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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4

    “知道刚刚谁打来的电话?”费父坐在沙发上,抬起略显苍老的眼,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面前这个久不见面的儿子。
    费南渡坐在他对面,摇了摇头,答不知。
    “林副总。就是那个你一直看不上的林副总!”
    费父突然拔高音量,发出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叹气,拿手敲了敲桌子,厉声道:“早在回国前我就跟你再三强调,总部人事关系复杂,没把位子坐稳前不要想着动别人。你现在只是业务总裁,手上股份连前四都没进,就算日后我把这全盘家业交给你,那也是以后的事。公司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动辄得咎,他们可是一人扛着一把枪,就等着抓到你的小辫子好上我这来告状呢!”
    “您都说了,那是告状。”
    费南渡面色从容,淡定道:“既然是告状,说的话添油加醋成分居多,颠倒黑白更是可能。您是董事长,以您的阅历应该能明辨是非。我不在乎告状,您也不用这么动气。”
    费父听他这么不当回事,又气又恨的哼了一声:“那你看看这件事是不是人家添油加醋颠倒黑白。听说你把一个找上门的电影项目给推了?那电影投资三个亿,核算部预估出的回报值不出意外能有百分之四百七,将近五番!我问你,有这回事吗?”
    “有。”费南渡不改面色,答得干脆。
    “有,你还好意思说有!三个亿翻五番,我就是抓一个三岁孩子过来都会算这笔账,可你却居然放弃了?”费父越说越激动,忍不住捶了一拳桌子,发出“哐啷”一声巨响。
    费南渡依旧没什么表情,见费父该说的都说了,火也发出来了,便道:“损失我会想办法补救。”
    “怎么补救?”费父拿眼睛瞪他,气吁吁的斥道:“人家何耀都已经跟投资人签完合同了,你要看合同照片吗?老林刚发来的,要看吗?啊?”
    费南渡不动如山,淡声道:“补救损失不一定非得靠电影。既然我说了放弃,就算何耀还没找好下家,这笔单我也不会买。”
    “你!——”
    费父气得简直说不出话来了,不住抚着自己的胸口平息怒火,半晌,恨恨的觑着费南渡道:“好,我给你个机会先解释,你为什么不要这个项目?”
    “没有理由。”费南渡给他倒了一杯茶。
    “……”费父气得嘴唇发抖,一把抓起杯子,眼看就要砸过去。
    “放弃电影没有理由,但我有选择其它机会的理由。”费南渡抬起眼睛,目光平静的与父亲对视。
    抓着杯子的手抬起又放下,费父一时不明所以,皱眉盯着他,道:“说说看。”
    “项目刚起步,暂时还不能说太多。”费南渡掸了掸衣袖站起身,面朝费父,缓声道:“妈说得对,您身体不好,平时该多注意调节情绪。公司的事我来处理,真有不能扛的,再请您出马也不迟。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我改天再来。”
    费南渡说完便不做停顿的转身离去,望着这个变得越来越生疏的儿子只留下一道背影,费父长久的坐在椅子里,目光微露怅然。许久,终是一声叹息,慢慢闭上了眼睛。
    临近十二月初,各行各业纷纷打响了年底收官战。云梦墅园区里人流如梭,大门口来来往往的车子走了一辆又进一辆,都是上门来谈生意的客户。
    薛眠将车停好,上楼的时候接到庄思辰电话,说是接待地点临时改了,从会议室挪到了费总办公室,请他直接上顶楼。
    挂断电话,薛眠加快脚步,时间卡得刚刚好,要不是路上堵车,也许还能再早到十分钟。
    他今天的任务是陪同接待两位来云汉拜访的澳洲客户,本来这单不是安排他跟,彼时他刚从福建出差回来,崔绍群见他一脸疲惫的样子,准备给他放三天假。但不知怎的,薛眠不但婉拒了休假,还主动提出要来云汉跟进这单case,崔绍群见他这样,也就没再多问,资料一转交就让人来了。
    叮咚一声响,电梯门开。薛眠跨出梯厢,手上拎着一个透明的资料袋,步速有点快,目标明确的往一间办公室小跑过去。
    此刻房间里已经坐着两个人,姜蒙听到脚步声,抬头见是薛眠,微笑着朝他点了下头。
    薛眠回了个笑,看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想起是那位有过一面之缘的云汉总经理易绅言。两人互相点头致意,姜蒙引薛眠入座,简单介绍了几句一会儿到访的客户背景,正说话间,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身浅灰色西装的费南渡走了进来。
    “哎呀,”易绅言倏然一笑,打趣道:“还以为您不来了呢。这是堵路上了?”
