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被改变的历史
    此刻的酒吞状态十分奇特，在展开熟悉的开放式领域后，他已经和这片领域甚至是整个生得领域融为了一体。
    不是什么气势或者其它玄之又玄的方面，而是真正的、从咒术层次上融为了一体，如果说人类躯体的酒吞是第一阶段，而解放自己真身全力以赴的酒吞是第二阶段的话。
    那么展开领域后还身处大江山鬼域之中的酒吞就是第三也就是最强、最终的阶段，
    鬼神之业，这是一个比较奇特的术式，它直接外在表现的攻击性能只有类似“流动的火焰”这种表象。
    虽然这个功能为酒吞带来了不小的助力，但它最重要的能力还是“重铸”。
    一个能让目标在其范畴中更换形态的能力，小到不借助其它任何工具将铁矿熔铸成一座宫殿，大到能让咒灵从诅咒中催化而出！
    虽然咒术师偶尔也用诅咒来替代对咒灵的称呼，但严格意义上来说诅咒是一個更大的称呼类别，它囊括了咒灵这个概念。
    只不过一般来说危害到普通人的诅咒基本都会从中诞生出咒灵来，而很多诅咒都会因为各种条件未达标无法诞生出诅咒，或者静悄悄的存在于某个深山老林、埋藏在一些人的心里，或者只持续了片刻就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现代仅是人们对一些特殊地点或者事物产生的负面情绪都会堆积出诅咒、诞生出咒灵来，那更何况是一个视生命如草芥，无时无刻不有杀戮在发生的残酷时代呢？
    而酒吞的术式，便能对诅咒产生作用，譬如将死在他手中、或者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堆积的负面情绪转化为咒灵。
    而且最好是虐杀，是能死亡对象产生莫大负面情绪的“艺术”方式！
    这种术式第一个会让人联想到构筑术式，尤其是酒吞用其熔铸宫殿、为自己制造躯壳的行为。
    但无数次的战役已经证实了一点，那就是双方的实力差距绝不能过大，否则只会是一场令敌人最终厌烦的屠杀，因为人数上的堆积并不是简单的加起来就行。
    量变在顶级的咒术战当中大部分时候是没有意义的，它只是身为弱者一方的无奈之举，是试图用死亡的堆积将敌人扯下至高的力量权位，然后再让己方的强者击败前者。
    从咒术师的眼中‘鬼’其实就是咒灵在普通人口中的别称，但从概念上来说、两者的渊源还是非常有趣的，诅咒的存在催生出了‘鬼’的传说。
    酒吞便是因此而诞生，他的术式便是成就其‘百鬼之王’的根源，熔炼诅咒、从中催生出咒灵，而这些诞生的咒灵在某种意义上能够被认为就是他术式的一部分。
    但现在的酒吞不同，那些与术师们战斗随后突然消散离去的咒灵是化作最纯粹的诅咒回到了酒吞的身上，这不是数量上的堆砌，而是力量上的突破。
    不过也因为咒术的局限性，这种操作往往需要他的亲自参与，那么这个术式最简单也是最容易被人想到的触发方式，绝大部分咒术师都会想到一个词——杀戮。
    换而言之，酒吞就是百鬼、百鬼就是酒吞，这处异常的生得领域就是这种情况的体现，因此酒吞其实是在神源一等人踏入大江山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们。
    路上的咒灵、还有刻意等候的茨木都是他一时兴起的玩乐与邀请，而【大江山百鬼夜行】的真实面目便是展露酒吞术式的真貌，收回所有因他术式而诞生的咒灵，让力量暂时的尽数融汇在他的身上。
    空间是有限的，战斗的空间更是有限的，一味的增加人数妄图击败敌人有时甚至还会起到反作用，这也是数量在咒术战中能起到的作用有限之故。
    但它们本质上是不同的，后者并不能改变一个已有的存在，而前者则是必须要有一个对象，它可以是术者本身，也可以是随处可见的死物，亦或者是诅咒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酒吞能成为百鬼之王的原因也很简单，他从最朴素的凡人对“鬼”的恐惧中诞生，不同于‘八岐大蛇’是知晓诅咒存在的人对其的恐惧、憎恨等等情绪长久堆积中所诞生的诅咒中的诅咒。
