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染漫不经心地走着,看见男人在与男女厕所相连的盥洗室件顿住脚步。
玫瑰花香的主人终于显露出他的侧脸,清爽的短发下是斜飞入鬓的眉毛,面部线条挺而直,嘴唇薄而淡,看起来硬挺而阳刚,但在黑色西装之下,整个人的气质却清冷又禁欲。
他弯了弯手,从西裤中摸出迭好的手帕,覆到手背上,又沿着匀称修长的手指,轻轻擦拭,整个过程无声、矜贵又优雅。
温染站在一米之外,定定地看着。
“您有什么事吗?”
男人侧过了身,看见温染的脸,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惊艳。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是温染这种顶级美人。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对时延来说已十分难得。
温染弯弯眼睛,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美丽笑容。
“没事,我刚刚看见您发了会儿呆。”
时延微微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没有进一步追问,只是冷淡地转了身。
好像这种情形再常见不过,即使是温染这样的美人。
温染笑意更深,如果说她一开始只是对玫瑰花味的信息素感兴趣,那么现在她对眼前的这整个人都很感兴趣了。
倒不是遭遇冷待不服气,而是,她向来喜欢看禁欲的男人因为她变得重欲,甚至离不开性。
“温染!你就这么缺男人吗?”
愤怒地指责声在温染身后响起,不用回头,温染就能猜到是谁。
声音的主人也在下一秒蹿到了温染的身边。
季铭直戳戳地指着温染的鼻子。
“勾引了严清森还不够,还要勾引其他人。你是想用这种方式博取我的关注吗?!”
听到季铭的后半句话,温染感到一言难尽。
她没想到季铭会自信到这种地步,正准备反驳,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准备离去的时延转过了身。
冷淡平静的黑眸盯着她和季铭,像是在纠结。
温染猜测他是想帮忙解围,所以准备将计就计。
没想到时延没出手,季铭的身后就蹿出来一个小身影。
拉着他的胳膊软绵绵地说:“季铭学长,你不要这么说,染染一直很受欢迎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泼脏水。
孟夏一脸真诚地看着温染:“染染,你快给季铭学长解释一下,这只是误会,还有……”
说着说着,孟夏越过温染,拿眼睛偷觑几米外的时延,“你也帮染染解释一下,染染刚才什么都没……”
“啊!时延……教授!”
孟夏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没想到会着这里遇见时延。
因着这一声,季铭也才看了过去,确认是时延后,整张脸发青。
“时教授。”
时延被人叫出名字,也不好置身事外,冷淡地走到温染身旁。
温染还没有反应。
孟夏扬着羞涩的笑容,看向时延道:“时教授,好巧。”
时延点了点头,“嗯。”
很细微也很冷淡,但温染却敏锐地感觉出一点不同,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
“所以,时教授和染染只是偶遇吗?”孟夏问道,像是试图帮温染解释,又像是在小心求证。
偶遇也不准确,但时延不想过多解释,索性就点了头。
“啊!原来真的是这样啊!”孟夏放心地拍了拍手,看向季铭道,“季铭学长,你看吧,我就说染染不是那样的人。”
季铭尴尬地别过脸。
孟夏愉悦地准备拉起温染的手。
温染错手避开。孟夏愣了愣,温染柔柔地笑了几声。
“怎么什么话都让你说完了?”
孟夏呆呆地眨着眼睛,时延也不悦地皱了皱眉。
季铭更是青筋暴起。
毕竟人所有来看,这一幕都是孟夏在替温染解围,而温染不知好歹。
“温染,你……”
季铭双拳紧握。男人本就站得离温染几近,真要做什么,没有人可以阻止。
严清森从长廊转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赶紧冲到温染身边,踹开季铭。
季铭,一个一米八五的大男人,就这么飞了出去。
“你他妈又干什么,严清森?!”
季铭仰倒在地上,愤怒的问道。
严清森圈住温染的腰,安抚地拍着少女的背:“我还想问你,你想干什么?”
两个男人剑拔弩张。
季铭盯着严清森揽着温染的手,绝对宣告占有的姿态,让他心中生出一种怪异的情绪。
他冷笑了一声。
“你还这么宝贝呢,严清森,你他妈知不知道,温染想给你带绿帽!”
严清森这才察觉到温染的身后还有一个男人,他冷凝着他,转头看去——
“时延。”
“怎么是你?!”
时延不悦地抿了抿唇,有些不耐烦。他会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而他本人,最讨厌复杂。
他正准备向严清森解释。
清脆悦耳宛如玉石相撞的笑声泄了出来。
温染看向季铭讽刺地笑了笑:“我就是想勾引他又能怎样呢?”
严清森和时延都怔愣地看向温染。
温染拿开严清森揽在她腰间的手,兴致缺缺,神色懒懒。
“没意思,不想玩了。”
说完,转身离开。
严清森在原地呆立片刻,追了出去。
“染染,你要回学校了吗?”
“嗯,不然呢。”
严清森吸了一口气,“我可以带你去我的公寓。”
温染偏头看向严清森,深邃的眼睛如同在休息室般热切。
修罗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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