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苦果
    “三长老，大长老和二长老手下的亲信全部被族长率人抹杀，二长老已然身死，大长老也被族长重伤，不知所踪。”
    三长老府内，一名男子恭敬的向三长老低头汇报，三长老闻言沉默良久，最终是长叹了口气。
    终究，还是落得了这个下场啊.
    虽然三长老是后来晋升的长老，与大长老和二长老之间的关系其实没那么深，但得知这两个为了家族奉献一辈子的老人，最终却是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不免感到悲哀。
    估计再过不久，自己这个三长老的位置也会被萧无云撤掉吧，到时候整个萧族真就彻底成了萧无云的一言之堂了。
    三长老微微垂眉，看着手下接着问道。
    “那，萧灵和萧秋呢？”
    “在大长老行动之前就已经离开了萧族空间。”
    “是么.”
    三长老沉重的内心放松了些。
    只要她没事，就好。
    至于萧族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顺其自然吧。
    三长老仰躺在椅子上，轻摆了摆手，手下当即明意，起身离开了房间。
    在手下离开后，三长老眼中带着哀伤，低声喃喃。
    “清歌大人.您可能，真的选错人了呢.”
    距大长老的亲信，二长老以及二长老的亲信被处理已过去了三天，这三天里萧族圣卫在萧无云的命令下搜寻了萧族内各处，终于是在萧族空间边缘找到了暗室的存在，并从中发现了通往萧族外的空间阵法。
    萧无云背着手站在暗室内，神情冷然的看着面前已经被启动过空间阵法，一旁的萧族圣卫低声道。
    “族长，大长老应当已经通过这阵法逃离萧族了。”
    按照常理来想，这确实是最符合逻辑的猜测，从暗室内的情况来看也应该是这样。
    然而萧无云却是紧紧拧着眉，低头看着脚下的地面，在那里有一个极其明显的凹痕。
    旋即，萧无云在萧族圣卫疑惑的目光中微微屈下身，手需握成爪，仿若是抓着什么似的按在地上，紧接着萧无云猛然向着一侧墙壁甩动手臂，目光看去，墙上也有一个类似的凹痕。
    最终，萧无云站起身来，在萧族圣卫的注视中凝声道。
    “还有其他人。”
    “嗯？”
    一旁的人微微一愣，萧无云侧眼沉声询问道。
    “大长老的孙女，萧灵哪去了？”
    “回族长，在大长老被你重伤的当天上午，萧灵就带着侍女萧秋离开了萧族空间，空间那里也找到了她的出境记录。”这名萧族圣卫顿了顿，接着道：“但好像她们离开没多久，就又回来了。”
    “嗯？又回来了？”萧无云看着他，语气流露着不满，“为什么先前不与我说？”
    “非常抱歉！我以为这事不重要。”这名萧族圣卫连忙低头，满头大汗的解释，“这两天我也命萧族圣卫找寻大长老的同时找寻萧灵的踪迹，却是什么都没找到。”
    萧无云眼中的不悦渐渐消散，手掌微微抬起，轻捏着下巴思索着。
    照这么来看，当时除了大长老外，还在这个暗室里的人应当就是萧灵了。
    但从地下和墙壁上的凹痕可以判断，先是有人将另一人按在了地上，然后又狠狠砸在了墙壁上，无论是大长老对萧灵还是萧灵对大长老，萧无云都不认为那爷慈孙孝两人会发生这种事。
    因此，必定还有一个第三者。
    “等等.你刚刚说，萧灵跟着谁一起离开又回来的？”
    “回族长，是萧灵的侍女萧秋。”
    “萧秋？”萧无云挑了挑眉，虽然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但还是随意的摆了摆手，“罢了，一个侍女而已，想来也翻不起什么浪。”
    “大长老和萧灵应当都已经逃离萧族了，通知在外的族人，一旦发现两人的踪迹无需汇报，即刻诛杀。”
    “是！”
    时过境迁，岁月荏苒。
    自大长老及二长老的势力消失，已过去了三年。
