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七又一次被聂锦之扣着手摔在了地上。
这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被摔了。
画面天旋地转之后,她的视线定格在线条简约,却富丽堂皇的欧式吊顶上。灯光刺眼,她想抬手挡住眼睛,刚有动作,就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地毯又铺厚了两层,但也经不住聂锦之不留情的将她举起来往地上砸。
陆小七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又被强行粘合在一起,一点细微的动作都能让她疼的犹入骨髓。
她苍白着脸,委屈巴巴的闭着嘴巴。
长这么大,她还没有被这样粗暴对待过,以前陆天凌也逼着她学过一些简单的防御术,但每次都被她又哭又求弄得软了心肠。
只是陆小七不知道的是,陆天凌不忍心她痛,就加倍的让聂锦之强大起来,那些原本该她承受的,都是聂锦之替她加倍的受了。
聂锦之皱眉,抿唇,平淡的语气里融进了一些急躁,“我一周前教你的,你还没有学会。”
陆小七鼓着腮帮不说话,给了他一个‘你脑壳有屎’的眼神。
他教的她都学会了。
但武术是世上最没有速成捷径可以走的,没有经受过日积月累的锻炼,就算是学会了也只能是型,出其不意的对付些普通人还好,对付聂锦之这种打架经验足够,身手又了得的人,根本就半点胜算都没有。
他根本就是在故意为难她。
聂锦之在她身侧蹲下。
和陆小七汗如雨下不同,他身上干干爽爽,没有半点汗意。
他看着她的眼睛,道:“黄家最近遇上了点麻烦,还不小,就算能解决,也会元气大伤。”
陆小七对他们这些事不感兴趣。
她不解。
以前聂锦之从不和她说这些,今天突然提起,总不可能是说来给她解闷的吧。
“知道是谁动的手吗?”
申市的几股势力一直明争暗斗,如今陆家出事,其他几家都在蠢蠢欲动的想从这里分一杯羹,倒是空前绝后的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状态。
然而。
黄家却在此时出了事。
陆小七不说话,聂锦之也没有真的要等她回答,沉默了几秒后便自顾的道:“宁择远。”
“……”
她看着他,漆黑的目光里掺杂进了女人在听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名字时的柔意和甜蜜,眸子里的光像是揉碎了的星辰。
聂锦之笑了笑,像是欣慰。
“他在用他的方式护你,你也加油,恩?”
宁择远。
刚刚还累成狗的陆小七浑身像是蓄满了力气,手肘支着地面,咬牙站起来,“再来。”
聂锦之不敢去直视她眼中璀璨的光芒,半垂下眸子,将眼底流露出的痛苦、绝望、欣慰、释然,等等一切的情绪都掩盖住了。
“动作不够利索,自己再练练。”
他疾步出了房间。
在陆小七看来,几乎是落荒而逃。
“……”
有病
聂锦之从陆小七的房间出去。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靠墙站着,目光放空,看向某处的虚空。
过了一会儿才直起身下楼。
楼下。
徐放等在楼梯口,见聂锦之下来,急忙迎上去,“聂哥。”
“恩。”
聂锦之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单音,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
他走到沙发前坐下,“给我拿一瓶酒。”
“聂哥,你身上有伤,不能喝。”
“没事,少喝一点。”
徐放还是站着不动,聂锦之也没说什么,自己起了身要去拿。
沙发是浅色的,他一起身,徐放就瞧见了聂锦之刚才靠的位置上有一团血渍。
“聂哥,你的伤口裂开了。”
聂锦之反手在背上抹了一把,触手湿润,拿到眼前一看,整个掌心都沾着血,他不在意的道:“没事。”
他们这一行,受伤是家常便饭,只要不是危及生命的重伤,其他的都可以不用理会。
说话间,聂锦之拉开酒柜门,目光在里面扫了一圈,没有半点寄人篱下的自觉,直接从里面拿了瓶最贵的开了。
徐放磨了磨后槽牙,目光中掠过冷意,他转身大步朝着楼上走去。
聂锦之开酒的动作一顿:“你去干嘛?”
