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门外,豆沙抓挠的动静还没停,沉明玉此刻也是没办法再继续睡下去,索性开门放豆沙进了房间。
豆沙在她脚踝那儿不停绕圈,不知道在闻什么。
“豆沙,你在闻什么呢?”
蹲下身,豆沙扑进怀里舔她舔得欢乐。
“哈哈,别舔了,痒死了。”
沉明玉倒在地上,烦闷的心情一扫而光,一人一狗在床边嬉戏打闹,一时倒也忘了梦里发生的事。
现在还是凌晨叁点多,待豆沙在枕头边蜷缩熟睡,她才认真思考起这些天遇到的事该如何处理。
既然买的平安符有用,那她得多买点放在家里和身边,但是,平安寺的平安符每半年只有五十个,也不知道别的寺庙卖的平安符有没有用,如果没用,那就只能去请神婆什么的了。
“但愿一切顺利。”
她喃喃道。
“怎么觉得,还忘了件事...”
沉明玉坐在床沿思考究竟忘了什么事,过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还欠那位交警医药费。
“怎么把这件事忘了。”
她一拍脑门儿,急忙拿出手机添加乔铭的微信,不过现在时间还早,他这个时候不一定会同意好友请求,所以她抱着豆沙又睡觉去了。
这次大概是有豆沙陪伴,她没再梦到些乱七八糟的梦,一夜酣睡至薄暮初升,淡莹莹的光穿透并不怎么遮光的窗帘落在枕边。
阳光刺眼,沉明玉抬手挡住眼前的光,打着呵欠从床上爬起来,“早安,豆沙。”
和豆沙打完招呼,她钻进浴室洗漱,不久后一脸清爽地拿过手机,屏幕亮起,微信跳出一条提示音,她点进去看,是乔铭同意了好友请求。
“这个点,他应该醒了吧...”
沉明玉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发过去一段文字:‘实在不好意,昨天有事忘记了给你转医药费。’
昨天离开医院的时候她问过医护人员自己的医药费,算下来几百块钱,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怎么说都得还。
对话框顶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沉明玉愣了愣,亲眼看着对方发来一条微信:‘转账就不用了,不如你请我吃顿饭吧。’
“吃饭?”
沉明玉停下转账的动作,请吃饭这种事...会不会太亲密了点?她跟他貌似没有熟悉到这种程度吧。
对方或许有读心术,发来的微信瞬间打消她的疑虑:‘不要误会,我是因为有些事想问问你。’
乔铭躺在床上等待她的回复。
关于于蔓蔓意外死亡这件事,他总觉得真像并非意外身亡,至于他为什么要沉明玉以请客抵消医药费,也是为了想从她嘴里看看能不能再问出点什么。
‘好,那地方你来定。’
沉明玉想想答应了。
‘行。’
放好手机,赵云恬的声音从门后传来,“亲爱的,我买了早餐,你要不要吃?”
“好。”
她应道。
“你今天打算回去吗?”
赵云恬咬了口葱油饼,问。
“......”
说实话,她现在对陈思远还是有点心存芥蒂,但是想想,有时候梦也不一定是真的,他出现在自己的梦里也许只是巧合,于蔓蔓的死怎么可能会和他有关?
“你不想回去也行,可以在我这里多待几天,反正我一个人也有点无聊。”
赵云恬说。
“我考虑考虑。”
沉明玉叹口气。
“对了,前段时间我不是建议你在家装个针孔摄像头吗?有什么发现没?”
经赵云恬这么提醒,她才想起还有这么件事。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我一时给忘了。”
那枚针孔摄像头被她装在了空调顶上,角度正对床尾,刚好能看清整个房间的布局。
沉明玉打开链接摄像头的app,点进装好摄像头后记录的第一个深夜。
“那你先看我,我去上班了。”
赵云恬道。
“好。”
她目不转睛盯着手机屏幕里的画面,1080P的清晰度能看清卧室的每个角落,包括床上紧密相拥而眠的人。
视频进度条走得缓慢,她性子急,索性手动加快进度。
视频提速,床上相拥的两人睡姿安静,除了偶尔动动胳膊,挠挠脸外,基本没有出现过任何异样,直到视频结束,陈思远仍保持抱着她睡觉的姿势。
“是我多想了吗...”
嘴上是这么说,但她还是点进另一个日期的监控。
视频内容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差别,陈思远平躺着,她自己则是把一条胳膊搭在他胸口,脸埋在他的颈窝睡得很香。
如此反复点开好几条视频记录,内容基本上都大差不差,每条视频进度条拉到底也没什么变化。
直到她打开11.28号深夜的监控,反射着人影的电脑屏幕清清楚楚地映出她苍白如纸一样的脸色。
她记得28号那天晚上陈思远要加班,她自己一个人在家,所以那天的监控记录里只有她,但是...但是...
