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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不乖乖女吗”

    空,心里非常空,恶心,想吐,困,想睡,累,脚上像绑了铁球。
    这是童夏全部的感受,路边垂着的柳树枝划过她的伤口,她连疼都没感觉到。
    每往前走一步,心就往下沉一点。
    她拼命往前跑,仿佛,这样可以逃避掉刚刚乱成一团的院子。
    如果不是经历过相似的事情,她不会有痛到骨子里的感同身受。
    当时,妈妈葬礼刚结束,童海川就带着林意住进庆市的房子里了,仅半天,妈妈的东西被清理的所剩无几,剩余几条出自老师傅手的裙子,穿在林欣身上,童海川美名其曰这是换风水。
    林欣穿着那些裙子,陪童海川应酬,和童海川做。爱,故意发出大的声音,来宣示她对这个房子这房子里男人的占有。
    那个时候,她太弱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受着。
    现在,她羽翼渐丰,却先成了同样事件对立面角色。
    这条路的公交车没什么人乘坐,童夏坐过几次,已到了和司机面熟的程度。
    司机以为童夏跑着要乘公交车,便在下一站站牌那里等了几分钟。
    她上车,刷卡的时候司机师傅冲她笑笑,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童夏喘着粗气坐下,身心俱疲,她闭眼靠着座椅,慢慢平复心情。
    不知到哪站,童夏实在忍不住,下车对着垃圾桶哇哇吐。
    祸不单行,在童夏快要把苦胆吐出来时,包里的手机响起来。
    养老院保安爷爷的。
    “童夏吗?你外婆出事了,摔得不省人事,快来。”
    童夏一颗心终于跌坠谷底,她拦了辆车,去医院。
    急救室门紧闭,保安爷爷焦急地坐在那里,见童夏过来,老人眼泪再也忍不住,颤着声音说:“孩子你来了,你外婆还在里面抢救呢。”
    “怎么回事啊?”
    保安爷爷着急地拍自己,“就你那姐姐,今天带了一帮人去拍摄,路滑,你外婆摔了一下,本来没摔那么严重,你外婆起不来,想借点林意的力,结果她一甩手,把人甩下去了,你外婆从楼梯上滚下来,撞到头了。”
    “啊哟,这可怎么办啊。”保安爷爷一个劲儿地打自己。
    童夏过去抓着他,强让自己冷静,“没事的,外婆一定没事的。”
    她松开保安的手,缓缓蹲在墙边。
    半晌,她问:“他们来了吗?”
    “没有。”保安说。
    童夏抱着手臂,安静地等着,走廊上很静,静到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走廊里也很冷,像妈妈去世那天吹过来的风。
    身体蹲的麻木到没感觉时,急救室的灯忽然灭掉,外婆被推出来,还在昏迷着。
    “暂时没生命危险,需要住院观察,来个家属去办住院手续。”医生说。
    童夏把外婆安置好,已经晚上了,她把保安爷爷送到楼下,又折回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给童海川打电话。
    童海川演技还是那么精湛,“什么?摔倒了,什么时候的事儿,严重不严重,有生命危险吗?我请个假赶过去……”
    他用关怀的语气霹雳吧啦地说了一堆,童夏心凉了又凉,最后是在忍不住打断他,“爸,外婆需要交医药费,得两万元。”
    童海川咳一声,“夏夏,你不是知道吗,钱都在你阿姨那里。”
    童夏等童海川说完,又给林欣打电话。
    林欣歇斯底里的指责:“你还有脸要钱,你外婆不知道犯了什么病,扯你姐姐衣服,现在好几家媒体拿着照片来要钱!”
    电话啪一声被挂断。
    童夏彻底陷入绝望中。
    晚上,外婆醒来,她握着童夏的手,看着童夏苍白的脸干枯的嘴唇,满脸歉意,虚弱地说:“又连累我乖乖了。”
    从被陈政泽赶出来,到现在,童夏一滴眼泪没流,这会儿,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一滴接一滴的往下砸。
    “没有。”她哽咽着说,“不怪你,是我没保护好你。”
    老人拍拍童夏的手,“不哭,乖乖,不哭啊。”
    童夏给外婆喂了点水和清粥,晚上八点,外婆再次睡着。
    她看手机,上面几个未接来电,陈政泽的一个,颜辞的三个。
    童夏给她打过去,颜辞几乎是秒接,“夏夏,你没事吧?”
    “没事。”童夏顿了几秒,“陈政泽呢?”
