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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让【陆吾鉴】染上一些血,才好震慑天下

    第91章 让【陆吾鉴】染上一些血,才好震慑天下
    太渊殿中,这位剑客仍然佩剑,她腰间甚至配了两把剑,一把漆黑,一把雪白,俱沉寂,似乎是因为这煌煌皇阁的威严而暂且收敛锋芒。
    宋洗渠已然年老,年岁七十有八,再加上他贫寒出身,自小不曾修行,此时的精气神已然有些委顿,岁月的痕迹深刻在他布满皱纹的额头,唯独一双眼眸却并不浑浊,深邃无比,似乎有如幽潭,经历了岁月磨砺,却依然澄澈明亮,熠熠生辉,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万象。
    此时这位老人正在亲自为眼前这位年轻剑客煮茶。
    沸水倾倒入紫砂壶中,蜷缩的茶叶瞬间被激活了,在水中翻腾舒展,刹那之间,就有清新淡雅之气扑鼻而来,令人精神一振。
    这茶是极好的茶。
    哪怕是这位剑客曾经身居玄门高位,也曾游走天下,见识非凡,却也从来不曾见识过这般茶香。
    宋洗渠煮了茶,又为剑客倒茶:“这茶叶乃是我亲自在院中所植,也算是跟随我颠沛流离,我幼年时与父亲种下了一株茶树,后来大息流寇逃窜,逃来了我的故乡。
    我父亲不得不带着我与这茶树迁移到了北云州,后来我读书有所成,又曾经在北地鹿鸣县当县令,这茶树便跟着我到了鹿鸣。
    再后来,我一路辗转,升任天山知府,又来了京城,又被贬谪出京,远去九斛州,继而再归京城,如此七十余载,这茶树也跟随我七十余载。”
    “按照道理,这茶树屡次牵根,早该死了,可是却偏偏不死,偏偏又扎根于这悬天京中,也算是一件奇事。”
    年轻剑客饮茶,插入喉中,清甜香气缓缓散开,让她不由精神一震,继而又有醇厚悠长的茶香,缓缓回味出来,馥郁的香气蕴含着淡淡的香,似有若无萦绕在口鼻之间,可谓是回味无穷。
    与此同时,年轻剑客竟然惊讶的发现,自己体内久已不改的真元似乎闻到这茶香,似乎变得雀跃许多,开始自发流淌。
    年轻剑客大为惊奇。
    眼前这老人身居高位却不通修行,偏偏养了一株茶树,采出的茶叶竟然有如此奇效。
    宋洗渠仍然在低头洗茶,道:“只可惜这一株茶树遭了操劳,已然长不大了,七八十载光阴,不过只有半人高大,每年出产的茶叶更是少而又少。
    今年不过二斤一两,闻人宗主来的正是时候,回去时你便带上三两,平日里也可以解渴。”
    年轻剑客本想拒绝,可回味了这茶叶醇香,心中竟然有些动摇,只躬身道:“宋相客气了,这茶树乃是宋相手植,茶叶珍贵,给织弦三两,实在太多,礼重难收……我只带去一两,平日里用作修行。”
    宋洗渠放下手中的紫砂壶,抬起头看向着年轻剑客。
    “闻人宗主,若无天人观观主,若无大乾太子、大禅寺今世天王等寥寥五六人,你应当是当今年轻一辈中,修为最为高深的人物。”
    闻人宗主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两把长剑,摇头道:“我与天人观主年龄相仿,可他却十九岁登临造化,如今已然在造化境界中一骑绝尘,甚至在第九碑上刻字,我不如他甚远。
    大乾太子、大禅寺今世天王也都是盖世的人物,大乾太子执掌【天符】神通,乃是道下神通第一,今世天王带着宿慧临世,天生通晓大禅寺十二天功,三十六神通。
    而我不过有剑六柄,远不如他。
    除此之外,尚且还有数位年轻人我不能及也。
    大虞魁星与我同龄的时候,也要比我更强,宋相谬赞了。”
    “闻人宗主过谦了。”宋洗渠轻拂衣袍,道:“天下广大,生灵不知凡几,其中除了百余万万人属之外,尚且有妖魔鬼怪。
    可这般多的生灵妖鬼中,能够以二十几岁的年龄登临造化者,又有几人?”
