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市又下了场雪,童夏早上睁眼,透过窗帘缝往外看,白茫茫一片,她看了看手机时间,快八点了,凌晨五点睡的,睡了不到三小时,一点感觉不到困意,整个人处于亢奋和颓丧之间,极度焦躁,不安。
一旁的陈政泽还在睡着,他侧躺着,面向她,牵她手,安安静静的,在昏暗光线的衬托下,人比平日里柔和,看着更易接近。
童夏不敢乱动,垂着眼皮看他,低落的心情逐渐变的平静,她在想,陈政泽会用多久来忘记和她的这段荒唐往事呢。
对于她而言,刻苦铭心。
良久,陈政泽半掀眼皮,模糊地看她一眼,又合上眼,让困意继续发酵,他说:“再睡会儿。”
童夏挪动身子,往他那边凑了凑,怕扰了他的困意,声音压的很低,“陈政泽,你觉着幸福是什么?”
略显突兀的话题。
陈政泽拥她入怀,想都没想,直截了当:“你在我怀里安安稳稳入睡。”
童夏心脏重重地跳了下,像是窒息濒临死亡的知更鸟忽地得到了氧气,脉搏开始跳动,好几秒后,她笑笑,“你在给我说情话吗?”
“嗯,你也给老子说一句。”
童夏很温柔地亲他眼皮,在这无人打扰、极度安全的环境中,她直面自己内心,“陈政泽,我爱你。”
陈政泽缓缓睁眼,因为困意,他双眼皮褶皱有些重,配上眼底的笑意,像个魅惑人的妖孽,被窝里牵她的那只手,放开她,往上,捏了捏她脸,“什么?”
明明听到了。
童夏被他坦荡带着点坏的眼神看的不好意思,刚刚的勇气丢了大半,不好意思地咳了咳,“没什么,你再睡会儿吧,外面下雪了,不太能出去玩。”
陈政泽温热的指尖轻轻撩拨着她的侧腰,眼神逐渐清明,声音带着刚睡醒的闷,“等我睡着,再偷偷说爱我?”
他说‘爱’这个字眼时,好似有股微弱的电流从童夏身上经过,她浑身上下酥麻了下,小声嘀咕,像说悄悄话似的,“你不都听到了吗?”
模样可爱极了,陈政泽像被盛夏里的太阳照耀的冰块,融化,沸腾。
他一下一下地捏她腰间的皮肉,“童夏夏,有你这样的吗,表个白还偷偷藏藏的。”
“我又不是你三。”
话题被他越说越扯。
童夏吸了口气,给自己鼓劲儿,第一次,看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表白,“我刚刚说,我很爱你。”
“错了,比刚刚多了个字。”他不依不饶。
“陈政泽,我爱你。”她脸变红了。
陈政泽愉悦地笑笑,被子因为他笑的动作微微起伏着,扬着尾音,语气中充满傲劲儿“嗯,准你爱我,无限期。”
童夏忽然发现,这人情话张嘴就来,还句句说道人心坎上。
正是他这种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字斟句酌情话,让童夏在后来那几年狼狈讨生活的日子里,一次又一次振奋,勇敢地抛开溃烂的内里,滋养灵魂,生出新的血肉。
两人平躺着,打算再睡一会儿。
很久之后,陈政泽感慨道:“童夏夏,好想和你扯证啊,想和你有个家。”
紧闭双眼的童夏,睫毛轻轻颤动,不易察觉的小泪珠在眼角打转转。
她说:“我们在谈恋爱。”
可在陈政泽这里,这辈子就她了,恋爱,求婚,扯证,都是为了让她感觉到安心,她本来就孤苦无依,他总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去欺负她,别人会说她闲话的。
“睡吧。”
童夏睡不着,她感觉体内有一腔火在熊熊燃烧着,是那天篝火晚会上,见证她主动亲他的那团火,烧的她寝食难安。
她只动了一下,陈政泽欺身压过来,声音不知何时哑成那样,像是宿醉许久,他说:“一块动。”
“……”
他确实说到做到,带着她一块动了,动作羞耻的童夏脸红了又红,她呻吟着,断断续续地发问:“陈政泽,你没谈过恋爱,怎么会这么多。”
陈政泽嗤笑,手揽在她胸前,半跪着从后深入,“男生的必修课。”
童夏失控,陈政泽故意控着劲儿,不让她往下倒,光滑的后背和他胸膛贴在一起时,陈政泽觉着以往所有的感觉都弱爆了,爽的感觉在这一刻炸了他全身,他眉头紧皱时,会微微仰头,脖颈粗灰凸起的血管随着他的动作拉伸着,额头到脖颈那一路的红,逐渐加深。
他恶劣地问:“童夏夏老师,给打个分呗。”
童夏低头咬他的手臂,膝盖被被单磨红,眼底红且茫然。
他继续犯浑,“哦对,还没批阅完试卷。”
童夏故意刺激他,“没见过标准答案。”
身后的人动作停了几秒,他重重地喘了口粗气,被气笑,“行,那你现在好好感受下满分答案。”
“……”
临出发前,颜辞给童夏买的品牌睡服,全被陈政泽摧残了。
童夏要到极限时,她喊了声陈政泽,说:“满分。”
他丝毫没停下的意思,把她抱上来,“那帮我巩固练习下。”
过了中午饭点。
童夏被折腾的腰酸背疼,半躺在床上,眼神涣散,陈政泽体力惊人,怪不得能通宵打篮球。
“喝点。”陈政泽把水递给她。
童夏不好意思伸手接,扯了扯被子,“你能不能帮我拿下书包?”
