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柄上品层次的九风芭蕉扇，被一位金丹大修士捧到罗尘面前的时候，罗尘本人是有些懵逼的。
    他下意识看向富潮生：“真人，这……”
    “莫想多了，这可不是送你的，我也没那个权力将楼中宝物随意送人。”
    富潮生微微一笑，指着那柄芭蕉扇说道：“我观你那灵宠，侥幸化形，与寻常妖王相比多出三分大道希望。可有大道希望却无护道手段，着实不美。她很想要这件法宝，不如你替她买下来。”
    罗尘勉强道：“可这太贵了。”
    “虽然不能送你，但给你点优惠还是可以的。一百万灵石，当场便可拿走。”富态中年人笑眯眯说道，言语中有不容拒绝之意。
    罗尘张了张嘴，最后咬牙花一百万灵石买下了此宝。
    按理来说，这是他赚了大便宜！
    至少价值两百万，甚至可以上三百万的上品法宝，他只花了一百万就拿到手，说出去别人都不相信。
    他还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任谁都得骂他一句“贱人就是矫情”。
    可这便宜，他真不想占啊！
    但很显然，富潮生就是要让他占这个大便宜，不仅如此，还当着罗尘面对天元楼掌柜问道：
    “最近我们楼里是不是邀请了关系较好的金丹修士私下聚会？”
    单叔豹不假思索回道：“是有这么回事，就在明晚，相关流程我都安排好了。”
    富潮生捋了捋胡须，“那正好，罗海小友不是想收集资源增长见闻吗，也可邀请过去聚一聚，想来会有不少斩获。罗海，你不会拒绝吧？”
    ……
    天元楼前。
    单叔豹看着沉默不语的罗尘，笑吟吟的说道：“能得富长老如此看重的，这些年来，你也算是前三之列了。以后若有机会，我们可多亲近亲近。”
    罗尘勉强一笑，“一定。君豹道友就送到这儿吧，你楼里也挺忙的。”
    “嗯，明晚再见！”
    “再见。”
    辞别单叔豹后，罗尘带着茫然的天璇，一脸沉默的回到了山谷木屋中。
    “主人，怎么了？”
    “无妨，我静一静。”
    罗尘摆了摆手，独自进了木屋。
    当门扉合上后，天璇依旧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明明看上去，这一次主人的拜访是成功的，不仅元婴真人亲自接见了他，还派一位大修士亲自相送。
    当时从天元楼出来的时候，惹得不少修士侧目来着。
    怎么主人还一脸沉重的样子？
    木屋中，韩瞻现身，罗尘将之前和富潮生聊天的细节，一一道来。
    他本人虽见识广博，但终究境界不到家，一些和元婴真人打交道的细节，还是不如韩瞻了解得透彻。
    因此，他需要借助对方的经验，分析之前过程中的问题。
    末了。
    罗尘长叹一声，“我不想欠人情，甚至将我珍藏多年，打算用到其余法宝上的千年雷英都送了一朵给对方。可结果……”
    “伱摸不透，他到底看上你哪点了？是吗？”韩瞻淡淡问道。
    罗尘轻轻点头，“是我那所谓的潜力吗？”
    韩瞻不答，反而再问，“你不想欠人情，那你知道什么是人情吗？”
    罗尘皱眉，“人情莫过于他人给予的恩惠，与己身上便是道德枷锁，除非没心没肺者，不然总会偿还。”
    “错了，所谓人情，实则有来有往。”
    罗尘愕然。
    韩瞻悠悠道：“他予你以丹，你回之雷英，这便是一次来往。看似你不欠人情，实则你们之间已经形成了人情往来。而之后，他再低价卖你芭蕉扇，甚至还介绍你去参与金丹修士之间的聚会，这便是他上位者的再次人情施予。你若想再还，你身上还有什么比千年雷英更珍贵的宝物吗？即便有，你舍得送出去吗？”
    罗尘恍然大悟。
    自己的知情懂礼，实则加深了人情往来。