    而当日萧无云与大长老对峙之时，很多萧族人都看到了，可最后萧无云命萧族圣卫给出的解释是，大长老和二长老自认为不足以再担任萧族长老，主动辞去长老之位离开了萧族。
    这是，明晃晃的谎言，萧无云根本不带有一丝隐瞒，就是明摆着告诉萧族所有人，这番解释就是用来忽悠你们的。
    然而就是如此明摆着的忽悠，整个萧族却连一个质疑的声音都没有，或者说不敢有。
    但凡有人敢对此事发表质疑的看法，哪怕只是半句，不到半个时辰就会被萧族圣卫找上门去。
    而在这三年间，三长老的位置也被萧无云革去，整个家族所有的事情彻底由萧无云一人来决定。
    之前萧族人还觉得，上面的位置更迭，权力斗争，就算闹得再狠也与他们没关系。
    可是现在，他们发现，自己错了，错的离谱，同时也深刻的体会到了，无论是哪个势力都需要权力的制衡，一家独大真的是很可怕的事情。
    自从萧无云掌握整个家族所有的权柄后，以往家族设立的各种规章制度被大改，其中对萧族人影响最大的，就是资源的分配。
    以前的萧族有萧无云、大长老、二长老及三长老这四方势力，彼此对资源的分配都有着话语权，也都尽可能的为自己麾下的萧族人谋求资源，整个萧族的资源分配总归还是处于一个公平的区间。
    然而当萧无云一家独大后，家族的资源被严重倾斜，只要是萧无云麾下的萧族人，各种高级丹药高级功法高级斗技高级药材，随随便便就能拿到手，其他萧族人哪怕只是一些简单的丹药都得费不小的功夫才能够得到。
    这资源倾斜，萧无云是演都不带演的。
    对此萧族人是敢怒，却不敢言。
    还是那句话，弱者哪有质疑强者的资格？强者制造的不公，弱者哪来的资格去于强者争取？
    强者愿意给伱，那是强者赏你的，强者若是不给，那也就只能乖乖受着。
    而在这种情况下，萧族的萧族圣卫也是越来越多，本来只是代表着族长个人专属部队的萧族圣卫，如今竟是占据了萧族总人数的四分之一，只要是萧无云麾下所属之人，基本上全是萧族圣卫。
    而且据传言，不只是萧族圣卫，萧族人中还潜藏着一部分萧族暗卫，专门被萧无云用来监控整个萧族所有人的动向。
    萧族暗卫不知道彼此的存在，只听从于萧无云本人的命令，无论你在萧族说了什么话，干了什么事，萧无云都能第一时间知晓，一点隐私都没有。
    即是说，这个萧族内任何人，都有可能是萧族暗卫，这对于萧族人而言比萧族圣卫更加恐怖，哪怕是私下里发句牢骚，都有可能被萧无云听到，这让整个萧族在这三年来都一直陷在一个惶惶不安的氛围中。
    而就是这样一个高压的家族环境下，还发生着一件更让人感到心神不宁的事情.
    “你听说了吗？又有一个萧族圣卫死了。”
    “啊，就是今天家族西北角发现的吧？”
    “死的老惨了，听说发现的时候就是一具干尸，体内一滴血都找不到。”
    “我听说是被人吸干了血脉之力！”
    “血脉之力还能被吸收？”
    “可不是嘛，而且我听说这件事很可能是族长”
    “喂！你不要命啦！”
    “唔！”
    这名萧族人连忙把嘴捂住，扫了眼周围，没有人注意到他后才松了口气。
    然而这种对话，可以拦住一个人，却不代表可以拦住所有人。
    前不久开始，萧族圣卫一个接一个的暴死街头，且尸体无一例外都呈凄惨至极的干尸状，灵魂和斗气更是一点残余都没有。
    而后又不知道是从哪里起的谣言，这些人都是被吸干了斗帝血脉致死，而族长萧无云修炼的功法其实就是能够吸收斗帝血脉，两件事联系到一起不得不让人多想，曾经一度让所有萧族人渴望成为的萧族圣卫，如今却是成了萧族人幸灾乐祸的对象，保不齐明天又有哪个萧族圣卫会死在大街上。
    此时，族长府内，一名斗圣级别的萧族圣卫跪在地上，满头大汗的向面前的萧无云汇报他们听来的，那些所谓的谣言，萧无云听着这名萧族圣卫的叙述，脸色也是愈发的阴冷。
    说这是谣言，并不准确。
    那些身亡的萧族圣卫，确实是被吸干斗帝血脉而死。
    而萧无云本身修炼的功法，也确实是能够吸收斗帝血脉。
    这两件事都是真的，但放在一起，就很容易让人将萧族圣卫的死联系到萧无云身上。
    “甚甚至现在族内，有不少人说说.”
