太不地道了。”
    “考虑到战区确实很困难，我们按你们要求把拿不出来的的抚恤金和炮弹换成手榴弹，已经够便宜你们了，还想怎么办！”
    “别以为我不知道手榴弹的生产成本。”
    “我们八路军也有自己的兵工厂，只是生产设备没有你们好。”
    “在我们的兵工厂，生产一颗手榴弹和配套铁壳的成本最多两块半大洋，你们的生产成本肯定更低。”
    “这就意味着我们同意交换的三十五万颗手榴弹已经帮你们省下近三十万大洋，做人不能不知足。”
    中将又一次尴尬了，没想到李浩连手榴弹生产成本都知道，直接把自己心里的小算盘说了出来。
    可就算如此，八路军的要价还是太高，战区肯定不会同意。
    只能厚着脸皮甩锅：“李团长，我很佩服你知识渊博，连手榴弹的生产成本都知道。”
    “可我们不知道，战区长官也不知道，他们只会按市价来计算这些补偿，并不会按成本计算。”
    “我再提一个想法：“按新清单上的补偿数据，迫击炮少十门，轻机枪少三十挺，弹药少五十万发，步枪少一千条，冲锋枪少两百把，其他不变，同意的话我们现在就签协议。”
    李浩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周参谋长已经说话了。
    “不行……”
    “你们这砍得太多了，张口就是一个团的装备。”
    “我们八路军底子薄，按你这种搞法，部队早就被打光了，我不同意。”
    就在这时，李浩突然开口，打破了会议室重新凝固起来的气氛：首长，“周将军，我有一个提议，你们同意的话，这个团的装备我们就不要了。”
    “什么办法？”中将赶紧问。
    只要能把新清单中的补偿再减掉一个团的装备，那它们的价值就会低于一个主力师，战区肯定会同意。
    李浩没有回答，而是把一张地图平铺在谈判桌上。
    指着上面早就用铅笔标好的两片区域介绍：“这是大同境内靠近守备团根据地和晋西北根据地的四个镇子，战区把这四个镇子划给我们八路军管理，这一个团的装备我们就不要了。”
    “战区想要的是大同城和境内大大小小的煤矿。”
    “这四个镇子远离大同城，不仅不方便你们管理，而且只有几座小型煤矿，给我们的话你们并没有什么损失，还能省下一个团的装备。”
    “只要你们同意，我们现在就签协议，而且保证三天内把大同移交给贵军。”
    中将搞不清楚八路军要这四个镇子的目的是什么。
    但有一点李浩说的对。
    这四个镇子确实隔大同城太远，而且只有几座小型煤矿，价值并不大。
    更重要的是，他们紧挨着八路军根据地，如果控制在战区手里，还要安排大量部队进行防守，阻止八路军渗透大同。
    几分钟思考后，中将同意了李浩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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