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一闪而过的狠色让向晚秒悟了她要去哪儿。
    秦楚楚仍然没有放过周晋元。
    在向晚折磨周晋元的频率从一日一次调整为三日一次之后，秦楚楚还在坚持完成每一日一虐周晋元的任务。
    “你知道的。”心思细腻的秦楚楚看出向晚已经想到了，就没再说了，她道：“我是真恨他。”
    咬牙切齿的语气，发自灵魂的恨意。
    向晚劝不住秦楚楚，她也不会去劝。
    一切有利于她的别人的行为，她是蠢透了，才会反对。
    和秦楚楚聊了一会儿，向晚不再停留，往玉鎏殿走去。
    她的真正目标还是周穆离。
    此去，她要告诉他……
    可当她真正到了玉鎏殿，却扑了个空。
    “一柱香前，皇上走了，似是有要务处理……”
    玉鎏殿的宫人是这么说的，向晚也只能无功而返。
    她想，有机会的，一定有机会的。
    她去玉鎏殿扑了个空的当天晚上，周穆离来了太和宫。
    他过来时，向晚还在欣赏着周穆离精心挑选出来的嫁衣，爱不释手。
    幽幽的烛光里，他出现在她身边，无声无息。
    “喜欢吗？”
    专属于他的清润嗓音，惊醒了沉醉在嫁衣风华之中的向晚。
    她发自内心地感叹道：“喜欢。”
    “喜欢就好。”他坐到她身侧，在幽暗的烛火下，仔细端详她的容颜。
    干净素雅的小脸上，犹有一分稚气未脱，如此素的这张脸上，那双艳丽的凤眸与脸庞的素净格格不入。
    可是，只那双凤眸，都美得惊人。
    “听说你今天来了玉鎏殿。”
    “去了。”向晚没有否认，她半侧过身，凤眸淡淡地睨着他，“你没在。”
    “有点事情。”他抿了抿唇，回视着她那双看似平淡却思绪万千的眸子，心潮澎湃。
    这些冷了她的时日，他日夜期盼，她能主动来找他。
    先前她迟迟没来，他的心一点一点冷下去，忽闻她来找过他了，只是他没在。
    那一刻，他清楚地感觉到，他刻意压制的心脏，挣脱了他的束缚，又活跃了起来。
    “周穆离，我很感动。”话音落下时，她看见他的眸子中闪过失落，她知道他不会满足她只是感动。少女凤眸眨了眨，轻轻咽了口唾沫，似鼓足了勇气，接着说道：“感动不是爱。但是，周穆离，我愿意尝试着爱你。”
    找回被没收的感情是不可能的，忽然间爱上他又做不到，她能做的，是慢慢爱上他。
    时间是良药，能治愈很多伤痛。时间又是媒婆，她没有对他一见钟情，但她愿意与他日久生情。
    只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周穆离没有掩饰，将苦笑表露在脸上，让向晚看了个清晰。
    “我还记得我们两情相悦的时光。”周穆离的眸光很复杂，他的嗓音微沉，说道：“晚晚，你怎可这般无情？”
    “只不过是一世……一世而已……两情相悦，都成了空。”周穆离眸色翻涌，他缓缓闭上眸，双唇微启：“你说，你愿意尝试着爱我。”
    “我的回答是……”男人再次掀起眼皮时，之前的暗流不复存在，最终归为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