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首先去医院看了宋宁，少年穿着白色的病号服，孤零零地坐在床上发着呆，眼神空洞，脸色十分憔悴，思婉偷偷心疼了一把。
    她走进来，放下了手上的果篮，关切地问道：“宁宁，好点了吗？”
    看见思婉，他的眼睛瞬间亮起来：“思婉！”目光触及她脖子上的吻痕，少年愣了愣，单薄的身体微微一僵，仿佛一个被抽空了的气球，被点亮的目光又瞬间暗淡下去，苦笑道：“我没事……”
    思婉也没遮，沉默了几秒：“没事就好。”都怪她连累了他。
    “婉儿姐姐，昨天……你没事吧”他一个人在医院，虽然早就猜到了结果，但是他还是问出了这种毫无意义的话。
    “我没事~宁宁吃水果吗，我给你削个苹果吧。”思婉朝他微微一笑，挑了个最红的苹果低头削了起来。
    她也觉得有些尴尬，只好找些事做。
    宋宁望着她，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话：“是陆斯年吗……？”
    思婉手一顿，削得长长的果皮瞬间断了，叹了一口气：“宁宁，这是我的事。”这话听起来太生疏，思婉不太忍心，又补了一句：“放心吧，我没吃亏。”
    少年的眼里划过一丝受伤，没再说话了。
    思婉给他把苹果削好了递给他他也没接，闭了闭眼睛，缓缓地下逐客令：“婉儿姐姐，我有些累了。”
    “那行，我先不打扰你休息了，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记得跟我说。”临走前，她犹豫了一下，回过头跟他说：“宁宁，你以后还是不要去那种地方打工了，钱我……”
    “不用了，这些年给你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谢谢……。”少年悄悄地攥紧藏在被子底下的手，压抑着颤抖的嗓音。
    还未说完的话被他打断，思婉有些难过地想着，宋宁这是要和她画清界限吗。算了，她是真心把他当弟弟，让他死心了也好，至少不用担心自己以后会连累他。
    她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转身离开：“你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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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宋宁那里离开后，她又去见了顾清远。顾清远一个人住，思婉熟练地从门口的垫子底下摸出钥匙进了门。
    “清远，陆氏的防御系统攻破了？”
    “嗯，但是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陆延老爷子警惕性重的很，估计也根本没指望过陆琛。”顾清远淡淡道。
    “好吧，下次我想办法去陆家老宅找找。”思婉有些失望，她看到顾清远发的信息就马不停蹄地跑过来了，还以为终于能有些突破性的进展。
    这几年经过她的观察，发现陆家虽然表面繁荣，其实根早就烂透了。陆家如今的掌权人陆延只生了一儿一女，女儿早年跟人私奔了，陆琛又是个浪荡子，这一辈的希望都在陆斯年身上。陆家的各种旁系就像蛀蚁一样，仗着陆家的势力没少干些作奸犯科之事。
    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种大家族盘根错节，利益都是绑在一起的。而且思婉觉得，陆延和陆琛的手也不会干净到哪里去。
    “昨晚我去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是陆斯年？”他望着思婉雪白细腻的脖颈，上面遍布着暧昧的吻痕，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思婉嗤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八卦？”
    “你喜欢他？”他也不恼，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闻言，思婉皱了皱眉：“不，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他长得好看我也不吃亏，况且我只是想利用他。”
    顾清远淡笑不语，她不是爱解释的人。
    “我饿了，去给我做饭。”
    “知道了知道了！”思婉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谁能想到那么有钱一个人不喜欢吃山珍海味就喜欢吃家常菜呢。
    顾清远这人，当年无意间吃了一顿她做的饭，便和她亲近了起来。他们两个算是同病相怜，都是私生子，但是顾清远是从小被接回去的，他家里还有两个姐姐，和她的地位大不相同。这几年有他罩着，再没人敢欺负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