    “说什么？”
    萧无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这名萧族圣卫心脏提到了顶点，旋即咬牙，闭着眼睛沉声道。
    “他们说您当初大批扩招萧族圣卫的人员，就是为了从中找到血脉优秀者，并将他的血脉吸收干净。”
    毫无疑问，这是绝对的阴谋论。
    但，阴谋论，不代表就不是事实。
    萧无云扩招萧族圣卫，就是为了找寻血脉优秀者，并找机会吸收。
    当然这种话，萧无云打死都不会说出来的。
    有些事情，猜可以，但若是被认定为了事实，那可就麻烦了，他可还指望萧族源源不断的为他提供血脉优秀者呢。
    更何况萧无云即便心里真做着这个打算，也不会如此脑瘫的杀完了人还扔到大街上供人观赏，绝对会用另一种不会引人怀疑的方式。
    从这个角度来思考，很显然那个真正的凶手就是冲着栽赃他萧无云而来的。
    然而，萧无云能一眼看到对方的意图，萧族人可就不会想这么多了。
    本来这些年就一直遭遇着萧无云的不公，遇到这种事哪可能会站在萧无云的角度去考虑，当然能把萧无云想的多坏，就把萧无云想的多坏。
    “凶手到现在还没头绪吗？”
    “非常抱歉！我们已经尽力在搜寻了，但还是没有丝毫线索。”这名萧族圣卫脑袋碰地，一点都不敢抬起，“那名凶手似乎很习惯隐藏，每每搜寻到他的踪迹时，他又总是不知道消失到了哪里。”
    “还有另一件事，近日手下命人清点了一番，发现家族禁地里的斗技和功法也消失了很多，很多丹药与药材也和账目对不上。”
    嘭！！！
    这名萧族圣卫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巨响，萧无云身旁的桌子已然变成了碎渣，萧无云的脸色更是黑到了极点。
    而后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恐怖的安静气息，半晌后萧无云冷冷道。
    “下去吧，命令萧族圣卫，近日多加防范，无论是什么情况都不可孤身一人。”
    “是！”
    这名萧族圣卫如蒙大赦，连连磕了几个头转身迅速离开。
    在他离开后，萧无云紧紧攥着手，眼中散发着极巨杀意的冷冽。
    斗气和灵魂也就罢了，能够吸收血脉的能力，目前为止除了萧族之外的吞灵族，他知道的除了自己也就只可能剩一个人了。
    “萧英.你可真够胆啊”
    近些日子，先前耀武扬威的萧族圣卫们因同事频频受到刺杀成为干尸，导致整个萧族圣卫都不好过，整天人心惶惶的，就连去吃个饭都不敢独自一人。
    然而与之相反的，萧族人这段时日反倒是过的滋润的很，不仅仅是因为看到曾经风光无限的萧族圣卫倒霉，还有另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
    也不知是何人所为，萧族内各个小家里，毫无规律的莫名其妙出现各种各样的斗技功法以及丹药和药材，甚至时不时的将隐藏在他们身边的萧族暗卫写在纸条上，让他们得以警惕。
    而对于这些事情，这些年受到萧无云长久欺压的萧族人自然是不可能乖乖上报了，即便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东西是家族严密管辖的东西，皆是悄悄的留在自己手里。
    每个萧族人夜里睡觉时都在期盼着，期盼第二天一睁眼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功法斗技丹药会出现在自己的枕头旁。
    而正是有了这些功法斗技及丹药药材的支持，让本来打算浑浑噩噩过完一辈子的萧族人，心中有了别样的心思。
    之前他们不反抗，是因为他们实力不够强，根本没资格反抗。
    但现在不同了，虽然不知道是谁给了他们这些东西，可他们确确实实有了反抗的资本，且因为埋藏在萧族人中的萧族暗卫被一个一个的通过那神秘人的纸条揭露，他们更是能放心的绕开那些暗卫，悄悄的在私下里修炼，商讨。