11.28号晚上接近凌晨一点的时候,她睡得正沉,原本虚掩的浴室门被悄然打开,吱呀一声,电脑穿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个声音她很熟悉,分明是那天去凶宅探险时在叁楼听见的沉闷拖曳声。
监控里,浑身是血的女人拖曳着断腿走到床边,她头发很长,湿哒哒地遮住脸,低头紧盯睡着的她。
电脑屏幕外的沉明玉惊恐地瞪大眼睛,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困难,大脑也出现短暂的空白。
她心跳加速,反应过来猛地把电脑合上。
啪——
电脑合上,她双膝蜷在胸前,无尽的恐惧如潮水将她淹没。
电脑合上了,但那拖曳的断腿声好像没有消失,沉闷笨重的沙沙声从周遭传到耳边。
在哪儿?
空无一人的客厅、虚掩的卧室门、厨房冰箱运作的嗡嗡声,有滴冷汗滑到鬓角,沉明玉惊慌地环顾四周,不知何时,原本蜷缩在窝里的豆沙警惕地抬起头,呲着尖锐的犬牙冲客卧方向低吼。
一阵凉意从脚底升到后背蔓延开来,她死死盯着客卧敞开的漆黑缝隙,伴随豆沙的一声吠叫,她分明看到...看到黑暗的缝隙里,有一双充血的眼睛在直勾勾地盯着她。
“汪汪汪!!!”
豆沙叫得越来越大声,安静到诡异的房间只剩下豆沙疯狂的吠叫声。
沉明玉吓得僵在那里,后背一阵一阵地发麻。
“明玉,你怎么了?”
玄关那儿响起赵云恬的声音,她一走到客厅,发现沉明玉脸色和唇色白得吓人,双眼又瞪得极大,赶忙上前,一摸体温,也是冰得吓人。
“明玉?明玉?”
她在沉明玉的面前挥了挥,人依旧没什么反应。
“明玉!”
赵云恬凑到她耳边大声喊了一句,沉明玉机械地眨了两下眼睛,扭头看着她,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云恬!”
沉明玉抱紧赵云恬,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来,将她所有情绪淹没。
“怎么了这是?”
赵云恬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哭得这么厉害,身体也是,抖得吓人,她这样子,分明是受到了惊吓导致的,可是家里很安全,也没有小偷闯入的痕迹,那她究竟为什么会吓成这样?
原本呲着牙的豆沙也恢复了原样,打着哈欠躺回狗窝,闭上眼睡着了。
沉明玉哭了将近十分钟方停下来,抽抽噎噎地握紧赵云恬的手,一五一十地把刚才的经历告诉了她,包括手机app里记录下来的灵异画面。
赵云恬也吓得不轻,赶紧合上电脑,脸色很难看,“不是我有意吓你,明玉,你难道不觉得监控拍下来的那个...脏东西,和凶宅壁炉上合照中的女人很像吗?”
经她一提醒,沉明玉也想起来了那晚在清吧洗手间遇上的脏东西,它和监控里的脏东西似乎是同一个...身上衣服虽然染着血,但还是能看得出是一样的、属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小洋装。
她...难道是蒋臣玉的母亲?如果是,但她为什么会缠上自己?
“明玉,你要不要去找人看看?”
赵云恬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见鬼是什么样子,她担心沉明玉人身安全,于是提议道。
“我...”
沉明玉焦虑地咬住指甲,找人看看?她能找谁?平安寺的住持?明德住持很少会出现在大众视野,所以基本上不可能。
其他人的话,谁又能保证他们真的有本事?
“明玉,要不我把我的平安符给你吧,你现在这样...”
赵云恬心疼地看着她。
“...谢谢你云恬。”
这次她没有拒绝,果断接受赵云恬的提议。
“我这就去给你拿。”
她说。
“别,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她现在可不想一个人待着,紧紧抓住赵云恬的衣服,小幅度地摇头。
“行,反正今天是周五,天气也好,楼下小公园里全是人,你呆在那里多晒晒太阳,祛祛晦气。”
于是,沉明玉牵着豆沙和赵云恬来到小区的小公园里,和赵云恬说的一样,这个时间点小区里有很多人,太阳也大,坐在长椅上晒了会儿,周身缠绕的阴冷感很快就消失了。
周围人声嘈杂喧闹,沉明玉头一回觉得人多还是挺好的,至少有人陪着。
第二十五章: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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