    很久没见了。
    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视线里的身影,薛眠微微愣神,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这一句。
    目光像是粘在了对方身上,不自觉的跟着他移动。费南渡也看了到沙发上的几人,视线掠过薛眠的时候不明显的顿了一下,然后才朝易绅言道:“路况不好。”
    “好像是门口修路的原因。听说市政规划了一条地铁线从这里过,云梦墅是其中一站。回头地价看涨,咱们这儿可就更值钱了。”易绅言笑眯眯的开玩笑道。
    “听起来不错,那我以后也可以考虑地铁上下班了。”姜蒙笑着和了一句。
    两人一来一往闲谈几句,一旁的薛眠却充耳不闻,像一团不打眼的空气安静的坐那儿,全程半句话没接,只是眼睛一秒不错位的全程定格在费南渡身上。
    费南渡走到办公桌前拿名片。
    费南渡看了一眼手边的文件。
    费南渡从抽屉里拿出遥控器,打开了房间的百叶窗帘。
    费南渡……
    薛眠猛的回神,赶紧警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这里是工作场所,他应该立刻进入工作状态,这么魂不守舍的算是怎么回事?
    还好客户跟着就到了,没给薛眠更多游离的时间。主客双方很快进入交流模式,薛眠摊开笔记本,坐在最靠边的沙发上开始了他的翻译。
    一般只要不是以峰会、论坛形式进行的现场口译,翻译起来不会有太大难度,也不需要精神特别集中,甚至谈话过程中两方人员还可能主动切换到对方的语言里,所以无需议员全程转述,他们自己也能随时亲口上阵。
    一个上午的会谈在十二点前画上了句号,姜蒙送客户下楼,易绅言坐在沙发里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太困了……连着加班一星期,本来今天都不打算过来了。”
    “困就回去休息,”费南渡正在看资料的目光从纸页里抬起两分,看着他道:“身体第一,我可不想做个压榨太过的老板。”
    “感动,先谢谢您了,可我心系工作停不下来啊。”易绅言半是抱怨半是逗笑,捞过桌上的烟给自己点了一支,揉着太阳穴道:“新游戏进行得不错,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一直自己盯着。项目组已经封闭开发了一个多月,回头我想额外给他们批一笔经费,把人全熬秃顶了,总得让人有钱植发去吧。”
    这是句玩笑话,不过适时关怀员工的确也是企业文化的一种体现。费南渡表示赞同,点了下头:“你把费用算好,到时侯我来批。”
    手里还有其他事要忙,易绅言打完趣又抽完烟,先回了自己办公室。
    薛眠之所以还没走是因为散会后刚要走就被费南渡给叫住了,然后就坐在一旁听他和易绅言聊了几分钟的天。现在易绅言也走了,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怎么今天状态不太好?”费南渡先打破沉默,给薛眠倒了一杯水。
    薛眠坐在对面,手上还捏着刚刚做速记的签字笔。他看了看递到面前的那杯热水,半晌,突然抬头道:“我有话要问你。”
    憋在心里半个多月的话。
    期间多少次抄起电话想要打过去问,又怕电话里说不清;还想过要不要直接来云汉或者去他家,又怕费南渡出差不在云州。总之为了那句话,薛眠已经煎熬了好多天,虽然没到茶饭不思的地步,但也一直是心绪难宁,坐立不安。
    所以当听到云汉今天有外宾接待任务的时候他想也没想,主动跟崔绍群要求派自己过来。
    费南渡不知道他要问什么,但看对方表情凝重得不似寻常,像是有很重要的要紧事,便放下手上资料,看着他道:“你说。”
    经历过那次电影院门口和费西瀿一段意料之外的不欢而散的对话,事后薛眠反复思量,逐渐理出了一些头绪。但再是猜测怀疑,又或再是笃定事实真相该是如何,也总要和当事人面对面的确认了,才能一件一件的坐实。
    心里控制不住的还是会有些紧张。
    特别是两个人真这么面对面了,薛眠抿了抿嘴唇,伸手去拿杯子,想先喝口水压一压翻涌的心潮。
    费南渡看出他的紧张不安,微微前倾身体,目光放柔,语调放缓,道:“没事,想问什么就问什么,我都回答你。”
    再多拖延总还是要面对,薛眠咽下口里的水,一股热流滑进胸腔,仿佛同时也把一种外来的勇气输送给了身体。他放下杯子,迎着费南渡投来的目光对视过去,问:“你的眼睛受过伤,而且很严重,弄伤它的人……是我。就在当年那次。对不对?”
    费南渡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脸上瞬息间变化过太多复杂情绪。但他眉目坚定,始终以一种波澜不惊的表情看着薛眠。
    许久,启唇道:“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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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枕了,疼得龇牙咧嘴无话可说形同陌路百折不挠千钧一发苦苦哀求神神叨叨…………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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