    直至现在，看似皆是以萧无云为首的萧族，实际上已经暗地里出现了好几个与萧无云对立的势力。
    虽然，这些势力还很弱，很小。
    然而种子确确实实的，已经埋下来了。
    慢慢的，他们会生根，发芽，成长。
    直至，成为萧无云的麻烦。
    而在三长老府内，原三长老此时坐在大厅内，眉头紧锁着。
    虽然被革除了三长老之位，但也只是收走了他手中的权力，至于其它方面三长老还真没受多少影响。
    这段时间萧族圣卫被刺杀成为干尸的事情，普通萧族人都知道，他自然也知道，而对于那些流言也甚是清楚。
    虽然所有萧族人都认为这件事是萧无云做的，但唯独三长老不这么认为。
    萧无云，没有这么蠢。
    即便他真的有这个打算，他也不会明晃晃的把干尸暴露在所有人面前，这样做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会惹得族人非议以及无端的猜测。
    因此那个凶手，绝不可能是萧无云，而对于凶手的身份，三长老心中也是有了猜测。
    “萧英.原来一直在族内”
    根本不用想，萧族内现在出现的多个异象，定然都是萧英所为，目的也很明确。
    乱，让整个萧族乱起来。
    虽然这两年因为萧无云的种种行为，使得萧族内很多族人对这位族长甚是不满，但终归，还是齐心的。
    毕竟他们能依靠的，也就只有萧无云了，更何况他们也没有能力反抗萧无云。
    然而经过萧英做的这一系列事情，让萧族人有能力，有机会去抗衡萧无云带来的不公。
    没人，会甘愿一辈子被踩在脚底下，不得翻身。
    本不该有的心思会悄然升起，野心会逐渐膨胀，直至和萧无云彻底对立。
    萧无云三年前才刚刚整合了家族内所有的势力，将大长老和二长老击杀，将三长老革职，为的就是独占整个家族的资源。
    然而他的行为，就因为萧英的这一系列行动，几乎等同于白做了，除非萧无云将除了萧族圣卫外的所有族人全部剿灭干净，但这种行径，对于想要优秀血脉之力的萧无云而言，是绝不能做的。
    萧英，不是单纯的隐忍，而是在尽可能的想方设法，为萧无云增添麻烦。
    “清歌大人，不得不说，您的女儿比起您，真的要优秀太多了啊”
    三长老长叹了口气，悠悠低喃。
    和萧英这手段比起来，萧清歌当年那不顾一切相信萧无云的行径，显得是那么的愚蠢。
    本以为从大长老和二长老身死，族内格局大变后，至少往后数百年萧族都会持续被萧无云手握大权的局面。
    现在看来，结果，尚未可知。
    昏暗的大街上，两名斗尊巅峰级别的萧族圣卫照例在萧族内巡逻，神色皆是凝重非常。
    曾何几时，他们巡逻是那么的舒心惬意，然而现在却得紧绷神经，深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这一切，都是那个不断猎杀萧族圣卫的凶手所致。
    “该死的家伙，被我抓住我非得扒了他的皮！”
    其中一名萧族圣卫怒声斥骂，另一名萧族圣卫轻瞥了他一眼。
    “行了，别说无用的大话了，专心巡逻。”
    “哼！”
    二人继续在街道上走动着，在路过一个角落时看到另一名神色慌张的萧族圣卫正巧与他们撞上。
    “萧明，你怎么在这？”
    看到这名被称之为萧明的萧族圣卫，二人松了口气，刚刚紧绷的神经舒缓下来。
    很显然，这个萧明是他们的熟人。
    但紧接着，看到萧明浑身流淌着鲜血，指着身后惊慌的对二人道。
    “我和另一人在巡逻的时候遭到了袭击！我拼死才逃了过来！就在那里！”
    “什么？！”这两名萧族圣卫皆是一惊，旋即立即正色，“我们这就去，你现在受伤了，先别乱跑！”
    二人说着就越过萧明，向他指着的方向准备赶去。
    只是紧接着，他们的身形同一时刻停滞，脑海中皆是闪过一丝不安以及怀疑。
    每天的每名萧族圣卫的巡逻路线都是绝对固定的，不能擅自离开岗位，这片区域今天晚上应该只有他们二人啊？怎么萧明也在这？
    恍然间，一股恶寒从二人心底响起，本能更是疯狂鸣响起来。
    这个萧明是.
