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回笼之时,她发现她居然扒在男人的后背上,屁股则坐在他小臂上,腿被夹在他的肚子上,活像一个大号芭比娃娃似的被他抬着走。
她一动弹男人自然就发现了,没好气的问:“你终于醒了?”
她抬眼,发现酒馆已经在还有些模糊的视线尽头了,不禁有些慌张的推男人的头:“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男人外套被他另一手拿着,身上只剩紧身的背心。“能去哪里?去把你吐脏的一身衣服换了!”
“这不是我家的方向,快放我下来!”“你吐脏的衣服可是老子的,当然去老子那换了!”
她用力挣扎起来,男人被搞得不耐烦,居然抬手一巴掌甩在奇拉屁股上,他呵道:“别闹了!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臀肉被拍得陷入震颤,奇拉觉得羞耻,但没时间管了:“可是那边已经出了镇子了!”
“谁告诉你我住镇上的?”不成想男人出了镇子拐进一个小道里,七拐八拐、最后穿过了一片矮树丛,眼前居然出现了一个帐篷,和还有余温的篝火。
这男人该不会是什么潜逃的杀人犯吧?奇拉有些害怕地想。
男人将她放到篝火旁的座垫上,利落生火后就弯腰钻进帐篷里。
奇拉听着帐篷里传来的衣服摩擦声,想着站起身来逃了,却听见男人似有预感般,警告道:“乖乖等着老子!你要是敢跑老子就把你抓回来吃了!”
她没应,并没有被男人的气势吓到,而是真想站起来时却发现腿软了,用不上一点力气。
果然不应该空腹喝酒的,她现在又饿又晕,连想吐都吐不出来一丁点东西。
她思索着一会怎么逃跑,头上突然被人从帐篷里甩过来一件衬衣,有洗衣剂的香味。
“拿过去穿上!这附近晚上会降温,先把身子烤暖些!”
她乖乖穿上,看着换过衣服的男人坐在篝火对面的木桩上:“我饿了。”
男人稀奇的表情把她看得犯尴尬,又只能装镇静:“空着肚子喝酒?我还真没见过你这种女人。”
“我以前没喝过,这是第一次。”“哼,我看你就是想——”“我真的饿了。”
被人狠狠瞪了一眼,奇拉心里却盘算着怎么拖延时间走人。
高大的男人沉默了片刻,在她的惴惴不安下站起身,往帐篷里走,留下一句:“我去给你找,”又不忘再强调一次:“乖乖等着!”
听着男人又钻了进去开始翻,她果断爬起来,就开始往林子外面跑。
她自以为动作轻巧隐秘,却不想刚跑出去几步,就听见男人暴呵:“都说了让你别跑!”
不跑是等着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不过对她来说都已经后话了,她马上就——
男人无奈扶额:“老子都说了叫你别跑了,这附近很多捕兔子的坑!”
“这是一个善意的提醒,为什么不听呢?”
重新被逮回男人营地的时候,奇拉身上添了很多细小的划伤。
无他,仅仅是因为她跑出去的时候没看路,居然踏进了别人捕猎的坑里。
因为在她扒在坑边使劲扑腾,尖锐的树枝草木给她的手和胸前都留下了伤口。
幸好男人来得及时拉住了她,不然她掉进坑里肯定要落得个骨折的下场。
“你只是叫我乖乖待着!也不告诉我真相,不然我哪会乱跑!”
她胸前抱着男人给的压缩罐头,虽说拿人手软吃人嘴软,但她也是毫不含糊地呛他。
“老子真服了你了,你是小孩吗?非要我给你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愿意安生待着吗?”
两人在篝火边吵嘴,两人都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气氛有些僵硬,于是很快也就安静下来。
“…喂,我忘了问了,你叫什么名字?”
奇拉撑着下巴,眼神没看旁边的人——她在逃跑过程中崴了脚,男人回来时公主抱着她放到垫布上,然后干脆的坐在了不远的旁边,在她伸个腿过去就能踹到他的距离。
“…杰特,你呢?”“奇拉。”
两人间的沉默又扩散开。
“我还以为我今晚表现挺好的。”
男人突然一句无厘头的话让她不知道做何用意:“啊?”口气不善却还是很诚实的发出疑问。
“…老子的意思是!咳,你觉得我怎么样?”“为什么要觉得你怎么样?”
男人像是嫌她不开窍似的,轻啧一身,伸手将奇拉的身子扭过来,两人四目相对。
“我觉得我是个很不错的约会对象,你觉得怎么样?”
再明显不过的示意了。
奇拉看着杰特因为认真注视而显得有股侵略感的淡绿褐色双眼,在篝火照亮下淡红的微醺脸颊,淡淡的麦芽酒香从他的吐息中散发出来,因为距离而更加清楚的不羁的胡茬,好像惑痒她的心。
她听这话几乎下意识就开始认真回想过去短短几个小时所发生的一切,试图架起心里的审判台。
但或许是酒精的影响,脑海中许多记忆画面都都像黄油融化般不甚清楚。
她也有些厌倦了事事都思前想后的自己,想着索性就放纵这一晚,又会产生什么不可挽回的坏结果呢?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如果真是如此,或许也算是遂了她心底深处最渴望的那个愿望吧。
她的求生欲并不强,孤身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她在男人意外冷静的注视里缓缓眨眼,然后主动伸手圈住他的脖颈,如受戮的猎物一样献出自己的唇,那双空洞的眼睛再次闭上。
而杰特在看到她露出同在酒馆里如出一辙的神情,几乎想要收回自己刚刚的话的下一秒,就被少女温热干燥的唇吻住。
他呆滞地注视着她颤抖的睫毛,心中仍然因那个眼神而震撼。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所以才在第一次拉住少女地时候问出那句:“为什么像失去了整个世界了一样?”
那样单薄、微小,好像再也找不到足以支撑的一切,好像抽离了所有的色彩,只剩分明的黑白。
“…干嘛啊,你到底做不做?”
唇瓣相迭,她认真用内里湿润的唇瓣沾湿对方肉粉色的唇,发出啾啾的水声。
除了被男人胡子扎到的不适感外,柔软皮肉相贴的感觉非常奇妙,奇拉想。
弹软的唇肉在轻咬下回弹,像是含着一团果冻,不过是酒香味的。
她入神的体验第一次,却不见男人除了沉默的顺从配合外有所动作,于是不满地皱起眉头,心头甚至有些不合时宜的羞赧。
她去扯男人颊边的长胡子,嘴上毫不留情:“你该不会不行吧?”
他果然收回了发散的想法,目光终于汇聚到她脸上。
———— 量大管饱!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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