陈政泽把她书包拿过来,拉开,问她:“要什么?”
“睡衣。”
陈政泽拿睡衣时,看见了透明封装袋里碎掉的玉坠,等童夏换好睡衣从被窝里挪出来时,陈政泽拿出透明封装袋,问她:“这什么?”
童夏眼神瞬间流露出哀伤,摸着透明封装袋淡淡回:“我妈妈留给我的。”
“谁弄的?”陈政泽知道童夏的性子,她不可能碎了这么珍贵的东西。
“一个很讨厌的人。”
“谁?”
童夏叹了口气。
陈政泽下颌线紧绷了下,又不说,还是在刚睡完的前提下,刚刚的爽劲儿忽地下去了一半,“童夏,你能不能让我再窝囊点?”
“连女朋友都护不住?”
童夏伸手去牵他手,看着他,不知如何开口,好一会儿,她说:“很早的事了,不想再回忆那些不开心了。”
“找人帮你修?”陈政泽看着碎掉的玉坠,心里盘算着他认识的人中谁认识古董修复师。
童夏是想修的,眼里浮现一层光,但下一秒,她想到了陈老爷子,于是选择放弃,“我不想修了。”
“为什么?”
“不想让别人碰。”
“行吧。”陈政泽把封装袋装回书包,“想修了,给我说,我让老爷子给你找个顶级修复师。”
“嗯。”
陈政泽趴在童夏身上,闭眼休息。
童夏葱白的指尖穿过他的头发,他发质很好,头发茂盛,软软的。
视线再往前,体恤好灰色棉质睡裤的连接处,露出一小截腰部,那上面,有抓痕……
童夏不好意思,但想想那时候的激烈画面,又觉着情有可原。
“录取结果要出了。”陈政泽懒洋洋的。
“你肯定能选到化学专业。”
“你也能,童建筑师。”
童夏第一志愿专业选的都是建筑专业。
“有打算修第二专业吗?”陈政泽问。
童夏想了想,“有,金融学,或者心理学。”
“金融学。”陈政泽说。
童夏眨了眨眼,问:“为什么不选心理学?”
陈政泽拿起床头戒指,套在童夏无名指上,扯着嘴角来了句:“你有什么心理问题我不能给你解决。”
童夏看了眼窗外,藏市这几天的天气果然如官方发布的那样,雪来的很早,像是迫不及待,白的景色有些刺眼。
“我饿了。”童夏想换个空间,这有些呼吸不了。
“能走路吗?”陈政泽笑的有些痞。
“能。”童夏有些不满。
陈政泽不怕冻似的,体恤外面套了件羽绒服,打算穿这样出门,因为身体酸痛,童夏换衣服的动作有些慢,陈政泽斜靠着墙等她收拾,给微信某个好友发了条消息:【帮忙查一下这个女孩的社会关系】
童夏换好衣服过来。
陈政泽收了手机,抬手把羽绒服的帽子给她带上,吊儿郎当地问:“吃点什么,童夏夏老师。”
意有所指。
童夏假装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忍着羞意,“都行。”
“附近有家耗牛火锅不错,尝尝?”
“好。”童夏乖巧地点头。
火锅店爆满,当地的居民,还有来玩的游客,都不约而同地选择在大雪天吃一顿暖烘烘的火锅。
陈政泽眼尖,一眼看到了最里面吃东西的贺淮新和颜辞,他牵着童夏过去坐。
排了近一个小时队的颜辞无奈摇摇头,“命好的人真让人嫉妒!”
陈政泽扬扬眉:“去和贺淮新坐。”
颜辞表面不情愿,心里乐开花,“行吧,谁让我乐于助人。”
童夏笑笑:“谢谢颜辞。”
颜辞皱皱眉,“夏夏,你嗓子怎么这么哑?”
陈政泽瞥一眼童夏,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点菜。
童夏咳一声,“这边天气有点干。”
颜辞倒了杯温水递给童夏,“赶紧喝点水润润嗓子。”
童夏低头喝水。
火锅鲜美,大家慢悠悠地吃着,下午三点,有人抱着吉他坐在角落里唱民谣,悠扬的调子里带着淡淡的忧伤。
颜辞说:“明天就没雪了,咱们去哪玩?”
陈政泽和贺淮新对这话题没有太多想法。
童夏看没人开口说话,放下筷子,抬头望着颜辞,以往都是配合他们行程的她,头次说了个自己想去的地儿,“想去挂经幡。”
第52章 第52章 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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