    人们在这一基础上添油加醋、再次使得‘鬼’的传说影响了一些诅咒的存在，它们双方就像螺旋攀升的两条轨迹，互相影响但却也有所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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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焰已经覆盖了所有炎流并取代了它们，酒吞的领域和外层的生得领域在环境上形成了完美的契合，那轮因为诅咒力量显化的血月悬在头顶洒下了诡异的红光。
    地上已经消散差不多的茨木残骸突然加快速度化做几缕残秽，随后在血焰的包裹中飞到了酒吞的手中。
    “轮回是开端与结束的交替，纵然你还会再现、拥有同一个名字，可你还是你吗？”
    打开随身的酒葫，酒吞将茨木的“残秽”放入了其中，诅咒某种程度上不会灭亡的，或许在若干年之后它们便会重新诞生而出，但是这种轮回就像是“忒休斯之船”，以绝大部分人的观念来看它和重生没有丝毫关系。
    而酒吞的术式也只是能加快这种速度而已，这个时代的茨木已经死去，即便在将来还会有一个“茨木童子”出现，他们之间除了最本源的概念外已经不再有任何联系。
    “来吧，该轮到你们了。”
    血焰骤然翻滚起来，数只庞大的恶鬼之首从中钻出并噬咬向了近在咫尺的几人。
    因为酒吞的领域是开放式的缘故，五十岚介这边并没有选择来展开领域进行对抗，前者在领域战上的优势并不是一个秘密，贸然展开封闭式领域的话无法建立优势的同时甚至还会导致己方的人陷入危险。
    五十岚介倒是掌握着开放式领域，但现在酒吞的实力明显完成了某种质的变化，他已经没有把握在对方全盛的状态下赢得领域上的对抗。
    “没有麻烦的‘术式必中’，但作为交换他一定在某些方面上有非常大的提升。”
    血焰变化出的恶鬼之首威势不俗，但对众人来说他们都各有应对方式，而酒吞的这一击也只是拉开正式战斗序幕的前奏而已。
    脚下的大地恍惚间晃动了一刹那，比被冲破的血焰散开更快的是已经砸到小胡子男面前布满獠牙的凶恶兵器。
    只来得及做出仓促的防御，小胡子男就结结实实被极速的酒吞一棒砸入了后方的地面中，碎裂的岩土像是浪潮一般向四周溅起。
    一击，酒吞便废掉了这边一人，如果不是源定久已经反应神速用术式消弭了一些小胡子男受到的伤害，后者此刻恐怕已经当场横死不会有这一线生机。
    数根丝线缠住小胡子男将他拉离了酒吞童子的身边，随后掌握了反转术式的那名傀儡师则开始紧急治疗前者，不过反转术式能不能治疗别人、治疗的效率都是因人而异的，而傀儡师治疗的效率并不是很出色，只是能将小胡子男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一些罢了。
    而酒吞之所以没有完成补刀自然是有人拦住了他，五十岚介在酒吞动身的刹那就发觉了他的攻击，但他已经来不及切换附身的咒灵来提升自己速度，因此才比酒吞慢了一步。
    在与酒吞交手的瞬间，五十岚介就从最初的势均力敌陷入了下风，前者的每一次攻击都让他的鬼躯不堪重负，他现在还能与其过上几招完全是靠着那只名为“佛眼”的式神为他带来的优势。
    可万变不如以力破之，他能看穿酒吞的攻击意图乃至一定的咒力流动，但对方此刻的力量、速度都太过恐怖，在其领域中酒吞还能用术式显化出类似咒灵的存在辅助攻击，如果再无应对方式五十岚介的落败也将是定局。
    ……
    神源一看明白了，站在更高维度的他甚至已经猜到了‘原本’的轨迹，酒吞童子将会在这次伏魔行动中获得胜利，而这些术师将会全军覆灭在大江山，当然能逃出去几人的可能性更大。
    甚至如果没有自己的存在，名为茨木童子的诅咒也不会被祓除，而大江山鬼域将会接着存在下去，直到一位源氏的族人用计斩杀了酒吞，成就了大江山退治的传说，也成就了童子切安纲“天下五剑”之一的名头。
    如果不出意外，这大概率就会是最原本的历史脉络，如果没有神源一的话……
    若是别的诅咒事件，神源一或许会不去多管，撞到面前了能出手解决一下，可在估算出酒吞大概率会赢得这场战斗后，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出手的时候到了。
    否则难道要再等数十年童子切现世然后去证实自己的猜想吗？
    绝无可能！
    大江山的传说必须在今日终结，酒吞注定要死在那柄咒刀之下，哪怕会改变历史的脉络，也没有什么能阻止神源一将要确定的新的“历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