    噗哧！
    两只手分别从背后贯穿了二人的胸膛，二人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便是化为了干尸。
    站在他们身后的萧明神色冷然，身形矗立，将双手从二人的体内拔出，任由二人倒在地上。
    紧接着，萧明的面庞及身形竟是开始逐渐变换，最终化为了一名女子。
    萧英！
    萧英抬起手掌轻握了握，眉宇中闪过丝丝不悦。
    吸收了两个全盛状态的斗尊巅峰，等级还停在三星斗圣么.
    萧英心中低喃，看来继续吸收斗尊已经提升不了多少实力了。
    目标，得继续向上了。
    不过斗圣和斗尊不同，即便是从背后偷袭，萧英也不觉得自己有能一击必杀的实力，一旦被纠缠引来其他萧族圣卫，那可就麻烦了。
    先，歇一段时间吧。
    萧英面色冷然，和以往的放任不管不同，这一次的她将这两名萧族圣卫的尸体收了起来，缓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当萧英再次出现时，已来到了某个小院内，身体也变换成了名为一名面容庄重的中年男人。
    萧文远，在萧英在萧族人中散布了斗技功法等东西后，第一个暗地里组织萧族人结成反抗萧无云的势力，是个在萧族人中相当有威望的男人。
    然而很不幸的，在他集结了不少萧族人后，精心谋划未来的路，准备大展宏图之时，便被萧英所杀，占据了他的身份，这人平日里也是深居简出，除了少数时间很少与人交流，简直是萧英用来顶替身份的不二人选。
    萧英迈入昏暗的大厅，数个萧族人都聚在这里，看到萧英进来后皆是恭敬的站起身。
    “文远大哥。”
    萧英学着萧文远的姿态，抬起厚重的手掌轻压了压，来到预留的主座前缓缓坐下，轻扫了眼大厅内的众人。
    然而随即，萧英的眼中便是流露出浓浓的失望。
    太弱了，连一个斗宗都没有，这种实力别说是对抗萧无云了，连最垃圾的萧族圣卫都过不去。
    虽然萧英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这还真不能怪这些人太废物，本身的血脉之力就不是上乘，本应由家族提供的修炼资源也被砍了大半，纵使有萧英暗地里提供也无法弥补缺失。
    且因为自己多次偷盗斗技功法及丹药，致使那些存放家族资源的地方守卫越来越严，现在都已经从原先的低阶斗尊换成现在的四名斗圣轮番日夜看守，萧英想再从中取得资源也没那么容易了。
    也就是说，这个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小势力，几乎没有了再提升的可能。
    萧英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不断敲动，一旁的萧族人开口询问道。
    “文远大哥，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那个神秘人给的资源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
    萧英听到询问后没有立刻回答，良久后再度看了眼大厅内的萧族众人，沉声询问道。
    “你们，真的有死的觉悟么？”
    此话一出，大厅内的萧族人皆是振奋了。
    “文远大哥！你说的什么话？”
    “我们被萧无云欺压的够久了，这样浑浑噩噩的活下去还不如死了！”
    “为了我们的未来，就算赌上这条命也是值得的！”
    听到大厅内的激昂声不断起伏，萧英了然的点了点头。
    “既然你们都有觉悟，那便没问题了。”
    萧英淡淡的说道，所有人紧紧盯着她，都以为萧英即将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计划之时，萧英冰冷的声音缓缓在大厅内回响。
    “你们，都可以去死了。”
    第二天，萧族圣卫目光凝重的聚集在这间小院内，看着大厅中惨烈的众多尸体，而就在前几天被他们列为很有可能反叛的高度怀疑对象萧文远也在其中。
