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顶流之间的骂战，在2003年的开年第一月显得格外热闹。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美国媒体们甚至还列出了玛利亚·凯莉去年回应埃米纳姆的歌曲：《clown》（小丑）。
    当时就有很多媒体记者认为玛利亚·凯莉这首歌是在呼应周易那篇打的埃米纳姆本人改名换姓的博文，嘲讽后者赶紧去哥谭当小丑去与蝙蝠侠对线，因此被戏称为男女混合双打。
    不过可惜的是《clown》这首歌并没有登上b榜总榜，与埃米纳姆于去年11月diss周易的歌曲《idiot》（白痴）一样，都只是低位进了分类榜，上去露了个脸。
    但现在不一样了。
    周易这一首《enemy》初登榜就凭借着过硬的歌曲素质杀进了b榜总榜前100，这个成绩相较于埃米纳姆、玛利亚·凯莉来说无疑是碾压性的成绩。
    在传唱度方面，周易的这首歌都能十倍、甚至于是百倍爆杀他们，可以说是遥遥领先。
    这一刻，无论是华纳内部有多少个利益群体，对于周易这个成绩也暂时性统一成了一条心——事已至此，赚钱要紧。
    工厂机器都快抡冒烟了，华纳董事会就差亲自去工厂打螺丝装配单曲碟了。
    “斯派克是超级巨星，如果他愿意加盟，那我认为这个数字绝对能够大幅度缩短。可能是四个月，也可能是三个月。”
    周建辉嗤笑一声：“别看乔布斯嘴上说的好听，就是为了塑造逼格而已。
    “合同怎么说？”
    周易来了兴趣，好奇乔布斯会给多少钱。
    他接触了很多华纳旗下的其他超级巨星，诸如麦当娜、林肯公园等，但音乐商店这个想法始终都没有得到过他们各自团体的认可。
    毕竟说破天就只是一个音乐播放器，市面上不知道有多少家在做。
    可即便如此，也仅仅只是初步搞定了唱片公司版权库内的部分歌曲而已，那些超级巨星一个没来，这也是为什么乔布斯一开始会制定6个月卖100万首歌这个目标的原因。
    真当乔布斯神仙转世清高无比啊。
    面对着周建辉，史蒂夫·乔布斯毫不掩饰的表达了自己对周易号召力的欣赏：“如果斯派克愿意入驻，那我们将会给他提供一份前所未有的分成合同，我们只拿10%。
    正常来说市场上的mp3顶流代言费也就五六百万。
    作为个人身家早已是十亿美元以上级别的超级富豪，昔日被赶出苹果公司还能创立皮克斯动画工作室，凭借着《玩具总动员》让自己再度声名大振的强者，乔布斯在说起自己的娱乐化战略时条理极为鲜明。
    而作为周易不在时的代言人，周建辉也见到了这位在小埃德加介绍下亲自上门谈合作的史蒂夫·乔布斯。
    美国的互联网盗版情况甚至比国内还要严重。
    这还赚个屁的钱。
    “他还说电脑也不请代言人呢，可根据我的消息，我们国内在nba打球的姚名就被他盯上了，准备请姚名来当新一代苹果电脑的代言人，就因为姚名现在很火。”
    如果不是周易一再坚持，他早就撤了。
    “800万美元三年，挺不错的，他确实了解娱乐圈。”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这几个意思？
    这是在梭哈苹果了？
    在他看来，缺少超级巨星开路的itunesmusicstore能在六个月内达到这个成绩就已经足够开香槟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这个什么音乐商店就是为了捆绑新一代ipod才诞生的，他要能找到重量级的音乐人来代言怎么可能自己上。”
    这不得不让以华纳唱片再一次重视起了那个来自于苹果公司的乔布斯所提出的合作建议——
    “同时，我们也愿意与他签下一份为期三年的代言合同，以请他来担任新一代ipod音乐播放器的代言人……”
