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人告诉他，他们的敌人刀枪不入。
    和女局长交谈一阵，云天予转头看向岑笙。
    她说岑侦探懂这些，连藏在蛋挞里的虫卵都能发现，是这方面的专家。
    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咨询他。
    四目相对，云天予拨通岑笙的电话。
    “我是第三事件处理局的局长，岑侦探，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一道温柔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说出的话却让人脊背发凉。
    “她是僵尸王。”
    转移到特殊部门后，云天予就和当地的警察局长沟通过。
    知道北方老城很邪门，闹鬼的传闻特别多，警察都死了好几个。
    曾经的无神论者，连夜恶补恐怖片。连出任务的路上，都在听灵异小说。
    云天予在影视剧里，看见过僵尸。
    只是里面的僵尸，和云钰不一样，他没认出来。
    想起电影中的桥段，云天予凝重地问：“需要糯米、红绳和桃木剑么？我没想到会遇到僵尸，没做这些准备。机场附近有很多便衣警察，如果有用，让他们去买。”
    局长出奇的客气，像是学生在询问老师问题。
    岑笙沉默一瞬，“我不是道士，没用过那些，或许可……”
    两人还没沟通过完，云钰忽然咆哮一声，伸手抓向最前排的第三局成员。
    女成员立刻后退，堪堪避开她的攻击。
    面罩被指甲刺穿，黑血顺着指甲滑落，滴在女人的鼻尖。
    女成员像是被针扎了一般，捂住脸惨叫。
    “好痛，好痛！啊啊啊啊！！！”
    凄厉的叫声，听得在场众人齐齐愣住。
    左右两人架起队友，快速撤到队伍末尾。
    卸下队友的头盔，两名成员齐齐倒吸口凉气。
    被黑血碰到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一根根白色的毛发，在伤口处迅速生长。
    没人知道白毛面积，会不会继续扩散，他们的队友会不会变成僵尸。
    云天予第一时间跑过来。
    警察局长已经叫人，就近去采购糯米和桃木剑。
    见医疗兵处理不掉白毛，云天予按下耳机，“分散开，后撤！不要和僵尸离得太近。”
    “有没有人身上有糯米？快救人！”
    岑笙看不见女队员的情况，好在队形发生了变化，弹幕也停止了一瞬。
    他找准时机，拉着伍庞跑向队伍后方。
    宝宝局长的电话再次打过来，岑笙边跑边接，里面传出沉稳冷静的男声。
    “有队员被僵尸感染，伤口长出白毛。我们手上有个糯米糕，贴在伤口上有用么？”
    “……我也不知道，没试过。”
    岑笙赶过去时，就看见一名女成员躺在地上，疼得浑身颤抖，医疗兵蹲在一旁不知所措。
    云局长拿着一块糯米糕，按在女人脸上。发现没效果，又用水打湿碾碎。
    工作期间偷藏零食的年轻成员，正在检查配料表。
    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凝重，眉宇间透着认真。
    用红豆夹心的糯米糕治疗尸毒，画面看着很滑稽。
    岑笙没笑，他知道他们只是太担心队员，开始病急乱投医。
    这么重视成员的生命，没有将他们的牺牲当成理所应当，第三局的局长是个好人。
    “我来！”
    岑笙掏出《温暖的世界》，盖在女人的鼻尖上。
    伴随着一阵滋滋声，伤口处冒出一股黑烟。
    等岑笙拿开书时，细密的白毛已经消失。正常养几天，伤口就能恢复。
    “寻常武器不行，多备符纸和开过光的物件。再找些和尚道士做顾问，不然第三局成长不起来。”
    岑笙刚收好精装书，一转头就看见云局长，正崇拜地望着他。
    像是小粉丝看见了偶像。
    视线相撞，男人重新恢复平静。
    他露出可靠成熟的笑容，和岑笙握手打起官腔。
    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岑笙的错觉。
    ———
    机场建在西城郊，除了旅客，平时很少有人过来。
    今天上午，就插播了紧急新闻。食人魔在机场聚集，警方封锁机场抓捕食人魔，消息已经传开。
    所有飞往北方老城的航班全部延迟，市民也不敢往这边来。只有一群记者，被警察拦在机场外面。
    听着机场大楼里密集激烈的枪响，记者不停询问警察，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警察给的回复很官方，只说食人魔聚集，只能采取强制手段。
    便衣警察速度很快，十几分钟的工夫，便买到了糯米桃木剑。还找来两名道士，绕过记者钻进航空楼。
    他们进去时，里面一片混乱。
    第三局的阵型被彻底打乱，地上满是血污。
    无数枪支被僵尸生生掰断，当成武器投射出去，刺穿几名成员的身体。
    第三局带着伤员，撤离到二楼。
    木鱼声早已停止，十几名和尚拿着金刚杵，甩动着念珠，在僵尸四周游走。
    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云钰就从人，彻底变成怪物。
    她四肢着地弓着身子，野兽般横冲直撞。一头撞碎玻璃墙，一口咬烂按摩椅。
    岑笙手持着《温暖的世界》，额头上满是冷汗。
    同样是白玉京骨干，云钰怎么比上回见到的耗子精，强大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