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毒这招厨师们都学过，听到萧软软的吩咐，纷纷从鱼缸里捞出鱼，现场排毒。
    一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累得满头大汗的厨师们各个气喘如牛，把鱼端到她的面前：“可以了吗？”
    萧软软惊呆了。
    花了十分钟才排出十之一二的毒？
    效率也太低了吧！
    不止一个是这样，四个都是这样！
    萧软软：“不及格，再来。”
    厨师们又花了十几分钟，全身灵力耗尽，一副精疲力竭的表情：“您看，可以了吗？”
    萧软软：“……”
    给鱼排个毒都能耗光灵力，而且进度就加了不到百分之五。
    萧软软无奈：“那么大片的杂质和毒素，你们看不到吗？”
    四个厨师茫然地看着鱼：“在哪儿？”
    萧软软好想拿个显微镜给他看看。
    她抬手，灵力刷地从鱼头掠到鱼尾，瞬间，盘子里出现一团颜色暗沉的毒素和杂质。
    萧软软指着给他们看：“看到了吗？这么多！”
    厨师们震惊地看着那团物质，是他们刚刚花半个小时排出来的五倍不止。
    三个厨师膝盖一软，就跪下了：“大神，您是怎么做到的？求指点！”
    张天广多少知道萧软软的性格，倒是没有跪，只是小声说道：“老师，是不是有什么技巧？”
    萧软软面情道：“没有技巧。我用的方法和你们的一模一样。你们学的那套传承就是从我手里出来的。”
    四人：“……”
    深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差距。
    萧软软不禁想起在天赐大陆刚刚学炼丹的时候，丹堂管事让他们把一株凝血草的成分分离出来。
    她一口气分离出十五种，而同堂的弟子最高才分离出了九种。
    这和努力无关，这是天赋的天花板。
    之前她教司霁景给鱼排毒时，司霁景排得轻松愉快又干净，根本不用教第二遍，让她错以为这件事很简单，现在她才明白，司霁景根本不能作为修士的普遍参照标准。
    眼前这四人才是正常操作。
    如此说来，厨艺不是关键，给鱼排毒才是真正拉开差距的技术。
    萧软软叹了一口气：“你们慢慢练吧，练半个月再看，我不行我再找人。”
    四人听到这话，心头齐齐一凛。
    这意味着如果他们学不好，就会被淘汰。
    张天广还好一些，他从一开始就是受萧软软指导，从未感受到仙途的艰辛，那三个厨师却是在修真界底层摸爬滚打了多年，才遇到了顾朗。
    像顾朗这种还没开始上工就先教技术，又让他们吃灵食的老板整个修真界都找不到第二个。
    如果他们被淘汰，那就意味着他们又得过回以前暗无天日的日子，每天做着最苦最累的活，却只能吃最糟糕的食物。
    厨师们慌不迭地保证，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做好。
    萧软软起身拍拍顾朗的肩膀，带着李澜之离开了天香楼。
    回程时，她从背后的小巷走。
    本是想看看小巷里有没有隐藏着令人眼前一亮的餐厅，结果整条巷子都是商铺的后门，她只好打消了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