    闻人宗主沉默,见宋洗渠又为她倒茶,便拿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宋洗渠却叹了一口气,道:“你曾是我大虞人,如今天下纷乱,北国大军带着铁马云雕,意图吞去我南国七州。
    大乾兵戈已动,灭去十二小国之后,必将驱使大乾万千玄门修士,驱使杀麟军风吹鼍鼓动山河,我大虞已然危在旦夕。”
    “只可惜,朝野之间腐朽之辈太多,他们高高坐在功勋之上,已然忘了忧患,他们早些在天下网罗而来的修行资源,俱都被他们压在库底,宁可亡去,也不愿互通有无,等到大乾军伍既来,也将伴随着他们的家族门楣,在烈火中化为黄土。
    他们压了大虞百姓五百年,躺在天下百姓身上吸血抽髓,养出了一个个庞然大物,如今到了他们站在天下百姓之前的时候,这些人物却连自己的性命如何保全都不知。”
    “大虞到了剔除病骨的时候。”
    宋洗渠缓缓低语,声音不大,但却如同洪钟大吕,如同宣战的战鼓。
    闻人宗主仔细听着,又摸了摸腰间的宝剑。
    宋洗渠咳嗽几声,目光却尤为坚定,望向闻人宗主:“只可惜这些腐肉与大虞长到了一处,当今局势,难以重典治之。
    所以我便想着请闻人宗主执印,手持我大虞朝廷的鞭子,见一见这些天下腐肉,同时挥舞鞭子,让他们收敛一些,莫要那般放肆。
    闻人宗主……以为如何?”
    闻人宗主询问说道:“大虞自有许多强者,莫说那些世家门阀,便是三山二宗,便是皇族中也强者无数。
    除此之外,上前还有大虞魁星高高悬空,照遍整座大虞。
    他们持鞭,岂不是更好?”
    宋洗渠摇头,语气中也有些感慨:“大虞强者确实不在少数,可是这些强者大多出自世家门阀,皇族强者出手却又国将不稳,三山二宗俱都求取逍遥,不愿树敌,同样不可。
    正因如此,我才特意请宗主前来……如今宗主孤身一人,若想要登到最高处还需要盖世的机缘。
    这等机缘,我来给你。
    甚至可以让你成为天下第二个大虞魁星,冉冉升起,高照天上地下。”
    “闻人宗主……你以为如何?”
    闻人宗主低头思索。
    恰在此时,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她,只见他抬头,看向太渊殿以外,直望向玉芙宫方向。
    眼神中露出几分诧异之色。
    宋洗渠有些不解,同样循着闻人宗主的眼神看去。
    也是在此时,太渊殿前有脚步声传来,几位英武的持刀侍卫率先入殿,又有一位身穿明黄色龙袍,头戴十二旒冕旒的君王踏步而来。
    他冕旒上的玉珠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碰撞声,龙袍上绣着的金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随着他的走动,是在云海中翻腾游走。
    当朝昭伏皇便如此走入太渊殿。
    他已年过六旬,然身姿却依旧挺拔,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似乎带着千钧之重,身后的龙袍拖尾在地上轻轻拂过,如同金色的波涛不断翻涌。
    宋洗渠与闻人宗主俱都站起身来,恭敬行礼。
    昭伏皇走上台阶,坐于高位,轻轻抬手。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痕迹,眼角的鱼尾纹如岁月的河流蜿蜒,可他依然威严无上。
    钟磬之声悠悠传来,余音袅袅,伴随着大虞这一座足有四百八十年国祚的古老王朝一同呼吸,也与昭伏皇一同呼吸。
    “闻人宗主。”昭伏皇忽然开口,他看向太渊殿以外:“你看向玉芙宫,可是对那一幅字有兴趣?”
