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大概十一二点,我们四个人没事做,就在旁边的客厅里一边烤火一边剥花生,忽然外头狂风大作,把那些树吹得哗哗想,我们家老头就出去看了一眼。”
冷静了半个晚上的简老太太语言表达能力还不错。
“只听见铁门一响,我家老头子叫了一声,我们不放心,都跟着出去看,就看见铁门已经大敞开了,徐春华站在那个门边,吓死个人,我家老头子倒在地上抱着腿在打滚,痛得一脸寡白,叫都叫不出来。”
徐春华家堂屋的大门是不锈钢的,猛地打开声音巨大,他们本来就被这个响声吓了一跳,又看见徐春华站在堂屋里,像是来讨命的,更是动都忘记动了。
“还好刘老妈子反应快,她把我往后头贴了符的房里拉,还让朱老头子把我们家老头拖回来,哎呦,当时晕头转向的,刘老妈子还撞到了门板上,幸好春华好像不是来找我们的,她也没过来追我们,没多久就走了。”
“当时真的好吓人”简老太太到现在脸上都是白的,“我家老头子脚崴了,幸好朱老头家里老人会接骨头,他跟着学了一手,帮忙揉了一把,但是他自己也闪到了腰,屋里又没膏药,一个晚上都不知道怎么过的。”
以前山里看医生不容易,几乎家家户户都懂点草药知识,也有接骨头的经验,更厉害的还有不外传的方子,但现在很多都失传了,只偶尔有一两个老人传承了一点。
他们也是运气好,朱老头子学的是刚好能用上的手法,不然这一夜更加难过。
把话都说出口,情绪宣泄出去后的简老太太有点歉疚:“我们也不敢开门,一直等听不到春华的声音,外头风都停了,才敢把房门开条缝看一下,所以春华去哪个方向了,我们也不清楚。”
他们不清楚,罗子平是清楚的。
徐春华家是他今天去的第一个地方,但徐春华跑了却不是他听到的第一个坏消息。
早上,程勇军他们离开没多久,罗子平也坐上了赵丹开的摩托,打算去乡镇府。
他人还在半路,就接到了陈卓打来的电话。
“师父,昨天晚上向群差点就出事了。”
镇上的派出所条件简陋,几间办公室就在乡镇府的院子一角,没有关押犯人的条件,李业昨天把向群带走,在办公室里录了口供,问乡镇府借了一件空屋子,就把他关在里面。
乡镇府多了个杀人犯,关押的条件又那么简陋,李业他们几个只好留下来轮流值班,看着他。
前天晚上赵丹留宿乡镇府是因为太晚了,赶不回来,程卓留下来则是为了保护李业他们的安全。
和自建房相比,乡镇府的大楼结构比较特殊。
自建房就一个正门,正门上贴上符,其余的门窗紧闭,人在屋子里面活动就没事,但乡镇府不一样,想从一个办公室走到另一个办公室,必须得经过一个半开放的走廊。
办公室的门上可以贴符,走廊上可贴不了,所以李业他们如果要离开自己睡的房间,去向群那儿查看情况,这一段路就必须得让陈卓跟着。
昨天晚上十二点左右,李业和小郑在陈卓的陪伴下,正准备去关押向群的屋子换班——出于安全考虑,他们一次安排两个人在里面看着向群,另外两个人在别的屋子里睡觉,三个小时轮换一次。
走出房门,是另一片景象。
血色圆月挂在空中,将乡镇府大楼的白色瓷砖和墙面染成了淡淡的红色,寒风在楼群中呼啸,像一声声凄厉的哀嚎。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景象,但李业的心中依旧有些发毛。
他和陈卓闲聊的时候得道,这几天程素每晚都和罗道长一起出门,想到每天都要在这样的世界里行走,他就忍不住对程素这个个子不高、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产生了一股敬意。
如果换成他,他自认为不一定有足够的胆量在这样的情况下出门,尤其是出门走远。
他们住的屋子其实离那间临时看守所很近,就隔了一个会议室,眼看着大门就在眼前,李业和小郑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陈卓也在后面配合着他们的速度。
但这时耳边突然出现了一道不和谐的脚步声。
和他们快速但沉稳的脚步不同,这个人走得很慢,深一脚浅一脚,脚步声也一下轻,一下重,就像不和谐的鼓声。
夜晚,整个泥塘镇都已经陷入了沉睡,每一扇窗户都是黑的,街道上除了微弱的太阳能路灯,就只有乡镇府的走廊还亮着。
在这样的夜晚,只有三个人的空间内,突然传来了第四个人的脚步,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李业和小郑迟疑了,他们有点想回头看看陈卓是什么反应。
“别回头看,继续走,进屋后别出来。”
陈卓的声音自他们身后传来,很小,但离的很近,李业甚至觉得自己的脖子上仿佛还残留着陈卓的吐息。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反应过来,拉住还想要回头的小郑,快步走到门口,拿出钥匙,开锁进门,再关上,一气呵成。
里面的两个人看见他们进来,还以为是来换班的,刚想要出去,被李业一把拦住。
“别出去,外面好像不对劲。”
屋外走廊,陈卓早就已经回了头。
脚步声是从他们身后传来的。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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