    而对方的再次人情施予，则是建立在上位者的态度，以不容拒绝的姿态，让自己亏欠对方。
    很显然，富潮生也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且驳回了。
    韩瞻平静的说道：“世间事，从来都是如此，不只是他，你过往何尝不是如此做的？”
    罗尘略微沉默，回忆起了往事。
    于原小月，他给工作，给丰厚酬金。所图除了利益外，还有在破山帮中的名声。
    于司马惠娘，赏以重位，大权予之，助其筑基，换来司马家三兄妹竭力相助，甚至惠娘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往近了说。
    对程海心施恩，许以诸多资源，只为自己有个退路。
    这一切，不都是自己以“上位者”的姿态，所做出的人情赐予吗？
    世间事，兜兜转转，不过历史重演，换了个角度罢了。
    问题便回到了最初。
    “那他图我什么？”
    罗尘从不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这世间所有的馈赠都是暗中标注好价格了的，一位元婴真人的定价，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偿还。
    韩瞻感慨道：“谁知道呢，反正你到时候尽力而为便是。”
    也只能如此了。
    罗尘压住心中郁结，以神识传音唤来了天璇。
    待天璇入门之后，他便将一卷玉简，一柄小巧的芭蕉扇递到了对方面前。
    “玉简上记载着我为你量身定做的主修功法，名为《寰羽秘典》，好生修行之下，可助你直达元婴之境。”
    “这九风芭蕉扇便不用我多说了，你先拿去滴血认主。后续，我会抽空教你一些祭炼蕴养法宝的小技巧，相信用不了多少年，便能掌握自如，发挥不俗威力。”
    罗尘随意说着。
    跪伏的天璇，却激动不能自已。
    量身定做的主修功法，极度契合自己的上品法宝，再加上偶尔的丹药赐予。
    这等待遇，哪怕是大派嫡传都无法享受吧！
    主人对自己，当真是恩重如山啊！
    当即，她便重重的在地上连磕了三個头。
    “谢主人赏赐，此等大恩，没齿难忘。天璇必当鞠躬尽瘁，为主人效犬马之劳！”
    罗尘扯了扯嘴角，正想挥手示意对方离去。
    可看着这幅情景，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自己如此重恩之下，说是让天璇以后为他去死，只怕对方也不会拒绝。
    那富潮生那边呢？
    自己未来又该如何报答？
    不只是富潮生！
    罗尘想得深远，又想得很近，近到身边人！
    韩瞻！
    对方这些年来一直跟在自己身边，虽一直没有什么巨大的帮助，但时不时的替他护卫身侧，偶尔出手，时不时指点一些修炼常识，处事之道，积累起来也是点点滴滴。
    之前只当是当初约定好的内容，可很显然，有些时候并不是自己主动要求的。
    他这般利好自己，总不能说是把自己当成了真正可生死相托的朋友吧！
    那样的朋友，罗尘只认王渊一个。
    就连段锋、楚魁之辈，罗尘和他们的关系也没到那种地步。
    沉默之间，罗尘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角落那杆魂幡。
    看来，有些时候，自己还是要有所保留，不能事事对人言。
    不只是外事，还有内在的修炼！
    那所谓的大道誓言，约束的也仅仅限于一定范围，自己岂能掉以轻心！
    ……
    第二日傍晚，罗尘孤身一人，来到了天元楼。
    没有带韩瞻和天璇。
    前者担心被富潮生察觉到，因此最近都没有和罗尘一起出行。
