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几次,季辞远都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喝水,但奈何他现在双臂无力,跟废人一样,没办法从床上起来。
他的喉咙叫喊了很久,现在是嘶哑的,像是火烧着一样,连说一句话都是费劲的。
眼眶渐渐红了,想骂陆洲是混蛋,却又喊不出来。
季辞远蜷缩在床边,忽然有一杯水,递到他的干裂的唇边,他慌忙张开嘴,像是沙漠里极度缺水的旅人见到绿洲一样欢喜,小口小口地啜饮着玻璃杯里的清水,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他的喉咙才算是舒服了许多。
“哥。”陆洲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你还要喝吗?”
在浑浑噩噩之间,季辞远听到了陆洲的声音,他缓慢地点了下头,意思是想要喝水了。
陆洲推开休息室的门走出去,很快就折返回来,给季辞远递了一杯水,这次水温还是四十度的,是季辞远平时喝水的温度,“哥,慢点喝。”
这次季辞远没有那么渴,喝水的速度也慢下来不少,等喝了半杯多,季辞远摇头,声音还是有些喑哑,“不喝了。”
陆洲将季辞远喝剩下的水给喝光了,在他看来,吃季辞远剩下的东西,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季辞远觉得自己稍微有了点力气,抬起绵软的手臂,给了陆洲一记不痛不痒的耳光,“混蛋!”
陆洲知道季辞远这是骂他在易感期里胡作非为,他红着眼睛,“哥,对不起。我也是易感期发作,无法控制我自己。要是打我,你能够解气的话,那你就多打我几下,好不好?”
听到陆洲这样说,季辞远又不忍心下狠手了,他把头转到另外一边,“你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原谅你。整整七天……陆洲,我疼死了。”
“哥。”陆洲的眼睛很湿,像是刚哭过,还有点红意,他跪下来,给了季辞远一个吻,“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季辞远气得是陆洲在易感期不听他的话,都说要停下来了,陆洲还在继续,他中途逃跑了,又被陆洲给抓回去欺负了,现在他那个地方特别疼。
一碰就火辣辣的,而罪魁祸首就是陆洲。
陆洲又出声哄着季辞远,“哥,你就心疼心疼我。我是个残缺的alpha,现在抑制剂对我没用了,我才会那样对你。再说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是alpha的本能嘛……原谅我,好吗?我给哥哥买鳗鱼饭,好不好?”
季辞远的脸色稍微好转了,但他还是不出声,闷闷地躺着,让陆洲自己去猜测他在想什么。
陆洲很会照顾人,知道季辞远那边疼,就拿来了药膏,小心翼翼地替季辞远擦拭着伤处,动作小心翼翼,像是怕把季辞远给弄疼了。
擦完药膏,陆洲就吩咐daisy去买鳗鱼饭,那是季辞远最喜欢吃的。
陆洲很喜欢季辞远,他会记得季辞远所有的喜好跟忌口的食物,也知道季辞远最喜欢的颜色,最喜欢穿的衣服牌子,最恐惧的东西……
他全都一清二楚。
daisy是在二十分钟后将两份鳗鱼饭送到总经理办公室的。秘书处的几个人都知道陆洲易感期到了,还跟季辞远共处一室整整七天的时间,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daisy探着头,想要看看总经理办公室里面有没有荒唐的画面。
当daisy探头探脑时,陆洲阴翳的眼神就落到daisy的头上,他的眼神像是一把铡刀,要将daisy的脑袋给割下来,daisy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将脑袋缩回去,说了一句,陆总您慢用,就赶紧跑开了。
陆洲盯着daisy,觉得daisy有点碍眼。
季辞远是他的宝贝,别人凭什么觊觎?
陆洲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关上,走进休息室里,他将季辞远从床上扶起来,给季辞远拿了两个软枕靠着,这样季辞远就会舒服一点。
“哥哥。”陆洲拆开了鳗鱼饭的包装,眼尾泛着红晕,“我喂你吃吧,可以吗?”
季辞远忍不住讥讽,“现在知道要过问我的意见了?在易感期的时候,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我跑到外面,你还要拖着我的脚踝,把我从外面拖进来,咬我的后颈,逼我打开.腿?我告诉你,别以为给我买了一顿鳗鱼饭,我就能原谅你了。”
陆洲一脸愧疚,他抱着季辞远的胳膊,小声道歉:“哥,对不起。要不你睡我,咱俩就扯平了?怎么样呀?”
季辞远震惊了。
他就是beta!
他怎么睡alpha啊!
见季辞远不为所动,陆洲又靠过来,在季辞远的嘴唇上啵了一下,他没有像易感期一样蛮横,而是温柔地吻着,季辞远喜欢他,所以每次在亲吻的时候,季辞远也都是有反应的,还会回应他,一吻过后,季辞远微红着耳廓,身上不再是那么凌厉了。
“哥。”陆洲笑着,眉眼弯弯,“那咱们现在就算和好了,好吗?”
“……幼稚。”季辞远冷漠地吐出了两个字。
陆洲知道季辞远这是不生气了,用塑料汤勺挖了一块鳗鱼,递到季辞远的嘴边,“哥哥张嘴,晾了一会,应该不会烫了。”
季辞远确实也饿了,肚子都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叫声,他也不装了,接过了陆洲递过来的鳗鱼,这家店是他常吃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错。
“好吃吗?”陆洲挖了一勺饭,眼睛亮亮的,像是小宠物在摇着尾巴讨主人的欢心。
一直以来,季辞远都很少跟陆洲发脾气,现在被陆洲哄了那么久,脾气也消了,他决定不生陆洲的气了,回了一句,好吃。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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