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声终于远去,隔绝在那扇门之外,骤然亮起的灯光像是极其刺眼的炙阳一样。
衣服被冰冷的医用剪刀剪开,医生目不斜视 ,挑开那片已经穿了孔的乳贴,麻药顺着针眼进入身体的时候,下意识地,苏瓷缩了一下,绵软无力,连挣扎都算不上。
——“没事的,不要紧张”
——“放松”
..............
他是不是就是刚才那个被踹的医生........?
很快,逐渐麻痹的意志和濡湿的血迹,还有器械在伤口的试探进退就让她再也没有办法思考了..........
熟睡一般地,闭起了她那双藏星含月的眼睛
手术室外面的走廊,外面呼啸的风吹的玻璃吱吱作响似乎在暗示着今晚的不平凡,月亮倒是没变,仍旧挂在天上,只是淡了几分,轻轻褪去,像是一场花季少女的委婉心事。
秦鹤臣坐在冰冷的凳椅上面,终究是没了刚才的跋扈,一字一句地跟电话那边的人下命令。
“封锁会场,先搜查一遍,同时再拨另一队人,去后山搜,一寸一寸地给我找,”
...........
“让崔解带队,随时跟我汇报情况。”
“把消息给我锁住,今天到场的所有媒体都让他们封口,要是有不愿意地,把人弄起来 ,我亲自让他闭嘴。”
.............
他脸上沾着刚才蹭上去的血滴,干巴巴的固在他的脸上,摩丝打好的背头发型早就散的不成样子了,跟他现在这个人一样,清醒平静,却丝毫不影响他绝望,周而复始的辗转沉沦当中,寻找着那处逢生之地。
他就在这儿扎了根,等苏瓷,劈荆斩月地等,等这朵小玫瑰 ,被人溅上泥点子的小玫瑰重新回到他的枝头上面来。
简直就跟大梦一场,缱绻情深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纸醉金迷的虚伪宴会,却是在转眼间就让人失去,竟然是场有预谋的一曲离散。
“秦先生,秦先生,我们给您另备了一个房间,要不您先去那,一有消息我们就通知您......”
听的出来,小护士底盘就不稳,嗓子在打颤,说话磕磕巴巴的,孙尚在旁边听着都有点着急。
这不是上赶着添火来着吗?
啊............为什么偏偏让她来,自己不会一会也要跟荀主任一样,被踹一脚吧?
对于院方的刻意讨好,巧言令语,秦鹤臣置若罔闻,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对方,消腻于阴影中的脸,挂着罕见的落寞失意在上面
怎么就这么难呢?驯服她,让她心里有他怎么就这么难呢?
............
*
枪击声响过后,整个会场早就已经暗潮涌动了,每个人恨不得插上翅膀,赶紧离开这儿,什么都没命重要,偏偏现如今的话事人——郑首,让大家等等,盘查过一遍再走。
虽然有不满,但是这在人家地盘上,还能怎么样,打掉牙也得忍着呗
崔解带着一队人刚到山底,就从风中嗅到了点出乎寻常的味道。抬头看去,一条可以吞噬一切的山火舌头,肆无忌惮地扫过,黑暗中燃起地火光无限扭曲,张牙舞爪地旋了一路,顺着枯叶哀草就是一阵狂猛的吞噬,肆无忌惮地将山头纳入自己的铁血控制中
这是............山火?
郑首在会场里面展开着他的入幕式表演,多么完美的一个演员,天生的影帝料子,不愧在官场中浸淫多年,骗人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而且观众还不是一般的人,是自认为人上人的人,是掌握资源分配的人,是他的同僚,和他一伙的人怎么不让人有成就感?
踩着秦鹤臣的痛处,他表演的更加起劲了
好歹是做了好几年的死对头了,他还能不知道秦鹤臣,不偏离为官者的本质,紧紧抓住最主要的矛盾,展开凌厉攻势,试图一举拿下。
后山他肯定会去查,还有什么比天灾更完美的借口呢?
起山火你总管不着吧?难不成还能把天杀了?
“大家稍安勿躁,我接一个电话立马回来。”装模作样地拿起手机,明灭闪烁间,点开陆肆给他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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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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