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睡。”牧楚为蛮横地一把揽过姜式的腰,鲜血染红轻薄的布料,渗进去,连同姜式雪白的皮肤一起染成血色。
姜式趴在他肩头,无所谓地笑笑:“好啊。”
出乎意料的,牧楚为没有施暴,而是默默坐在床上,温柔地环住姜式的腰,低下头,侧脸紧紧贴着姜式的小腹。
“我们谈谈,好么?”
“谈什么?”姜式问。
“你这样……”牧楚为想把姜式拉进怀里,姜式却站着一动不动,像个僵直的木偶,牧楚为颓丧地垂下眼,喃喃低语,“我会心疼啊。”
“是么?”姜式语调没什么起伏,轻飘飘的,像是随口敷衍。
“我错了。”
姜式还是没什么反应:“我听够了。”
他毫无诚意的道歉和振振有词的开脱。
仿佛他有苦衷,自己受到的伤害就变得一文不值了。
凭什么?
困意上涌,姜式打了个哈欠。
“我自以为是的保护,反而弄丢了最重要的人,我机关算尽,到头来满盘皆输,我活该。”牧楚为眼底是无尽的悲凉落寞,他露出一抹苦笑,笑自己,“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无药可救的疯子,但是姜姜,你能不能可怜可怜我……能救我的,只有你了。”
他仰头时,竟红了眼眶。
姜式有些难以置信,他眼底泛起的,是眼泪吗?
姜式怔怔的,伸手去碰他的眼睛。
眼前失魂落魄的男人,指尖冰凉的湿意,都好陌生。
牧楚为也会哭啊?
这是超出姜式认知范围的事,他承认,那一刻他动摇了。
见他不再冷漠,牧楚为再次尝试,缓缓将他拉进怀里,这次姜式没有抵触,牧楚为抱他坐在自己腿上,紧到指尖发颤,像怀抱着失而复得的全世界。
姜式困倦地耷拉着眼皮,声音模糊:“没那么容易原谅你……”
“没关系,只要你不再折磨自己,还会冲我发脾气,就够了。”牧楚为红着眼睛笑了,眼底满是心疼。
姜式送了他一个字:“贱。”
“嗯。”牧楚为坦荡应下,嘴唇贴近姜式耳畔,极尽温柔地与他咬耳朵,“宝贝,剩下的,我再慢慢争取,好不好?”
姜式趁睡着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给了他一巴掌。
牧楚为赶紧接住他滑落的手,紧紧贴住自己红肿的脸,那只手上的刀伤还没处理,伤口撕裂开来,鲜血直流,像极了两人之间无止尽的纠缠。
—— tbc
第105章
孟卿的画展,办在一间极简风格的画廊。
姜式逛得昏昏欲睡。
几天前他还在鱼龙混杂的地下拳赛打黑拳,现在居然跻身政商名流之间,看他们觥筹交错,听他们指点艺术。
姜式觉得,他们一个个比拳场里那些地痞赌狗还脏。
知道他不喜欢,牧楚为低头贴在他耳畔说:“我们不用与他们周旋。”
是啊,牧总现在今非昔比了。
曾经的那些饭局和应酬他再也不用亲自出席,能与他平起平坐的人少之又少,他像曾经的金老爷子一样,藏于幕后,深居简出。
这次来,给足了孟卿面子。
孟卿却似乎并不买账,他质问牧楚为:“是不是你把我给卖了?怎么我躲哪儿那姓江的都能找到?”
“他帮我把姜姜找回来,我得还他人情。”牧楚为说着搂过姜式的腰,笑意盈盈,毫无悔意,“我出现在这里,就是还你这个人情。”
姜式不耐烦:“别他妈随便动手动脚的。”
牧楚为悻悻收手,举在胸前,像是在投降一样。
孟卿翻了个白眼:“交友不慎。”
牧楚为环顾画廊一圈:“今天没人出价的画,我全包了。”
姜式毫不意外,在牧楚为眼里,所有人都是筹码,所有人,都能用来交易。
几分失望浮上眼底,姜式默不作声地挪开半步,与牧楚为之间的缝隙宽了一些。
“早说嘛。”孟卿脸上阴转晴,笑眯眯地从瓶子里抽出一支新鲜的花,送给姜式,“姓牧的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没你不行,换个角度想想,这世上能惩罚他的只有你了,所以,姜老大,欢迎回来~”
“?”姜式一愣。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打不过就加入啊。”牧楚为在一旁说风凉话。
“方法不重要,能拿捏你就行。”孟卿说着,把娇艳欲滴的花塞进姜式手里,还冲姜式眨了眨眼,“给那家伙戴止咬器啊,不让他咬你,他就能疯掉。”
“孟卿!”牧楚为急了,“教什么乱七八糟……”
没再仔细去听两人之间的争锋相对,姜式默默看了牧楚为一眼。
他,还不够疯么?
姜式低头盯着手里的花发呆。
“别搭理他。”牧楚为的声音让姜式回过神来,他伸出手,指尖在姜式没拿花的那只手背处轻轻一碰,笑吟吟问,“可以么?”
姜式想了想,转而把花塞给了他,不让他牵。
牧楚为挫败地笑笑,在孟卿幸灾乐祸的目光中,退而求其次,与姜式并肩而行,进了独留给他的小厅。
安静了没多久,孟卿突然领了人进来。
来人是一位雍容华贵举止优雅又不失亲和的夫人,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个眼神放空正在发呆的男子,看年纪,比姜式大不了多少,应该是夫人的儿子。
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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