    后者则是在得了主修功法后，开始修炼。之前天璇终究只是妖兽出身，哪怕开启了灵智，却无血脉传承，所有的修炼都是本能的粗浅灵气吞吐之法。
    如今得了正统妖修之法，还得好生调整一番。
    到了天元楼后，罗尘便在单叔豹的亲自接待下，去了第六层所在。
    在踏足那间房间的时候，罗尘有一种穿透水幕，到另一方天地的感觉。
    “蕴含了大量空禁的阵法？”罗尘问道。
    单叔豹讶异的盯了罗尘一眼，“罗道友莫非还精通阵法？”
    看来是了。
    罗尘一边嘴上说着略有涉猎，一边打量四周。
    就跟他所想的一样，这天元楼第六层，的的确确布置了空间阵法。
    虽然覆盖范围不大，但聚会交流的地方，实则已不在天元楼中，而是在另一处地方。
    这等奇妙手段，寻常修士可做不到。
    但天元楼，怎么也是天元商盟产业，出自天元道宗，于他们而言，此等手段，也只当寻常。
    罗尘来得很早！
    早到房间中除了一些侍女外，没有任何金丹修士。
    他这是给富潮生面子，不敢慢待对方邀请。
    不过这样一来，也给了他一个可以观察后续入场者的绝佳机会。
    单叔豹吩咐侍女招待他后，便出去迎接其余参会者。
    不一会儿，便有其他金丹修士陆续进场。
    而进来的第一个修士，便让罗尘侧目。
    来者宽袍大袖，羽扇轻摇，头顶高冠，颇有出尘之态。
    袖袍上，绣有一枚显眼的徽章，那是一副画，画中是云雾飘渺中，海上若隐若现的一角仙山。
    仿若仙境！
    只一瞬，罗尘脑海里便冒出了一个念头。
    蓬莱岛，蓬莱山，蓬莱仙宗！
    “我是因为富真人，所以提前殷勤来此，而蓬莱仙宗身为当今北海四大霸主之一，何须如此殷勤？”
    在他疑惑之时，对方看见气质不俗的罗尘，已然上前结交。
    “鄙人蓬莱羽高，见过道友。”
    罗尘拱手做了个道礼，“在下罗海，一介散修，见过羽道友。”
    听见是散修，羽高眉头微皱，拱了拱手便自行选了个位置落座。
    此番姿态，颇有些高傲。
    很符合传闻中蓬莱仙宗门人游走在外的做派。
    罗尘也不以为意，脑海中却冒出一些遐想。
    传闻中，蓬莱仙宗和元魔宗一向不对付，数千年来都隐隐作对。
    可这有一个疑点。
    那就是蓬莱虽强，但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元婴上宗，凭什么跟化神圣地作对？
    数千年安然传承，哪里是一句“远遁海外”就可轻飘飘揭过去的。
    化神大能若出手，寻常宗门翻手可灭！
    再加上如今魔宗覆灭，蓬莱仙宗马上就返回内域，欲要争夺北海之首的位置，可上头明明还有沧海盟这等庞然大物。
    是什么给了他们底气？
    联想到富潮生之前讲到蓬莱仙宗的一些语气，罗尘隐隐有了个猜测。
    这所谓蓬莱仙宗，很大可能跟天元道宗有所关系。
    唯有如此，方可解释这一切。
    而接下来的发展，也在不断验证罗尘的猜测。
    后续进来的一位位陌生金丹修士，到了之后，大多都在跟羽高打招呼。
    即便不认识的，也在他人引荐下，前去跟羽高结识。
    要知道，这些客人可都是天元楼邀请的，是跟天元商盟在某些生意方面有所关联的友好方。
    他们如此热情的去结识羽高，必然是得了天元商盟示意。
    羽高的表现也很符合罗尘的预期。
    对散修，不冷不淡。
    对宗门家族修士，友好和善。
    而如果是跟天元商盟有密切合作的，他则是颇为热情。
    之前那所谓的出尘仙人之态，在不断变幻的态度面前，已经荡然无存。
    罗尘冷眼旁观，心中越发回过味来。
    “那富真人之前话中，贬低万仙会，言沧海盟将亡，唯独对蓬莱仙宗不偏不倚。此刻想来，其实是在暗示我，加入此宗。”
    “若是天元道宗愿意接纳我，那我必定同意。可蓬莱仙宗嘛……”