    “六个月内，我们苹果公司目前的目标是在音乐商店正式上架的六个月内卖出去100万首正版授权歌曲。”
    作为周易在美国第一个与音乐相关的代言产品，乔布斯给的起始价其实算很可以了，甚至可以说这玩意还有溢价。
    2003年初，无论是东西方乐坛，都开始正式进入了大盗版时代。
    但最后残酷的现实教他做人，包括华纳、索尼在内的五大唱片公司无一例外全部选择了拒绝，谈都没得谈。
    就这，正版还是赶不上盗版的速度。基本上每卖出一盘单曲碟的时间就有上百次盗版链接的下载，即便华纳已经开始东追西堵都无可奈何。
    你小子不是拒绝赌博的吗？
    赌性这么大的？
    “你这怎么好意思笑杰纶去赌场给别人送钱的？”
    “……你试试看能不能加入阶梯式条款，必须限定在我在苹果音乐商店里卖了多少首歌。比如三十万首一个阶梯、六十万首又一个阶梯，上了百万销量又重新计算的酬劳分红条款等等。”
    说实在的，周建辉也不是很看好乔布斯的这个音乐模式。
    与这玩意类似的模式在国内他已经品鉴过一轮了，那就是去年年底上线的百度mp3。
    国内，基本上每天是通过电话来与周建辉沟通情况的周易语气略显诧异：“这玩意不是乔布斯自己代言的吗？”
    网络上架歌曲的付费意愿在他看来实在是太低了，歌手根本拿不了几个钱。更别提网络防盗的手段根本跟不上，互联网的传播速度又快。你正版歌曲刚上架呢，盗版音源就出现了好几十个版本供人下载mp3。
    周易是唯一一个愿意在市场前景不明的情况下与之接洽的团队，而且签约的意向还很大，再加上他确实很眼馋周易在美国的火爆程度，比他老乡姚名还要火。
    这也是为什么想要收购华纳唱片的小埃德加会与想要与华纳达成合作的乔布斯认识，并于现在出现在周建辉面前的原因。
    在无数次的谈判下，最后分成比例定格在了苹果拿30%，唱片公司拿70%上。
    他懂娱乐圈。
    按照乔布斯最开始的设想，他其实是想与唱片公司五五开的。
    摩挲着下巴，一肚子坏水的周易给周建辉提了个让他感觉懵逼的条件。
    “ipod代言人？”
    程好家，客厅。
    等到周易挂断了电话后，手里正端着盘水果捞的孙燕兹盘腿坐在了沙发上，脸色古怪地看着他。
    她就是用自己的胸想都能猜到苹果如果真接受了这个方案，那肯定会把代言费大幅度降低的，属于是商家典型的风险对冲。
    “我这又不是赌，这叫投资，你懂个屁。”
    周易伸手接过了程好递给自己的那一份果盘，惬意道：“必赢的好吗。”
    看得到结果的怎么能叫赌？
    他这个记忆挂与生俱来，没关就不算开好吧。
    只要打中乔布斯的痛点，三年内凭借阶梯条款多薅个几千万美元完全不是问题，而且在签下合约的那一刻，乔布斯说不定还得一个劲的谢谢他。
    毕竟现在他自己对音乐商店的未来都忐忑，目标定的都极为保守，这正是狠薅一把羊毛的绝佳机会。
    他妈的，让你这个狗东西把ios做的这么封闭，上辈子他可没少被ios的封闭机制恶心到。
    混迹读者群的时候还听说有个倒霉蛋在起点写用苹果id注册账号，结果注册完写发现自己连评论区都没办法在起点app进行管理，每个月的月票抽奖都没法抽，连读者群账号都没办法挂在书的简介上。
    怎一个惨字了得。
    “你投资目前有盈利的吗？冥灯？”
    孙燕兹咬着叉子，嘿嘿笑了一声，不怀好意地冲程好挤眉弄眼道：“你说对吧，程好？”
    “从目前各大公司的股价回升速度以及公司驻扎在各公司董事会的人员提交的报告来看，回本虽然是还没回本，但指日可待了。”
    乐不可支的程好最后还是替男人挽了一下尊：“其实吧，像茅台那些股票还是稳步上涨的，就是幅度不是很高而已。”
    “呵，庸俗。”
    完全当做没听见的周易不屑地撇了撇嘴，目光随即被电视屏幕上当背景音乐的新闻播报声所吸引——