“我去告诉小姐真相,您不应该被这么不公平的对待。”
“回来,不是她弄的。”
“聂哥,我知道您的心思,小姐那么爱您,如果她知道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徐放,回来。”
徐放第一次违背聂锦之的命令。
“不许去……咳……”聂锦之说的太急,呛咳起来,双手握成拳头抵着柜面,眉头紧蹙,好半晌才缓过来,“你要是去了,以后就别留在我身边了。”
徐放的唇紧紧抿着,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整条手臂都在小幅度的颤抖。
“啊。”
他突然大叫一声,连出了好几拳狠狠砸在楼梯的扶拦上。
指骨上的皮破了,血沿着手指滴落,在地毯上留下了斑斑点点的痕迹。
徐放转身下楼,快步出了别墅。
聂锦之没有叫她,自己开了酒,坐在一旁的高脚凳上喝酒。
辛辣的液体顺着喉管流进胃里,一天没吃饭的胃里空荡荡的,一大杯酒灌进去,辛辣过后,是隐隐的抽疼。
他抿着发白的唇,将这阵痛忍下去了。
聂锦之没想着自虐,也没有要借酒浇愁,胃不适便没有再喝了。
有人推门进来。
“聂哥,徐哥说您伤口裂开了,让我进来给您包扎。”
“恩。”
聂锦之放下酒杯,脱了衣服,露出布满伤痕的后背。
取下纱布,伤口两侧狰狞的翻卷着,周边的皮肤都沾着血。
重新上了药,缝针,包扎,“聂哥,包扎好了,小姐那边这几天还是换个人陪练吧,您这伤虽然不严重,但也要好好休养。”
聂锦之没应话,那人也就出去了
陆小七这几天像是打了鸡血,每天莽足了劲锻炼,进步神速。
“聂锦之呢?”
她仰头,看着黑着一张脸站在一旁的徐放。
瘪了瘪嘴,真是现实。
知道她是李代桃僵之后,对她的态度一下子来了个180度大转弯,直接从之前的恭敬变成了现在的面无表情。
说是面无表情都是客气,那时不时的不耐烦,简直就差点在脑门上刻上‘看不惯你,别跟我说话’两行大字了。
比如现在,他就一脸不耐烦的看着陆小七,“聂哥最近有事。”
陆小七咬着唇,期期艾艾的看了他几眼:“徐放,你是不是喜欢你们家聂哥?”
要不然,她就问了一句聂锦之呢?他怎么就一副抢了他男人的样子?
这护崽的劲,可不怎么像一个下属对老大的感情啊。
徐放:“……”
大概是没想到陆小七会问出这样惊世骇俗的问题,他瞪着她,半晌才咬牙切齿的道:“聂哥不好这一口。”
所以,你好这一口?
所以,我问到你心坎上了?
徐放的表情太凶,这话在陆小七的喉咙里跃跃欲试,最终没胆子问出来。
算了。
大概长的硬气的男人都不能接受自己喜欢男人,而且对方比自己还硬气。
徐放见她不说话,冷着脸出去了,‘砰’的一声摔上门。
陆小七:“……”
晚上吃过饭,据说很忙的聂锦之一脸疲惫的出现在陆小七的房间,“徐放说你找我?”
陆小七正站在阳台上看着下面愣愣出神。
身后,脚步声渐近,男人的影子被灯光拉长,投在陆小七身前的扶拦上。
男人身上的古龙水味比平时浓,还没走近便已经让人觉得薰的厉害,除了这股味,再也闻不出别的味了。
陆小七皱眉,下意识的想避远一些,他这是把香水瓶给打翻了吧?
心里虽然是这般想,理智却让她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臂绷直,在聂锦之靠近的瞬间转身朝着他的喉骨袭去。
拇指和食指曲起,目光紧盯着他凸起的喉结。
那是她的目标。
聂锦之眯眸,身体后仰,却躲闪的异常狼狈,右侧身体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小七似乎听到了男人轻微的闷哼声。
很快。
她的猜测得到了验证。
面前无论何时都身姿笔挺的男人突然矮了一截,单膝跪在了地上,手扶着墙壁,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半垂着眸子,呼吸急促,身上很快沁出血来。
深色的衣服上看不出来,但那布料却一块块湿透了贴在身上,联想到那股子刺鼻的香水味,陆小七顿时便明白他为什么会一反常态了。
“聂锦之……”她蹲下身来,语调惊慌:“你受伤了?”
暖黄色的灯光都无法掩盖男人苍白的脸色。
聂锦之这么能忍痛的男人,竟然都撑不住在她面前露出了狼狈的一面,陆小七几乎可以想象,他受了多重的伤。
她伸手想去扶他,但是不敢。
“我去找徐放。”
陆小七起身,越过他要走。
聂锦之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掀眸,深邃漆黑的眸子里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细碎笑意,虚弱的声音近乎叹息般无力的响起:“陆小七,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得过我。”
第343章 这辈子都打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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