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远解开衬衫的袖扣,慢条斯理的朝着抱着膝盖蜷缩在地上,痛的面色苍白的中年男人走过去。
男人长的高,衬衫下的肌肉紧绷,力量感十足。
见他走过来,男人瑟缩了一下,畏惧的开口求饶:“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那位小姐,对不起,多少损失我愿意赔,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
“赔?”宁择远眯着眼睛,“拿什么赔?你这条烂命?”
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惜迷晕一个陌不相识的女人。
做出这么龌蹉的事,还敢求饶?
宁择远伸手,攥着男人的衣领将人往卧室里拖。
五大三粗的男人,硬是被宁择远轻而易举的拖进了主卧的浴室。
衣领勒着脖颈,一口气堵在喉咙里,脸憋的通红。
他叫不出声,只能手脚并用的挣扎,浑浊的眼睛圆瞪,手指用力的拉扯着勒紧的衣领。
‘砰’。
快要闭气的中年男人被宁择远面无表情的扔进了浴缸。
他看着壮实,但早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别说是宁择远这种常年泡健身房的,就是普通男人他也打不过。
宁择远居高临下的站着,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从顶端的花洒淋下来。
“啊。”
男人冻的一个激灵,大叫着想从浴缸里爬出来。
虽然是酷暑,但房间里开着空调,温度只有十几度,乍然被这冰冷的水淋了一身,整个人都冻的直打哆嗦。
他狼狈逃窜,膝盖上受了宁择远那一下,乌青了一大片,受点力就疼。
沾了水的浴缸很滑,男人动作又急,跌了好几次,全身都湿透了。
宁择远站在旁边,不可避免的也弄了一身的水。
他冷眯着眸子:“你要是敢出来,左腿右腿,你选一条吧。”
中年男人:“……”
他紧盯着宁择远锋锐冷漠的眉眼,脸侧的横肉抖动。
他虽然投机取巧,但投机取巧需要看人眼色,所以,对方一个眼神,他便能预估出事情的进展。
面前这个看着儒雅,连生气都很冷淡的男人,他相信,他能说出,肯定就能做到。
中年男人死死的咬着牙,缩回了浴缸,不敢再动。
冰冷的水从头顶的花洒源源不断的落下来。
浴缸很快满了。
宁择远让服务员送了两桶冰上来,全部倒进了蓄满水的浴缸中。
透明的冰块浮在水面上。
中年男人:“……”
他冻得脸色发青、上下牙齿不受控制的磕碰,“大……大哥,我……我什么……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她什么时候醒,你就什么时候能起来,你最好祈祷你下的药分量不够足,不然……”
宁择远的目光在他没在水中的身体上扫过,“你这下半身,估计就要废了。”
“……”
宁择远关上浴室门,出了房间。
蔺叶南靠着沙发都快睡着了,听见声响,抬眸看向走出来的宁择远。
“奚钺说已经到楼下了,浴室里那人我帮你看着,你赶紧带你女人回房间,我要睡了。”
“嗯。”
宁择远在沙发上坐下,点了支烟,手搭在靠背上。
考虑到他心情不佳,蔺叶南忍了忍,闭上眼睛假寐。
一支烟抽完,宁择远还坐着没动。
他这才蹙眉,睁开眼睛,语气不耐的道:“你怎么还不走?”
“你去楼下住。”
说这话时,宁择远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理所当然的让人发指。
蔺叶南:“……”
他实在困的不行,也懒得和他折腾,看了宁择远一眼,起身出了房间。
住进了他有生以来的第一个标间。
走到门口,蔺叶南的视线落在主卧的门上,“注意着点分寸,别出格了。”
换句话而言,别弄死了。
宁择远:“我知道。”
蔺叶南走后,宁择远进了房间。
他先去浴室看了眼泡在冰水里的男人。
还清醒着。
冰已经完全化了,双臂紧紧抱着膝盖,矮胖的身体在水中缩成一团,试图生些暖意。
男人面色青白,控制不住的直打哆嗦,“那……那位……那位小姐醒了吗……”
不知道是因为惧怕宁泽远,还是为了保全自己的腿,冷成这样也没有从浴缸里爬出来。
宁择远伸手探了下水温,转身出去了。
冻得瑟瑟发抖的中年男人小幅度的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隔着磨砂的玻璃门听见宁择远冷淡的声音传来。
“再送两桶冰上来。”
他:“……”
宁择远放下听筒,在床边坐下。
陆小七还没醒,但被明晃晃的灯光照着,睡的很不安稳。
眉头紧蹙,睫毛剧烈的颤动。
宁择远伸出手,指尖抚过女人的眼睑、鼻梁、唇瓣、下巴……
沿着脖颈往下。
在快要抚上陆小七的胸线时,有人敲门。
宁择远收回手,起身去开门。
敲门的是奚钺,他拧着药箱,身边还带了个人。
两人都还穿着医院的白大褂。
奚钺喘了口气,“人呢?”