    除了他们以外，还有两个身穿萧族圣卫服侍的干尸，经过辨认后，此二人确实是在这片区域巡逻的萧族圣卫。
    如此，在场的萧族圣卫便是还原出了一个真相。
    这两名萧族圣卫在巡逻时发现了这些聚集在一起企图谋反的反叛分子，出手将他们尽数诛杀，但紧接着便被那一直猎杀萧族圣卫的凶手所杀。
    如果只是这样，倒也罢了，一帮反叛分子，杀就杀了，其他萧族人就算知道了也没话说。
    都反叛了，凭什么不杀？
    然而事情如果真这么简单，反倒好了。
    站在院内的萧族圣卫神情凝重的转头看向院外，看到另一名萧族圣卫冲进来大声汇报。
    “周围居住的多名萧族人被发现尽数死在家中！男女老幼无一幸免！”
    听到汇报，站在院内的萧族圣卫神情陡然冷了下来。
    麻烦，大了.
    很快的，这真相便是在萧族人中口口相传，无论是寻常萧族人，还是其他暗地里聚集的反对萧无云势力皆是心头一滞，接着流露出了，对萧族圣卫那极致的怨恨。
    先前萧族圣卫不管怎么耀武扬威，至少还算是恪职尽守，除了资源上是所有人明眼见到的倾斜外，还真没做出过什么蛮不讲理的事情，就算真想做些什么，也会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然而这次的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那个小院里的人是反叛分子，被杀了也是应该的。
    但周围的人呢？他们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被你们杀了？难不成周围的那些萧族人全是反叛分子？被杀的人中最小的一个不过三岁幼童，你让他拿什么反叛？
    这个消息一传出，彻底让所有萧族人火了，哪怕是那些没打算反叛的萧族人心底都涌现出了怨气。
    对此，萧族圣卫自然也是明白的。
    无论那个小院内的反叛者，或是周围那些反叛者，是不是那两个变成干尸的萧族圣卫杀的，已经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现在萧族所有人都认为是他们萧族圣卫的人干的。
    就算推到那个凶手身上也没人会买账，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凶手每次杀人都只会留下干尸，而那个现场的死者里除了那两个萧族圣卫是干尸外，其他人不都是正常的尸体？你唬谁呢？
    肆意枉法，随心所欲，本就不受待见的萧族圣卫，如今更是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以往走在大街上人人避开的他们，现在走在大街上都会被萧族人当面吐一口唾沫，根本不怕死的那种。
    反正你们都已经明着徇私枉法了，想杀就杀，我们还那么怕你干甚？对你们再畏惧，再恭敬，随便被你们安个罪名不还是个死？既然结果都一样，那凭什么对你们低声下气的？
    本来面对萧族人那毫不掩饰的鄙夷，不少原本高高在上惯了的萧族圣卫都想当场动手，不说杀人，至少也得让对方受点教训。
    然而，却都硬生生忍了下来。
    原因无他，早在早晨的消息不可遏制的传出后，萧族圣卫队长便是下了死命令，从今天起只要不是面对危及生命的情况下，绝不能对萧族人动手，动一根手指头都不行。
    现在公信力已经几乎崩坏的他们若是还敢动手，就真的说不清了。
    隐藏在人群中的萧英静静的看着，在大街上遭受人人唾弃却不能还手的萧族圣卫，心底低声喃喃。
    这就是，你自己亲手所创造的苦果。
    好好受着吧，萧无云。
    这不过是，刚刚开始.
    很明显，这个时候的她，就已经隐隐有了漠视生命的迹象了，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连同族的无辜孩童都不放过，正如之前说过的，她和萧灵那个魔怔人就是同一类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