    “被贺淮新拽酒吧去了,你怎么听起来有气无力的?”颜辞问。
    童夏咳一声,提高分贝,“刚睡醒。”
    颜辞哦了声,“今天的事情我知道了,也怪我,反正都是误会,陈政泽他不是故意发脾气的,他妈妈去世是人为,这事一直是他的心结,所以今天就凶了点,他因为这事都给我们翻过脸,你现在有空吗?我在酒吧等你,说开了就好了。”
    “好,你把地址发我,我马上过去。”
    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立场,童夏都得去哄陈政泽,因为,她缺那一千块钱。
    酒吧离医院不到三公里,童夏扫单车去的。
    路上,她在一会所门口,遇到了童海川,他拥着一年轻女孩,手搭在女孩臀部。
    童夏停下来,重重呼吸几下,又往前骑行。
    前方灯火通明,人群聚了又散。
    陈政泽他们在一楼舞池边,一张桌子围了许多人,陈政泽坐在角落里,弓着身子抽烟,旁边亮一点的位置,坐着林意。
    一桌子的人相互劝酒,但没人敢叫陈政泽喝。
    他清冷那劲儿,和这酒吧喧闹的氛围截然相反。
    在家里拽上天的林意,现在也像个陪酒小姐一样,看着陈政泽的脸色。
    她张口要给陈政泽说些什么,他偏头冷睨她一眼,她立马住口,尬笑着喝酒。
    她原本距陈正泽在的地方有好几米,但这个点,正是上人的时候,她被人群推推挤挤,距陈政泽越来越近。
    林意起身接了电话,一手捂着耳朵,声音很高。
    “陈政泽摆平了。”
    “……”
    她推外婆那事,陈政泽给她摆平了。
    童夏腿实在往前迈不动,转身往回走,有醉酒的人堵她,她抱着略显稚气的书包躲闪。
    贺淮新先注意到童夏,他手肘撞陈政泽,示意她往门口看去。
    陈政泽不耐地往贺淮新示意的方向看去,童夏小鸡仔似的,抱着书包横冲直撞,她运气好,碰到酒吧巡逻的,抓着醉酒闹事的,给她开了路。
    她慌忙逃跑,浑然不知书包里掉了东西,巡逻的喊她,她也不回头。
    陈政泽拎着手机过去,要走童夏掉的东西,眼睛被包装盒上的字体狠狠刺着,是曲奇饼,日期很新,今天中午的。
    他瞬间明白了这姑娘是来干什么的,等跑出来后,这姑娘已上了公交车。
    这时,恰巧颜辞赶到,她从车上下来,截住陈政泽,问:“童夏来了没,她刚给我打电话关系你,我给她说你在酒吧,今天是误会,让她来玩,把事情说开。”
    “她刚走。”陈政泽喊住送颜辞来的车,说:“跟上前面那辆公交车。”
    颜辞一脸懵逼。
    贺淮新也从里面出来,叼着根烟,半眯着眸子,一副痞样儿。
    颜辞扯走他嘴里烟,扔在地上踩灭,“陈政泽这么慌干什么去了?”
    “追童夏去了呗。”
    颜辞抱臂,看着逐渐远去的车,“贺淮新,你有没有觉着陈政泽对童夏有点上心。”
    “我又不瞎。”
    颜辞挑眉,直勾勾地看着贺淮新,“那你有没有感觉我对你也挺上心的。”
    贺淮新摇摇头,又摸出根烟咬嘴里,“那倒没有,哎,趁着假期你找个男朋友吧,别霍霍我了行吗?”
    颜辞又抢走他的烟,打他,“抽抽抽,抽死你算了。”
    贺淮新贱兮兮的笑,笑着笑着眼神就暗淡了。
    颜辞给童夏打电话时,童夏以为今天的混乱会因为她的低头而终止,去的时候,特意买了曲奇带上,没曾想,混乱才刚刚开始,林意的事,是陈政泽摆平的。
    童夏胸口闷疼,堵得慌,喘不过来气。
    她坐在医院后门的台阶上,迎着清冷冷的月光,抽了根烟,眼泪和月光一般,无声地往下撒。
    为什么,她的青春要在苦厄里来回穿梭。
    忽地,烟被人拽走。
    童夏一怔,抬头,丝毫不漏地对上陈政泽的目光,瞳孔里还蓄着眼泪,她眼睫一颤,两滴眼泪顺着脸庞往下滑,陈政泽的面孔彻底清晰。
    陈政泽把烟扔地上,踩灭,“不乖乖女吗?”
    童夏低下头,迅速把眼泪抹干净,看向别处,“乖乖女也可以抽烟。”
    陈政泽蹲在童夏面前,曲奇饼盒子被他撕的刺耳响,他拿出一块饼干,递给童夏。
    童夏没接。
    这人混的把饼干往她嘴里递。
    童夏只好接住。
    陈政泽微微抬头,借着月光看她,身上脏兮兮的,眼睛红肿,小脸儿上还有泪痕,他心隐隐痛着,扯了扯嘴角,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有几个好父辈,让他说话不用看人脸色,从出生到现在没求人办过事。
    所以,现在连哄女生都不会。
    童夏忙了一天,闻到曲奇饼的香味,才发觉自己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她也没管什么,啃了那块饼干。
    等她吃完,陈政泽手背碰碰她膝盖,“上午的事情,抱歉。”
    收了往常的吊儿郎当,语气郑重认真。
    童夏一惊,他能追到这儿已经算是奇迹了,没想到还能道歉。
    “没事,我也有错。”童夏话落,鼻尖更酸了,眼泪又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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