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斌接到蒋青的电话时也很着急。
    好好的女儿，怎么就被大叔骗了？
    宋晏明终于将韩飞搞的病毒清出去了，有些损失，但也不大，兜得住。
    准备在地下室睡一觉喘口气，宋文斌打来了电话。
    他眼睛都没睁开，躺在沙发上，手背扶着额头，“什么，雨茜被大叔骗了？”
    “胡奶奶亲口听到的，她在跟人打电话，胡奶奶说得还能有假，她有什么必要骗你妈？”
    “这不可能吧？”
    他妹子虽然没什么脑子，但也不至于被大叔骗。
    “你确定吗？”
    “你这是什么话，不确定我能给你打电话吗，我这个当爸爸的不好开口，你跟雨茜好好说，问问什么情况。”
    “你不好说，我就好说了？”
    “爸爸工作忙，晏明啊，你现在是一家之主了，我老了，家里的事你做主……”
    “你怎么不早……”
    宋晏明起身，觉得自己躺的这张沙发好像有点塌了。
    宋雨茜最近的状态，怎么看也不像是被大叔骗了，每天开心倒像是骗了大叔。
    夜里，许艺发信息给宋晏明，准备和宋雨茜一起到外头吃日料。
    宋晏明发信息给她，“妈说雨茜可能被大叔骗了，你打听下情况。”
    大叔？
    许艺高度警惕，难不成……危险已经开始逼近了。
    吃饭的时候她故意问道，“你跟你之前那个领导林总，还有联系吗？”
    “没了。”
    “很久没有联系了？”
    “没有啊。”
    那就不是这个，还有另外一个大叔。
    “你有几个领导？”
    宋雨茜：？
    “你想问什么？”
    “雨茜，跟中年男人保持距离，他们很可怕的，肚子里不知道憋着什么坏水。”
    “我知道啊。”
    自打上次揭穿了林国富的老底，宋雨茜就自然而然排斥和中年男人接触。
    “那你跟我说实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被大叔骗了？”
    “没有啊。”
    许艺沉默了片刻，“回去跟爸妈好好解释一下。”
    家里因为这件事干着急，蒋青甚至都开始幻想她跟那个大叔发展到哪一步了。
    胡奶奶晚饭也在宋家吃，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就听到了这么几句，我当时吓死了。”
    宋晏明都差点信以为真，胡奶奶看上去不像在说谎。
    蒋青气坏了，“她要是真去跟大叔鬼混，还被人骗了，无论如何是要报警的！”
    “肯定报警，最好把那个人抓起来。”
    宋雨茜到家的时候，一家人坐的板板正正的，胡奶奶主动说道，“雨茜，我是不小心听你打电话听到的，你就跟你爸妈说实话吧，好孩子。”
    “说什么？”
    宋雨茜至今一头雾水。
    “你说你喜欢大叔，还被大叔骗了，还有个什么料，说那个大叔有钱……”
    宋雨茜：？？
    “我什么时候说了？”
    “你在门口，我都听到了。”
    “从实招来！”蒋青认真说道，“我们一家人想办法把这个问题解决清楚，你别怕被我骂就不敢说实话。”
    “真的没有啊。”
    宋雨茜后知后觉，看饿了许艺一眼，“哦，我想起来了！”
    “我说我喜欢吃大薯片。”
    “我说我要吃日料……”
    胡奶奶愕然，“你喜欢大叔被骗了，我没……”
    说到这，蒋青松了一口气，许艺憋着笑，看了一眼宋晏明。
    就连宋晏明都没忍住。
    胡奶奶这是岁数大了，耳背了。
    别说是宋雨茜，今天就是一条狗在门边路过，也会身败名裂。
    许艺是想忍住的，但有的东西，压得越狠反弹得越快，“哈哈……”
    许艺捂着嘴，笑了出来。
    宋晏明替她捂着，许艺也帮着他捂。
    “原来是误会啊。”
    “是啊妈，你想什么呢？”
    宋雨茜激动起来，“我有病啊，我为什么要喜欢大叔，我还被大叔骗，我智商有这么低吗？”
    蒋青不说话了，拉着胡奶奶的手，“误会阿姨，误会，都是误会……”
    回家一趟又去加班，宋雨茜和周芷茵笑得合不拢嘴，手里的工作都停了。
    宋雨茜冷冷道，“笑，就知道笑，很好笑吗？”
    “真的很好笑……”
    ——
    赶工赶了半个多月，几个做设计的一起踩缝纫机，这样的日子终于熬出头了。
    工作室招了十来个专门做计件的中年阿姨，她们的手终于可以解放了。
    顾北城躺在宋晏明工作室的沙发上，也在这些日子里认清楚一件事。
    秦墨玉对他，是真的可有可无，这种被无视的感觉糟糕透顶……
    “这次肖元中肯定不会放过韩飞了。”
    顾北城扔给宋晏明一支烟，他接过来抽了一口，“这不是我该操心的事。”
    “他要是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肖元中要想对付他轻而易举。他势单力薄，肖元中只把他当一条狗。”
    宋晏明心里隐隐怀揣着不安，肖元中搞韩飞就搞他一个人，不要把许艺扯进来。
    韩飞对许艺几近变态的欲望很容易成为别人要挟他的把柄。
    这种感觉他懂。
    许艺本是打算忙完这一阵就约韩飞见面的。
    这天晚上大家一起约好去温泉会馆，许艺借口有事临时打车去跟韩飞见面。
    车里，她给宋晏明发了信息，将位置发给他。
    “就在这里，我会跟他说清楚的。”
    宋晏明抽烟抽到一半，“我有事要先出去。”
    说什么来什么。
    许艺到了地方，韩飞比她先到，这次韩飞显得格外憔悴，看上去还瘦了。
    不过这不是她应该关心的事。
    “小艺，你终于主动联系我，你知不知道……”
    韩飞每次说话总是情不自禁拉她的手，许艺将手缩了回来。
    “你想搞设计是不是，我给我认识的几个客户打了电话，他们有没有联系你？”
    许艺拧眉，难怪呢，最近有几单送上门来的单子，她以为这些客户是慕名而来。
    韩飞笑了，“联系你就好。”
    他的礼也没有白送。
    “你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了。”
    “你想做什么事，只要你开心。”
    “韩飞，我以前之所以对你好，是我以为你很有钱，我知道所有人的背景，唯独不知道你的。”许艺用女配的思维与他说话，“所以我以为你的背景比他们任何人神秘，后来发现你只是个穷鬼，我就开始疏远你了，你傻吗？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
    许艺：……
    “那个牛奶，是宋晏明的妈妈每天必须要我带，要我喝的，我不想喝，也不想自己去扔，顺手给了你，不是专程送给你的。”
    “他们总是逼着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吗？”韩飞突然紧张起来，“小艺，你跟我说实话！”
    “打住打住！”许艺咬了咬牙，“我送你的那双篮球鞋，是宋晏明不要的，我从垃圾桶里捡来的，洗干净了随手送给你的。”
    韩飞听完后，嘴角微微上扬，许艺正莫名其妙，他问道，“那双鞋，是你亲手洗过的？”
    许艺：……
    他就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