    罗尘心中暗自摇头，其内部铁板一块，偏偏自家实力又达不到圣地级别，自己的事情若是抖露出来，绝对不会保下自己。
    是以，这蓬莱不去也罢。
    那万仙会呢？
    罗尘期待在这场天元楼举办的金丹聚会中，见到一些万仙会的修士。
    但可惜的是，进来了十几人，也未曾见到一位万仙会的散修。
    就在他失望之余，猛地心中一紧。
    大门口，水波荡漾，陆续走进来了五人！
    为首者面容阴鸷，一看就不好招惹，那显露在外的金丹后期气势，也可为佐证。
    让罗尘心中一紧的，则是五人中处在第二位的男子。
    飞云髻，褐色服，道人打扮，眼神锐利。
    老熟人啊！
    果不其然，在单叔豹介绍中，五人来历一一道来。
    “这位是魔罗流第一流主麾下，鹰魔道友！”
    “这位是魔罗流血魇流主麾下，巫神道友！”
    “这位是裂天流主麾下，百变老怪！”
    “这位是……”
    魔罗流中，多为跟魔宗有所粘连之辈。
    其内高阶修士道号，也大多与神魔妖怪有关。
    就譬如那巫奇，出身巫神岛，便以巫神自称。
    只第一眼，罗尘便看见了巫奇。
    对方似有察觉，但在其他人都望着自己的情况下，也察觉不出罗尘的目光。
    不过，他倒是在罗尘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脸上露出狐疑之色。
    此番前来翡冷城，罗尘是做过易容的。
    以他《万道合流》大成，局部身体可随意变换，且可模仿他人气息的手段，一般人还真看不穿他的伪装。
    而他那标志性的赤红脸庞，也是在当初巫奇走后，大量服用真炎丹加上《天凰涅槃经》日久修行下，才一点点加深的。
    因此，巫奇虽有些熟悉之感，却一时半会没认出罗尘来。
    不过当下，他也没有精力去追寻那种感应来源，而是主动去结交羽高等人。
    罗尘在角落中，默然看着聚会中的热闹情况。
    魔罗流一下来了五人，且各自都代表着十二流主中的五位。
    只第一时间，他们便和蓬莱仙宗出来的羽高，做着热情交流。
    那么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天元商盟作为中间方，在有意识撮合蓬莱仙宗和魔罗流联盟？
    或者说，在更高层次，三方的接触早就已经进行了许久。
    他们金丹修士作为中坚力量，现在的接触，属于联盟的落实阶段？
    多年没有进行大势趋向上的分析，但罗尘如今分析起来，一点不生疏。
    通过诸多蛛丝马迹，显然他已经窥见端倪。
    至少，今天与会者里面，没有万仙会散修，没有沧海盟修士，就这一点便可佐证他的部分猜测！
    人已到齐。
    那今天这场私下聚会，便宣布正式开始。
    而聚会内容，也并不复杂。
    一开始，便是以物易物环节。
    大家都是来自天南海北，又身为金丹修士，不管是自家生产，亦或者战斗所得，手上都囤积有大批物资。
    因为修炼功法不同的原因，一些看似珍贵的资源，在自己手上反而没那么重要。
    不如就拿出来交换，换取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此类事情，罗尘以前经历过不少，倒是很熟稔。
    不过，看着其余修士拿出来交易的东西，他基本上无动于衷。
    一些丹药虽好，但数量不多，于他无大用。
    法宝方面，他也需求不大，本命法宝混元鼎如今已然蕴养十几年，配合大量炼丹，已颇见成效，足以满足战斗需求。
    虽然过程中，出现了一把火属性短戟，足有中品层次。
    但在另一位金丹修士拿出价值更高的一件资源，搭配巨额灵石后，主人便迫不及待成交了。
    罗尘很心动，却也只能放弃。
    他身上有价值的东西不少，不管是千年雷英，还是玄武之甲，都是炽手可热的好宝贝。