    “据悉，我国青年歌手周易在美国发行的全新单曲截止到目前为止，正版销量已经突破了56万，成为了2003年开年以来第一位在单曲发行首周内美国销量就突破了五十万张的歌手。
    “在美国nba征战的年轻小将姚名近日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自己是周易的忠实歌迷……”
    镜头在给到央视的外景记者时，其身后的路旁正好出现了一群衣服上贴着火箭队标识，嘴里还在高歌《enemy》的黑人、白人——
    “yourwordsuponthewasyou'reprayingformyfall（伱写在墙上的字祈祷我堕落的词）
    “andthughterinthehallsandthenamesthati'vebeencalled（对我的讥讽嘲笑给我的恶名恶号）
    “istackitinmymindandi'mwaitingforthetime（全都扎在心里早晚时机一到）
    “whenishowyouwhatit'sliketobewordsspitinamic（就像嘴巴出子弹你们一个别想逃）~~”
    路人们那发自内心的高呼与合唱在央视镜头下做不了假，尤其是在唱到这里众人那整齐划一比机关枪哒哒哒的行为。
    “hello，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你们是斯派克的歌迷吗？”
    “斯派克？oh，yes，我简直是要爱死这个家伙了。”
    一名搂着金发辣妹的棕发羽绒哥在面对镜头时显然很兴奋：“斯派克实在是太神奇了！他说的对，埃米纳姆就是小丑！他就应该回哥谭！”
    “我们打算把这首歌提议为中场表演曲目！它实在是太棒了！”
    “……”
    很显然，这之后应该还有一些人接受了采访，但央视的剪辑要么是消了音用记者声或者旁白来替代，要么是干脆直接的剪掉了。
    周易对此很不满——
    就不能多放点？
    不是很想看周易嘚瑟个没完的孙燕兹手脚并用地从沙发上窜起来夺过了遥控器，调到了湖南台准备看看快乐大本营的重播——
    她不是很喜欢上综艺，但她比较喜欢看综艺傻乐来放松心情。
    尤其是《快乐大本营》这种确实还挺好玩的综艺节目。
    自然而然的，这俩又在程好家里像是俩熊孩子一样展开了一场遥控器争夺战，看的已经习惯了的程好无奈摇头，端起自己的果盘坐到一边看杂志，一边任由这俩在沙发上你争我夺，岁月静好。
    自打搬进来新家之后，一开始只是孙燕兹打着学习厨艺的名义过来蹭饭，到后来不知道脸皮为何物的周易也干脆懒得吃助理带回来的饭了，美其名曰监督孙燕兹，不能让她吃太撑，否则会被公司骂。
    再然后，她这个家反而成为了三人只要休息时就会常待的地方，原本空旷的客厅反而变得热热闹闹了起来。
    “哦对了，程好，今年过年你要去美国找叔叔阿姨吗？还是留在国内？”
    终究还是细胳膊拧不过粗大腿的孙燕兹转而将目光投向了岁月静好的好闺蜜，好奇道。
    “我妈不让我过去，说是来回太麻烦了，让我安心在国内待着就可以了。”
    谈及父母的程好摇了摇头：“我爸在那边的治疗效果很不错，估计今年六月份左右就可以转移回到国内的疗养院了。”
    “这样啊……”
    孙燕兹了然地点了点头，而后便猛地自沙发上窜起身，伸手捞过了自己的包包，抿着舌头伸手往里摸了半晌——
    程好有些奇怪：“你问这个干什么？”
    “当当！”
    摸到了一个信封的孙燕兹将它从包包里抽出，像是在展示什么宝贝一般举到了程好的面前，咧着个大牙笑着：“有没有兴趣到春晚现场陪我一起过年？我和萧雅轩两个人好寂寞的嘞，周易跟我们不是一个时间段的。”
    “……”
