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了。
    苏清欢彻底麻了。
    不用猜也知道，大概率是天赋愚钝的叶凡因为进展缓慢，导致她这个师父被骂。
    祝玉卿祝老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儒雅随和呢。
    “老祖说，我剑道天赋一般，也无法苛责太多，都怪师父你没有为徒儿打好基础。”
    啊？
    不是吧。
    这都能怪上我的啊……
    苏清欢忍不住扶额道：“不过老祖说你剑道天赋一般……这倒是实话。毕竟，哪怕是自创明月剑意的玉儿，跟自创清风剑意一生只练一剑的虞老祖，都只是‘类我’。虽然她们的剑道天赋，已经可以傲视下界了。”
    “类你？真没看出来，师父你脸皮还挺厚的，这种话都能说出口。”
    “……为师是站在祝老祖的视角，安慰你！”
    “这倒不必。”
    叶凡无所谓道：“徒儿我的道心那可是无比坚定的。”
    比不过妖孽不丢人。
    因为叶凡的天赋是纯阳之体。
    何苦拿自己的短处，去碰老祖的长处呢？
    毕竟祝玉卿可是压的三大圣地都抬不起头的女子，让整个下界都知晓了玉女观的可怖，他叶无玄何德何能相提并论。
    嗯。
    只要天赋超过傻师父就行。
    “叶无玄，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坏事？”苏清欢娥眉倒竖。
    “没有。”
    叶凡由衷道：“徒儿在庆幸有个好师父。”
    苏清欢没反驳，只是呢喃道：“因为你师公，就是这么对待徒弟的。她比为师还要好，好一万倍……”
    叶凡心神一动：“师父，要不要再去识海灵境一次？见一见师公。”
    “算了。”
    苏清欢拒绝的很干脆：“你师公也好，祝老祖也罢，都是活在过去的虚假。沉沦其中，不好。”
    叶凡皱眉：“回忆过去有何不好？”
    苏清欢意味深长道：“无玄你记住，对于修行者而言，回忆是惩罚，惩罚那些止步不前的人。”
    叶凡沉默。
    他摇了摇头：“师父的话，徒儿不认同。回忆从来不是惩罚，它是我存在过，你存在过，世界存在过的证据。”
    苏清欢没有多言，只是轻叹道：“终有一日，你会明白的。走吧。”
    “去哪？”
    “去检验你的修行成果。顺便，检验她们的修行成果。”
    ……
    ……
    东海市向西一千里。
    这里有一座在当地比较有名的山峰，唤作凌风山。
    据本地上了岁数的老人说，此山曾居住过一群能够腾云驾雾呼风唤雨的神仙。
    当时的村民们念其功德，为神仙们塑神像建道观。
    又因为确实比较灵验，所以名传周边省市，凌风道观数百年来香火不断。
    可是近些年。
    来道观祈福的信徒们渐渐发现，神仙们没有以前灵验了，而且每上山拜一次都会觉得身体疲倦，仿佛精气神被掏空，更有甚者家破人亡。
    香火渐渐的少了。
    往日熙熙攘攘的凌风观，如今多了几分破败，只剩下一些虔诚到极点的信徒们，还孜孜不倦的日夜来烧香拜神。
    今日。
    凌风山的凌风观前，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有被华国武道协会奉为客卿李长生，有柳依依，以及……柳盈盈。
    “就是这里。”
    须发皆白的李长生身着道袍，多了几分仙风道骨，只是脸上写满苦涩跟后悔。
    “先别打草惊蛇，进去烧香看看情况。”柳依依神色如常道。
    “听柳仙子的。”李长生叹道。
    “依依。”
    柳盈盈拉了下妹妹衣袖，迟疑道：“我们还是等叶凡回来再来斩妖除魔吧，他说过不准我们离开东海市的。”
    柳依依道：“姐，你要是担心你就先回去。每拖延一日，就会有无知百姓被坑骗杀害，我既知道就不能坐视不理。若每次出手都要隐忍等待，这仙修着还有什么意思？”
    李长生忍不住叹了口气，很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今天中午。
    华国武道三大家族的家主，以及白家话事人白九，一同来长生观拜访。
    李长生看到这些人的瞬间，就知道准没好事。
    果不其然，三大家族想请李长生来除恶……
    根据武道协会的调查，凌风观供奉的根本不是仙神，而是一尊邪神。
    或者说——邪修！
    那些极其虔诚的信徒们，近十年来造了无数杀孽。光是在后院埋葬的孩童枯骨，便不下千具。
    武道协会深知对方实力强悍，不是他们一群武者能够解决的，所以登门拜访。
    李长生知晓这不是他能掺和的事。毕竟牵扯到香火仙神什么的，那邪修的境界得多高啊？
    但，拒绝又说不出口。
    一来，邪修人人得而诛之，这是攒功德积福报的大好事。
    二来，白家白九爷也在……
    虽然白九来到长生观一句话没说，但长生观的地皮还是人白家给的呢。包括灵液灌灵水的生意，也是他李长生占了便宜。
    当然。
    李长生也知道，他之所以能占便宜，全凭借叶凡叶前辈的面子，但总归有一份因果在。
    所以李长生厚着脸皮，想去牡丹苑求援。
    结果没找到叶凡，被得知事情始末的柳依依，强行带着来斩妖除魔了……
    放心不下的柳盈盈，只得跟着一起来。
    劝不住。
    根本劝不住！
    李长生思虑再三，还想再劝一次：“柳仙子，要不……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叶凡给过我一道阵法，说让我遇到危险时使用，我姐身上也有一道。虽不知阵法杀伤力如何，但我估摸着，杀个元婴应该轻轻松松。”
    柳依依自信道：“李道长别怕，化神之下——无敌！”
    “嘶！”
    李长生倒吸一口凉气， 难怪柳道友如此自信，竟有阵法可杀元婴。
    看来今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能够斩杀邪祟为民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