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沅胡思乱想地期待了半天，到了第三节课上课的时间也没找到机会。
    许忆礼貌地打了招呼离开，祁沅点点头，“嗯”了一声，等门在许忆的背后合上，祁沅沮丧地泄了口气。
    他随手扯松领口，顿了半晌，把领子再扯开了些，就着被扯开的角度整理成自然的样子。
    祁沅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在siren那段时间，周围的“同事”知道他搭上了那位出了名的只喜欢桑榆的冷漠客人，一边同情他一边纷纷给他支招。
    同情是因为，等那位客人腻味了，祁沅恐怕要被桑榆这个睚眦必报的beta报复。
    从前不是没有别的员工想爬那位客人的床，她脾气好，也不像其他客人一样喜欢折腾人的玩法。
    当然有人想讨好她。
    可惜桑榆是条护主意识极强的毒蛇，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许忆。
    祁沅是唯一一个例外。他们都不敢想等那位客人玩腻了，祁沅会被桑榆整得多惨。
    支招一半是为了让祁沅死晚一点，一半是为了膈应桑榆。
    祁沅还清晰记得那些“同事”都教过他什么。
    “这位客人应该不太喜欢明着骚的，要暗示，但也不能太隐晦，来你看我动作，要像这样，”特地将工作服改得更显腰线的alpha扯下领结，“把领口弄成这样，弯腰递酒的时候客人正好能看见从胸口一路往下的线条。”
    他还补了一句：“有些客人有别的爱好，可以戴点装饰，你懂我的意思吧。”
    祁沅当时没懂。
    后来懂了。
    “桑榆的……我是说你的客人，是内敛型，不能等客人说想要什么，你得主动，明白吗？但是也不能冒犯客人违反客人的意愿，所以你要学会给客人一步步营造氛围，水到渠成。比如坐在她身边，创造一些不经意的肢体接触，等她在你身边能松懈下来……”
    午休时间许忆又如约来到办公室。
    祁沅坐在沙发一角，长腿交迭，见许忆来了，收起面前浮在半空的光屏。
    “给你点了午饭。”
    茶几上摆满了香气萦绕还散着温热的餐点。因为许忆是东方血统，祁沅特地没有点欧式的料理。
    许忆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食物上，而是祁沅的领口。
    怎么松得这么开。
    许忆走过去坐到祁沅身边。双人沙发不算很宽敞，祁沅块头又大，许忆几乎直接挨着祁沅。
    许忆坐下时瞥了一眼，被折射的瑰红色闪了个正着，下意识移开视线。
    她没说什么。
    许忆吃东西时很安静，像她平常一样，给人一种她每时每刻都在冬眠的感觉。
    祁沅坐在旁边喝营养液，许忆问他，他只说自己工作忙，习惯了，反而不爱吃固体的食物。
    说的时候膝盖很刻意地向许忆的方向偏了偏，长裤硬挺的布料蹭上了许忆的大腿。
    “啊。”祁沅手一滑，手里剩下的半管营养液全部倾倒在干净的衬衫领口上，一半染湿衣衫，一半顺着敞开的领口蹭到锁骨上，滑落进看不见的地方。
    ……太拙劣了。许忆忍着不露出表情。
    但没忍住在心里比较了一下陆见山和祁沅，嗯，这两个人之间还是陆见山更擅长一点。
    许忆不是很确定他做这些的背后到底是什么目的。祁沅暗含期许的眼神隐隐落在许忆身上，许忆抿了抿唇。
    “老师，没事吧，需要去换衣服吗？”
    祁沅的脸上闪过一刹那的失落，许忆仿佛能看见他头顶有一双耷拉下来的毛绒耳朵。
    许忆：“……”
    许忆拿出随身带着的手帕：“要不我先给老师擦擦？”
    祁沅绷着脸含蓄地点点头。
    许忆上半身微微前倾，手帕轻轻地擦过颈侧，到锁骨，她正犹豫要不要再往下探，本就城门打开的领口忽的崩开，开口一路开到只剩最下端的一粒纽扣。
    祁沅喉间轻轻一滚，显出隐约的紧张，暗暗观察着许忆的神色。
    她像是愣住了，面色空白。
    不是。
    有时候许忆会怀疑祁沅是不是把她当傻子，她根本没动，衣服就自己敞开了。
    两枚闪着玫瑰色冷冽暗光的小巧宝石贴合着肌肤，点缀在祁沅饱满结实的胸前。
    许忆盯着看了五秒才把眼睛别开。
    祁沅松了口气。
    果然是喜欢的。
    “老师你……还是去换衣服吧。你的，装饰，让我看到是不是不太好。”
    祁沅知道她喜欢就放下了心，把前同事的教导全抛在脑后，暴露出放肆的本性。
    他握住许忆的手腕向后一倒，许忆一时不察摔在他身上。
    祁沅声音低哑：“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