    程好眨了眨眼，看着那笑容如向日葵般灿烂的孙燕兹，仿佛想到了什么，旋即便把那句涌到嘴边的话给重新咽回了肚子里，莞尔接过了信封：“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nice！”
    见程好收下了这个信封，孙燕兹短暂地单独眨了眨右眼，给了她一个wink。开心喊出声的同时还不忘朝她竖起大拇指，齐耳的短发伴随着喜悦晃动着：“我们一起过年。”
    坐在一旁的周易看着这俩交流的场面，嚼着水果的同时，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了一抹微小的弧度。
    孙燕兹缺人过年吗？
    今年显然是不缺的，萧雅轩都跟她作伴了。
    “程好她如果过年不去父母那边的话，要不干脆请她跟我们一起过年吧，人多热闹点，她也不会感觉到寂寞。”
    这是孙燕兹最初在跟他商量的时候说的话。
    一个人漂洋过海来到中国打拼的她显然更明白过年时孤独的滋味有多不好受，这也是她为什么一开始借口学习厨艺过来蹭饭的原因。
    当然，后面还继续蹭饭绝对不是因为嘴馋程好做饭很好吃，比她好吃一万倍。
    绝对不是！
    翌日，干劲满满的孙燕兹再次与萧雅轩汇合，进入到了央视演播大厅。
    2003年央视羊年春晚已经进入到了最后的彩排阶段，到了这个地步，也就大心脏的周易屁股能够坐的稳当。
    哪怕是赵苯山这种春晚常客心里都紧张的不行，各种纠正自己的微小错误，争取精益求精。
    作为老带新的模板，第二次上春晚的孙燕兹还要带一个第一次上春晚的萧雅轩。因此无论是第几次彩排，两人在彩排现场的时候心里可没少打鼓，生怕节目被刷下去。
    事实上，如果不是她们俩要唱的这首《爸爸妈妈》更符合中国人传统观念，被刷下去的可能就是他们了。
    作为一首家庭向流行歌曲，她们所唱的这首《爸爸妈妈》成功在最后挤掉了由7位体制内歌手合唱的《欢聚》，成为了零点钟声敲响前的最后一个节目。
    至于说周易，他挤掉的是原华纳一哥郭富成的名额。
    原本郭富成是要在本届春晚上唱《动起来》的，但现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少年中国说》。
    由于周易的成绩与声望，这个决定倒也没人反对，郭富成自己重心都跑影坛去了，那更是没意见了。
    “听说你海外成绩又爆炸了，恭喜啊。”
    演播大厅内，今年与解晓东演唱观众征集歌曲《dv今晚》的张柏之浑然没有因为男友谢庭峰而避嫌的意思，在男友出事的情况下，仍旧热情的招呼着抵达着现场的“男友宿敌”周易。
    怎么说呢，你也说不好她究竟是没脑子还是就这么不讲究。
    不过考虑到这位在照片事件后还敢跟冠希哥合影并公开发出来的行为，周易更倾向于她可能是没这个需要避雷的脑子。
    “你的那个说唱rap，语速实在是太快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
    “老实讲，我不知道。”
    1月24日晚，美国某综艺秀上。
    面对着主持人的问题，作为嘉宾的玛利亚·凯莉也摇了摇头：“事实上，我自己私底下也尝试了不少次，但很显然我并没有这个说唱天分，不得不说这是一种遗憾，我认为斯派克这段语速极快的说唱足够成为教材。”
    “比埃米纳姆更强？”
    “埃米纳姆？谁？我根本不认识他。”
    玛利亚·凯莉一甩金发，面对着镜头耸了耸肩：“斯派克这首歌的成绩已经说明了一切。事实上，我也确实是这么认为的，并不是说谎。
    “我可以发起一个挑战，如果现场有谁能够完整以原语速唱完这一段rap，我可以给予他一千美金。”
    一副财大气粗模样的玛利亚·凯莉发起的挑战让主持人感到陌生——
    不是，你这宣传还能这么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