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武帝君提出的第二件事,是请石苇归还大周灵泉。石苇没有还价的意思,直接将装有灵泉的乾坤袋扔在桌子上。
第三件事最简单,也最离谱,正武帝君和佛陀吃饱喝足,竟然要求石苇付账。石苇想都没想,掏钱走人。
石苇并没有因亏本捶胸顿足,相反,他的心情异常平静。一方是个区区炼神修士,另一方则是叱咤风云的两大仙主,人家肯与他一起吃顿饭,已然是屈尊降贵了。给人家做诱饵,用途也是有限的,蹬鼻子上脸就难免招来杀意。
没有结下仇怨,石苇觉得自己幸运得可以,百梦园没有暴露,棠溪世家与老李也撇清了关系,算是赚到了。他现在只想好好完成自己的计划,不愿节外生枝。
离开通和城,石苇便坐上一艘灵舟,慢慢悠悠地前往永年国,继而向北,在葫芦上南麓的大景城住了下来。
为了掩人耳目,石苇扮作凡人,在大景城最北端的贫民区买下一座小院儿,过上了深居简出的生活。有了前车之鉴,他不敢进入百梦园,也不敢修炼什么功法,每日只在房中打坐,调息仙脉,从不轻易出门。
即便如此,石苇左邻右舍的房子还是渐渐换了主人。住进来的人个个自称是外地来的货主,做些小本生意,但大景城只是一个偏僻的货物中转站,断不会有客商在此买房定居。石苇哭笑不得,这些仙人要么不谙世事,要么明目张胆,但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监视自己。
远处的葫芦山上云雾缭绕,日故意日,转眼一年多过去,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
按石苇原本的打算,引来的仙人只有杨苏、杜半金和周镰三人,他自己灭杀杨苏,再将剩下两个引到预先设定好的陷阱中,交给棠溪墨和长歌。但被正武帝君和佛陀这么一觉和,消息迅速散布开,散布在人间的仙人们纷纷赶来,并将石苇当做唯一的线索,再精妙的计划也也没了用武之地。
石苇心急如焚,只好在市井和城门处闲逛,寻找几个媳妇儿的身影。但每次出门,都有许多人在后盯梢,弄得石苇心惊胆颤,即便与她们当街遇到,也不敢说上一句话。
南城附近的市井热闹非常,青楼、赌场、烟馆应有尽有,石苇索性整日泡在赌场里,挥金如土。监视石苇的仙人们也纷纷成了赌鬼,整日在拍桌前消磨时光。渐渐的,石苇想出一条妙计。
“五、五、六,大!”
庄家掀开那个决定无数赌鬼命运的大铁盖子,露出密密麻麻的点数。顿时,有人欢呼,有人哀嚎。
“又废了!”
石苇一口酒下肚,气得捶胸顿足。
“我说石苇,愿赌服输,你就大方一点儿吧!”沈正民嘿嘿一笑,将白花花的银子揽到自己面前。
这家伙是石苇的邻居,负责盯梢的仙人之一,开始的时候只是远远跟着,后来便索性与石苇攀起了交情。长日无聊,他便以戏耍石苇为乐,与他同好的仙人还有六七位之多。
“你这个狗东西,一定是做了什么手脚!”石苇一拳锤在桌子上,恶狠狠地对庄家说道。
“哼,说我捣鬼,需拿证据来!”
庄家心里有鬼,却丝毫不让,扮相比石苇还要凶。
对于修仙者,凡人那点伎俩根本不值一提,几位仙人,包括石苇在内都知道庄家桌下的那个机簧按钮。但他们都对钱财不甚在意,被当做肥羊也自得其乐。
见石苇与庄家杠上了,赌场中的泼皮无赖都围过来起哄,那几位仙人也凑过来,一个劲儿的煽风点火。他们的修为都远高于石苇,根本不怕他耍花样。
“王八蛋,今天老子就掀了你的摊子!”
石苇一跃而起,一脚揣在庄家胸口,顺势将桌上的银子卷进袖筒,然后抬腿踢翻了桌子。
赌场一下子乱了起来,数十名打手蜂拥而至,与众人挤作一团,石苇便趁势跑出门去,直奔对面的顺风客栈。
“坏了,这小子要逃!”
沈正民反应过来,当先窜出门去,前前后后十几条人影随即跟上,混在那群打手中冲到街上。
街上顿时也乱了起来,手g棒刀枪的打手,紧随其后的仙人,以及跟上来看热闹的闲人一拥而出,充塞了道路,将好好走路的行人和商队挤得人仰马翻。
石苇跌跌撞撞逃进顺风客栈,一连撞倒了好几个人,银子撒了一地,才从马棚后面的小门跑出去。他转出小巷,拐到一处偏僻的所在,终于在转角的墙壁上找到一块刻有十字记号的砖头上。
那块砖头可以活动,石苇用力一挪,打开一个小缝,将准备好的纸条塞进去,然后将砖头推回原位,在墙上一抹,十字记号便消失不见,正面墙壁浑然一体,再没了破绽。石苇不敢停留,顺着小巷转入另一条街道,混入人群中。
不多时,十几位仙人悉数到场。
“藏在哪里了?”沈正民凝视墙壁,半天看不出端倪。
“那么麻烦做什么?”另一位仙人萧韵大袖一挥,整面墙立即坍塌下来,那张纸条便出现在瓦砾堆里。
周镰一把捞起纸条,念读出来:“我被盯上了,不得脱身。九日后正午,我会将他们引入荡叶湖中,聚而歼之。但人数众多,还望广布阵法于山麓,保天梯无恙。”
“荡叶湖在葫芦山左山,这么说来,天梯也在那里!”周镰一挥手,墙壁立即重新垒好,那张纸条又被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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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有诈?”沈正民仍存疑惑。
“有诈又能怎样,我倒不信,凭大天穹宫那点人手,还能将我等如何?再说,葫芦山不过左、右两山,右山也派去些人手便是了。”另一位仙人说道。
“诸位施主,依贫僧愚见,毁掉天梯要紧。不如我们明日一早出发,也免去许多争斗。”一名大胡子僧人说道。
于是众仙议定,分派人手继续监视石苇,余人回去准备。
“一群蠢货!”
待众仙散去,墙角出现一张精致绝美的脸,牵起嘴角,冷冷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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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七章:巧通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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