    闻人宗主躬身行礼,道:“恕罪,我入宫之时见了故人,便多留了一道神蕴……是织弦唐突。”
    “无妨。”昭伏皇随口一句,又吩咐一句:“将那一幅字取来,能令闻人宗主感兴趣,恰巧我与宋相也仔细看上一看。”
    殿宇中有风吹过,似乎是在回应昭伏皇的话语。
    旋即不过二十几息时间,门外又有清风吹拂,一位身着深紫色蟒袍,头顶冠饰上且有一段貂尾的年轻公公,双手持玉盘,盘中摆放着一张洛河纸。
    他躬下身子,迈着细碎的步伐,将那玉盘送到了昭伏皇身侧。
    昭伏皇拿过那张纸,随意瞥了一眼,旋即脸上有些意外。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那首诗上,继后又看到笔墨中的剑势,如此一扫而过……直至最终落在“陈执安”三个字上。
    那三个字中刀势重重,又有意气风发,称得上颇为难得。
    他不由轻轻点头,继而将那张纸随意递给年轻太监,年轻太监将纸放入玉盘,继而送到了那位剑客面前。
    那位剑客拿过洛河纸,目光落于其上。
    宋洗渠似乎有些好奇的看着这张纸。
    于是这位剑客探出手指,轻轻一弹。
    刹那间。
    在那之中,有一道剑势飞扬而出,游走如龙蛇蜿蜒,收发自如,毫无凝滞之感,又剑势连绵,行云流水,就有如文人持笔,写就一篇辉煌文章。
    可与此同时,又有一道刀势更加不凡!
    那刀势甫一抬头,便已经压过那剑势太多,恰如大河源头初破冰凌,寒意与锋芒并显,紧接着又如黄龙河河水奔腾,汹涌澎湃,一路摧枯拉朽。
    其势如同黄河之水天上来,滚滚滔滔,似乎要将一切卷入这刀势的洪流中。
    那王座上的昭伏皇忽然开口询问,道:“闻人宗主,你看这刀势有几重?”
    “九重。”闻人宗主道:“九重刀势太过难得……甚至融入笔墨之中,精细到了极致,刀道天赋令人啧舌。”
    此时,那张纸已经被宋洗渠接过,他先是看到那一句“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继而又看到笔墨落名,看到陈执安那洪峰过境一般的三个大字,老朽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来。
    此时,昭伏皇忽然发问:“陈执安……这是谁家的子弟?”
    宋洗渠悄无声息的将这张纸收入袖中,笑道:“这陈执安并非是世家门阀出身,不过只是苏南府一位教书先生之子。”
    “咦?”昭伏皇有些疑惑:“什么样的教书先生,能够教出这等的少年?”
    “其父……圣人应该有些印象,那时我还在中极殿担任学士,你命我自中极殿中拿出名剑【黄雀风】,秘密赐与此人。”
    昭伏皇眉心蹙了蹙:“是那陈水君?”
    宋洗渠颔首。
    “他可曾捉到了蝉?”
    “上一次他前来悬天京,已然捉到了两只,乃是东皇、白藏二蝉,如今他已到了大慈观,大约已然捉到了元英蝉,如今只差槐序,便可四时蝉圆满。”
    一旁的闻人宗主忽然色变。
    这天下……真有人能捉来四时蝉?
    昭伏皇忽然抚掌,笑道:“让陈水君执【陆吾鉴】可好?”
    宋洗渠摇头:“陈水君年岁已然四十,但杀气不足,他来执印,反而落了下乘。”
    “寻一些年轻人执印,可养一些血腥气,让【陆吾鉴】染上一些血,才好震慑天下。”
    “我看陈水君之子,倒是颇为适合。”
    ————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玲珑公主站在檀木桌前,几缕碎发垂落却浑然不觉。
    她低头看着桌案上的诗句,似乎有些惊异于陈执安竟然还会做这等侠气四溢的诗句。
    云想衣裳想容的美人诗、要召出满天明月,更以百川奔涌来比喻自己的豪放诗词、再加上今日这尽扫阴霾的侠客诗。
    玲珑公主自以为聪颖,却发觉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陈执安了。
    少年人物,诗画两绝,都已经攀登到了旁人无法触及的山高处,令她有些恍然。
    “而且……这陈执安还在修行,上一次见他,他尚且还在真元境界,如今他身上却云山雾罩,令人看不清楚……”
    “这样的少年人物,修行天赋倒是差了些,十八岁的真元境界,哪怕已经真元结树,也已然有些慢了。”
    玲珑公主这般想着,旋即又忽然失笑摇头:“这天下,哪有处处能登高峰者?陈执安已然诗画两绝,若是在修行上也越过同龄之辈,岂不是……太过妖孽了。”
    她嘴角含着笑容。
    得了这么一首侠客诗,已然令她十分满意。
    “只可惜原稿我尚且不曾见到,就被太渊殿取走了……
    父皇见了此诗,对陈执安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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