“卧室里。”
奚钺带来的那个人给陆小七做了检查,就吸入了些迷药,打了一针后,很快清醒了。
服务员也将宁择远吩咐的冰块送上来了。
奚钺医院还有事,看陆小七醒了,就先带着人走了。
特意让他跑了一趟,一通抱怨是少不了的。
陆小七睁开眼睛,被刺眼的灯光晃了晃,她眯眸,抬手挡在眼睛上面。
头痛欲裂,皱着眉看着站在床边紧抿着薄唇,一脸不悦的宁择远。
一时茫然,不知身在何处,还以为自己喝醉了被他给拧回来了:“我没喝多少。”
宁择远淡淡的道:“是没喝多少,就是不省人事都躺到别人床上来了。”
陆小七:“……”
这句话在她脑子里过了两遍,她猛的反应过来,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不是宁择远家里的装修风格。
她豁然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瞧自己身上,衣服虽然乱,但还好端端的穿在身上。
除了头有点痛,一身舒爽,没有事后被碾压过的酸疼。
“谁床上?”
宁择远瞧着她焦躁的模样,心思一转,抬手一指:“人在浴室里……”
他话还没说完,陆小七已经掀开被子、赤着脚去了浴室。
门拉开。
已经冻得唇瓣发乌的男人抬起头,他刚才听到女人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冻狠了,出现了幻觉。
乍然看到站在门口的陆小七,一时没反应过来,半晌,面上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大……大……大哥,我……我是不是……是不是可以起来了?”
陆小七瞠目结舌的回头去看宁择远,“长这么丑?”
宁择远:“……”
女人漂亮的眼睛里突然就冒出了一层水光,“我在他床上?长得丑,还是个结巴。”
宁择远冷笑。
陆小七被他笑的心里发毛,却半晌没听见男人开口。
她咽了咽喉咙,“你就让他这么轻松的在浴缸里泡着?”
这酷暑的天气,热的都恨不得钻到冰箱里去了好吧。
他让人在这冷水里泡着,确定不是让他享受的?
中年男人一听,急的差点就跪地求饶了,“不轻松,不轻松,这水里加了冰,泡在里面跟针扎似的。”
女人比男人心软,他使劲装可怜,希望陆小七能高抬贵手原谅他了。
陆小七:“加了多少冰?”
“两桶,整整两桶,一块一块的。”
“针扎一样?”
“是。”男人头点地像拨浪鼓,怕她不信,还将裤腿挽起来,露出肿胀青紫的膝盖,“这位大哥已经教训过我了,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
陆小七:“就酒吧装冰块那种不锈钢的桶吧。”
她刚才瞧见了,就在床头柜上摆着呢,寒气一阵阵的往她脸上扑。
“是,满满两桶。”
宁择远抬手摁着眉心。
他怎么觉得心善和陆小七扯不上联系呢。
果然,陆小七下一秒就转过来发号司令,“你打电话让前台再送十桶冰上来,连着外面那两桶,都给他倒进去,冰不化不准出来。”
中年男人:“……”
陆小七用力拉上浴室门。
宁择远去打电话让前台送冰,挂断后,转身看向陆小七,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陆小七最怕他露出这种笑,阴森森的,让人毛骨悚然。
“你别笑。”
“你来解释解释,刚才那句什么意思?”
“啊?”
宁择远睨了她一眼:“长的这么丑,还是个结巴。”
“我说的是他,”陆小七以为他误会了,求生欲望很强的解释,“你长的这么帅,我就是再眼瞎也不能说你丑啊。”
“你的意思是,对方长的不丑,又不是结巴就可以上他的床?”
“不是,我就是想,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没有办法,还不如勇敢往前看……”
她能这么淡定,完全是因为知道什么都没发生。
宁择远又开始冷笑,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齿缝里溢出:“所以,人要是长得帅,睡一下也是可以的?”
“……”
好吧。
越描越黑。
见陆小七沉默,宁择远盯着她的目光愈发阴森冷漠,薄唇抿出的弧度都如刀锋般锋利。
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撕了她。
关键时候。
敲门声拯救了她。
陆小七忙跑过去开门,是服务生送冰上来了。
不得不感慨,五星级的总统套房,服务就是好,要了这么多冰,对方硬是没表现出半点不耐烦,还服务周到的将冰块送了进来。
从始至终,半点怪异的眼神都没有。
陆小七将十二桶冰倒进浴缸里,很快,男人就受不住开始惨叫。
陆小七搬了根凳子坐在浴缸边,托着腮看着男人哆嗦成了震动的手机。
“你看上我的美色了?”
“没……没……没……”
男人冷的都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他想爬出来,但宁择远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腿上。
他不敢。
不出去被冻得半身不遂,出去了被卸一条腿。
左右考虑,还是留个完好吧。
万一老天开眼,打个雷劈死这对狗男女了呢。
陆小七脸一沉,坐直了身体:“你既然没看中我的美色,还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将我绑了弄上床,像你这种只想睡女人的渣男,就活该被折磨。”
她又回头对宁择远吩咐:“让前台再送十桶冰上来。”
“不不不,我……我看……看上了,姑奶奶您长的真美,是……是我一时鬼迷心窍……”
宁择远的目光扫过来,比漂浮在水面上的冰还冷。
他咬着牙,不敢吭声了。
陆小七鼓着腮帮,继续挑刺,“你就为了一己私欲,居然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你看上我,问过我看得上你吗?”
中年男人连声称‘是’,就怕她说再来十桶冰。
他全身神经都被冻的麻木了。
陆小七一副大发慈悲的语气:“把你的裤腿撩起来。”
男人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哆哆嗦嗦的将裤腿撩起来。腿上的皮肤已经冻得紫红了,青筋绷起。
“行了,起来吧。”
再冻下去,这腿该废了。
这种人,给点教训就行了。
第309章 劈死这对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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