    可很明显，不值得付出这种代价。
    等轮到罗尘的时候，他大大方方的开口道：“鄙人一介散修，没什么长物。手头上，只有几瓶二阶丹药，名为帝流浆。有着部分助炼气修士筑基的效果……”
    说到这里的时候，场内中人神色不变，眼中颇为轻视。
    类似筑基丹的筑基资源吗？
    在座都是金丹上人，谁会在乎。
    这种东西，也配拿出来以物易物？
    面对他人轻视，罗尘毫不在意，继续说道：“不过此丹药最主要的作用，却是帮助妖兽奠定基础，晋升境界。并且，还有提纯血脉，挖掘妖兽血脉传承的作用。”
    此话一出，不少修士来了兴趣。
    “当真？”
    罗尘眼皮一抬，问话的是一位金丹家族的长老级人物。
    他说道：“绝不掺杂半点虚言，天元楼可为我作保。”
    说到这里的时候，负责主持聚会的单叔豹点了点头。
    之前送给富潮生的那批礼物里面，就有帝流浆，其作用也经过天元楼擅长鉴定的大师鉴定过了。
    得了单叔豹作保，其余人兴趣更加浓厚。
    北海范围大，资源广袤，因此妖兽众多。
    虽然导致生存环境更加危险，可各门各派收服的妖兽也更多。
    有关妖兽相关的驯养技艺，多年以来已经发展得颇有规模。
    如那镇妖符、灵兽袋、锁妖环，饲灵丸之类的产业，也屡见不鲜。
    可以说，大凡北海势力，手头上或多或少都有跟妖兽相关的产业。
    而能够提升妖兽境界，挖掘血脉传承的灵丹妙药，谁又不心动呢？
    如果能将收服的座下灵兽提升实力，对他们而言，也是变相的增强自己。
    有人问道：“你这丹药不过二阶，对三阶妖王存在，可有作用？”
    罗尘点头，“只要品级够高，便有作用。”
    “那你的帝流浆，是什么品级。”
    罗尘咧嘴一笑，拧开玉瓶，一股浓郁药香散发出来。
    “极品！”
    闻着那股药香，众人心中微惊。
    二阶极品丹药，药力已不逊于普通三阶丹药。
    若以稀缺性而言，还要胜过普通三阶丹药。
    这种品级的丹药，还真能对三阶妖王起到效果。尤其，这散修罗海口中所言，他有好几瓶来着！
    人群中，巫奇看着这一幕，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有人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罗尘盖上玉瓶瓶塞，朗声道：“在下结丹之后，身无防御之物，又碰巧得了一件三阶妖龟的甲壳。所以，想要换一门跟妖龟甲壳相关的防御法宝炼制之法。”
    此话一出，场内有人低笑。
    “区区几瓶二阶丹药，品阶虽高，却妄想换取防御法宝炼制之法。罗道友，你想得有点美了。”
    罗尘并不恼怒，“我可再补灵石，具体价格具体商议，必让对方满意。”
    说到这里，他循循善诱道：“诸位，等闲妖兽不足为奇。可如果能够得一觉醒血脉传承的大妖，其实力绝不下于正统金丹修士。所付出的，不过是一门防御法宝炼制之法而已，这绝对是只赚不亏的好生意啊！”
    这话，说到不少人心坎里去了。
    一门炼制之法而已，又怎能和一金丹战力相提并论。
    何况，给出去了，又不是自己不能用。
    尤其罗尘还跟他们没什么敌对关系，谈不上资敌。
    就在众人犹豫之间，有人赫然开口。
    “我手上有一门完整的防御法宝炼制之法，换你的五瓶帝流浆，你补我二十万灵石即可。不过，你得立誓，此法不得外传他人。”
    罗尘循声看去，人群中羽高鹤然而立。
    对方手一扬，一卷铁简飞向单叔豹。
    单叔豹查看一番后，对罗尘点了点头，“基本符合你的要求。”
    蓬莱仙宗的防御法宝炼制之法？
    罗尘抿了抿嘴，展颜一笑：“成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