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警局。
    云素拢了拢身上的大衣。
    思绪还沉浸在方才的那场争执中。
    突然觉得姚茜挺可悲的，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搭上了整个姚家和鼎桓，父亲如此低声下气，却让她更加得寸进尺。
    看来教育非常重要。
    以后她的孩子，可不能一味地溺爱。
    等等……云素的脑子突然卡壳了一下，侧头看向顾蓦尘的时候，风正好吹过她的脸颊，耳发飘扬。
    她怎么会突然想到生孩子？
    ……跟顾蓦尘？
    云素一个激灵，她还真想象不到顾蓦尘当奶爸是什么样的，估计特别滑稽。
    想着，她不禁笑了出来。
    身旁的男人察觉到了她的动静，眼神里夹着一丝疑惑看向她，低沉的上衣融进风里：“笑什么？”
    “没事……”云素收回思绪，不自然地舔了舔唇。
    总不能说她在想他当爹的样子吧？
    忽的，视线里被覆盖上了一只大手，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耳侧一股轻轻柔柔的触感。
    云素长睫扑朔，凝着他的眼睛。
    略微粗粝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温热的触感让她并不排斥。
    甚至下意识地歪了歪头。
    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咪。
    顾蓦尘也明显对她这个反应挺诧异的，但很快唇角的弧度弯了弯，有些无奈道：“你再这么可爱，我要忍不住了。”
    什么虎狼之词！
    云素低下头来，裹紧了大衣，若无其事地盯着脚尖。
    “哎哟，甜蜜蜜呀！”身后传来一道揶揄的声音，让人听了面红耳赤的，饶是没做什么，也被说得没脸没皮了。
    白思玥一行人从后头出来。
    说话的是景歆。
    “你找个男人过日子成吗？别成天臊我们家素素。”白思玥说。
    “是是是，毕竟玥姐也是有保安的人了。”景歆目光似有似无地瞥向李决明，嘴里含着笑，打趣意味极浓。
    白思玥：“哎呀，怎么又扯上我了！”
    “行，那我就不当电灯泡了，我自己回吧。”景歆摆了摆手道别。
    “路上小心。”云素叮嘱了几句。
    之后白思玥看样子是有些害羞，拉过云素说：“素素，要不你今晚去我家吧？我们姐妹俩好久没一起说夜话了。”
    此话一出，云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顾蓦尘的脸就先一步沉了下来。
    云素感受到了身旁男人的低气压，犹豫不决。
    “李决明，希望你有点用处。”顾蓦尘扫了李决明一眼。
    人立马就心领神会地说：“我送你回去，太晚了伯父伯母会担心。”说罢也不给白思玥回绝的余地，拉着人就上了他那辆车。
    云素：“……”
    半小时之后，她被带回了南湾公馆。
    期间，聂清发来了一条消息：“拍视频的人找到了，但是原视频已经没了，好像是被人给买断了，不过有监控录像，就是不太清楚，那层楼很多都是化妆间更衣室，为了注意隐私，没安太多监控，而且都是公司刚成立时的监控，一直没人管，因为基本上都用不着。”
    后面附上一个文件。
    估计是被姚茜的人给买断了。
    云素一边低头看手机，一边坐到了沙发上，点开那个文件。
    是监控录像，果然是不太清楚，人影都是模糊的，很难辨认出来谁是谁，声音也听得不甚清楚。
    云素沉了一口气。
    倒也不是不能用。
    回复：“没事，还是谢谢你。”
    “害，别说这些。我还怕帮不上什么忙。”
    云素盯着发亮的屏幕，若有所思。
    看来姚从别的地方下手了。
    能揭露姚茜丑恶嘴脸的不止这一个途径，她沉思半晌，最后点进了程玉的会话框，发了一条：“程女士，我想看看酒会那天现场的监控可以吗？”
    程玉并没有很快回。
    于是云素也没有干等着。
    看了一眼她的朋友圈，竟然有一个和赵雅梦喝下午茶的照片，虽然没露脸，她还是看出了赵雅梦手上的那一只价值不菲的手镯。
    看来赵雅梦已经有所动作了。
    正想着，肚子突然传来一声突兀的“咕噜”。
    有了这一声的警示，她才感觉到四肢没什么力气，因为今天一整天都没怎么吃饭，一直在处理事情。
    再加上后来被扣在警局好几个小时。
    也没有进食。
    这会儿已经饿得四肢都有些发软了。
    “饿了？”头顶上方传来一道低沉浑厚的嗓音。
    云素抬头，又点头。
    顾蓦尘轻笑一声，“想吃什么。”
    “面就行，快一点的那种。”云素的声音都弱了许多。
    之前一直没什么感觉，就这一声“咕噜”彻底激起了她的饥饿感，瞬间卷席全身，连头发丝儿都软趴趴起来了。
    顾蓦尘应一句，但很快又顿住了。
    “怎么了？”云素问。
    “……”
    上回因为云素不回消息让她担心这件事儿，他冲动地将冰箱里的食材都扔进了垃圾桶，现在冰箱里可谓是空无一物。
    “没肉也没事。”
    顾蓦尘的眉心微跳：“我去买食材，很快回来。”
    云素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算了，我去717看看。”
    “我很快回来，十分钟。”顾蓦尘将她起身的动作按下来，语气里充满了坚定额严肃，让人为之信服。
    最终，云素还是妥协了。
    顾蓦尘出去后的第二分钟，程玉回消息了。
    “不好意思云小姐，这酒店是我丈夫名下的，我也没法儿做主。”字里行间十分客气，但又带着点儿疏离感。
    这是明晃晃的拒绝。
    酒店不是
    云素不傻，也能理解程玉为什么拒绝。
    无非是姚家不好惹，云家也不好惹，她两边都不想得罪。
    云素今天可是在热搜上挂了一整天，还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摆明是两家的恩怨仇恨，跟她程玉可没什么关系。
    她不想让这趟浑水，搅和其中。
    是个聪明人的做法。
    不过……云素恍然想起什么似的，唇角一勾，指腹在屏幕上慢腾腾地打字：“没关系，说你起你丈夫，我前几天在餐厅看见他和一个女人在餐厅吃饭，是在谈公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