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煅只以为这是那些大人给他留的小倌,往常这些大人给他留的都是些庸脂俗粉,没想到今日倒是有一个对他胃口的。他想也没有想,上去就搂着人亲了一口,调笑道:“花楼里竟有如此漂亮的人儿,如玉般,果真是看着就令本王的心醉了。”
那男子本就红的脸更红了,看着殷煅时眼睛睁的极大,当场愣住,不知作何反应。
直到旁边一个官员发现了这里的异样,抖着声音说道:“王……王爷,那位……那位是丞相大人的大公子,习匀。”
一句话,把殷煅也给炸的措手不及。
当时他松开搂着习匀的手后,生性冷傲的他不知该如何说话,只冷硬的说了句:“本王以为是这楼里的小倌,没想到……”
习匀温和的笑了,脸上的红晕褪去,愈发显得君子如玉,“无事,王爷不过是无意之举,习匀不会放在心上。”
习匀笑起来时是极好看的,他是个文人,行为举止都是极其文雅的,衬得他那白皙的肌肤更如玉般无暇,一身白衣,不会令他显得高高在上的无法亲近,只会觉得君子清雅,高洁端正。
那日,那些大人一一边搂着妓子一边谈论公事,殷煅好似也在听,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思都挂在了习匀的身上,习匀喝水时,他更是像个毛头小子窥探心上人一般,偷偷的瞥他精致的喉结,只觉得这人喝水的动作怎么都那么好看,十五岁的殷煅,第一次有了如此细腻的感情。
后来,因为殷煅在京时日久了,难免会同帝都这些世家公子联系多了,而他对习匀更是不知为何有几分好感,久而久之,他与习匀相熟。
殷煅从军两年,看遍了边疆的荒凉与严肃,回到这繁华如梦的帝都,也只觉得这销金窟未必比得上边疆,尔虞我诈,谁知明日死的会是谁。殷煅活的张狂,仗着老皇帝对他的宠爱,仗着军功在身,但其实他是活的最明白的一个人,他不会迷失,只除了习匀那一个变数。
习匀身子不好,从小就病弱,他不会骑马,却极其想像那些洒脱的男儿一般策马疾驰,殷煅便将他搂在自己怀里,驾上自己的马,去郊外跑上一跑,习匀就会开心的笑起来,他柔软的发丝扫在殷煅的脸上,殷煅只觉得心中都好似软了一块。他看着习匀眯着眼睛窝在他怀里,叫他“煅哥哥”,他就好似觉得,这是每次打了胜仗都没有的开心,如果可以,他愿意一辈子都带着习匀这么在马背上,无拘无束,能被他依赖。
殷煅是个不学无术的,跟文沾上边的他看到就头痛,习匀便教他如何习得一手好字,那双摸上去极其温润的手握住了他因为练武而粗暴的手,教他一笔一划的写下漂亮的字。殷煅没耐性,觉得自己那狗爬字也能拿的出手,练练就不想练了,习匀就会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颗哄他,“煅哥哥再写完两个字,我就给你糖吃好不好。”
除了习匀没有人知道,性情冷傲的煅王爷喜欢吃糖,而习匀也不知道,殷煅最后会乖乖的继续练字并不是为了那颗糖,而是因为哄他的那个人叫习匀。
第七百四十章 往事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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