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觉得有趣,看着他缓声道,“唐珵不会不认得我了吧?”
唐珵的笑容僵住,就看见宋瑜笑容里带了两分狡黠,心里暗骂了他一句,小时候没发现他这么不是东西。
秦淑容听宋瑜这么说,转过头来嗔怪了一句,“怎么见了哥哥也不叫人呢,以前你不是最爱跟在你哥屁股后面跑了吗,这孩子越大反而越腼腆了。”
唐珵低头不语,一副害羞的神色,过了一会儿才不甘愿地叫了一声,“宋瑜哥。”
宋瑜歪着头应了一声,笑道,“今年高三了?”
“嗯。”
“别的就算了,毕业的时候就还给老师了,英语上要有什么问题我们倒是可以探讨一下。”
唐珵听他说这话,忍不住还是抬头看了他一眼,见宋瑜一脸温良,要不是早上听到他说不欢迎他,他还真以为眼前这人对他关爱有加呢。
再一想起小时候白挨的那一脚,唐珵笑得勉强,强扯着笑容道,“谢谢宋瑜哥。”
“珵珵,多和哥哥学习,你哥哥的英语成绩相当好。也别总是不说话,小孩子还是要活泼大方一点。”
季名堂笑了一声,替他解围道,“哥俩几年没见了肯定觉得不习惯,晚上一块打打游戏聊聊天就热闹了,男孩儿们熟得快。”
第17章 我能出去住。
四人说话间几步就到了地方,宋瑜推开院门,唐珵微一探头就看见满院子的盆栽,大的有石榴花,小的有花环菊,错落在院子中间一年的春景都映在此处了。
抬头还能看见门檐下搭了个燕子窝,年头不短,满院子的生气。
“咱们家也养着虞美人,就是没这盆开得这么好。”季名堂是爱花草的人,每次来都要在这些盆栽上废一会儿时间。
秦淑容点了点头,不过她不爱花草这种“死物”,淡淡说了一句,“现在的花都娇气不像以前好养活,你也多翻翻书照着书养。”
宋瑜走在后面把门关了,才回头道,“买什么书呢,我妈最喜欢人请教她怎么养花,季叔叔赶紧进去拜师吧。”
“把你们家那盆宝莲灯抱过来给我当拜师礼,我就收你。”
方平正在阳台浇花就听见院子里有动静,说话的功夫就出来了。
唐珵应声看过去,方平在他们那一辈中略年长些,心存大智又通人情世故,宋怀晟能升到这个置上除了能力经验到了时候,最要紧的就是方平在身后为他出谋划策,指点江山,宋怀晟对她也是言听计从。
唐珵看见方平站在那里,眉不蹙而让人生畏,但看向他的时候,又感觉万种慈待怜爱。
秦淑容看唐珵站着发呆,过去拍了拍他的背,“还不叫人?姑姑也不认识了?”
唐珵被推着往前走了几步,人总说近乡情怯,果然越是挂念多年越是生怯,“姑姑...这几年你好吗?”
方平伸出手不知是想抱他还是什么,最后只是把手搭在唐珵的手上,眼红了一圈,“我好...也盼着你好...”
“我也好。”
他上辈子,大概是方平的儿子吧。
唐珵小的时候还肖想过,要是做方平的儿子,往后可能就事事少磨难了。
可惜他没能生成方平的儿子,但宋瑜该得的他有,宋瑜没有的他也有,方平待他没有过丝毫的亏待。
秦淑容和唐建业离婚以后,名义上每年接他过去住几个月,实际上他都是住在方平家里,吃喝上和宋瑜一般无二不说,还教了他许多为人的道理,有很多原本是该秦淑容教给他的。
他小时候淘气,方平教育他也一直恩威并施,拿着比对宋瑜还多的心思教导他,否则放任着唐珵到了今天,也不过就是第二个唐建业。
他这十几年都是别人对不起他,他从来没觉得对不起过什么人,头一个,就是方平姑姑。
他们移居北京的时候,方平来找过他,想要带着他一起去北京。
唐珵也没想到亲妈没等来,等来的是个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仗着住过一屋情义才叫得上一声姑姑的人。
唐建业关上门不许人进,大冷的天方平就在外面站了四五个小时。她不忍心唐珵这辈子就毁在唐建业手里,但唐珵躲在门后面到最后也没出去。
想不通是为了赌气还是记恨宋瑜不分青红皂白的一脚,他隔着门冲着方平大喊,“我才不跟你们去北京!我讨厌你们!”
二人母子的情分,就算断到了此处。
他也想不通,别人都觉得他是个祸害,怎么方平姑姑还上赶着来找他呢。
宋瑜看见两人站着徒伤感,上前温声劝道,“好了妈,快进去吧,秦阿姨和季叔叔都还站着呢。”
方平抹了抹眼泪,拉着唐珵往里屋走,“说的让你姑父把你好好的送回来,他自己跑去和人应酬了,这个宋怀晟是一点也靠不上。”、
说完回头还指了指秦淑容,“你这个当妈的也是,他又没出过远门,自己不方便也不知道找个人回去接一接。”
秦淑容听了这话没生气,笑着说道,“十七八岁的孩子了,哪里去不了?”
方平皱着眉头,“十七八岁也是个孩子,核心去个学校你还牵肠挂肚的,到了唐珵这儿就什么都过的去了?男人们不操心这事想不到,你这当妈的也想不到?”
秦淑容面色不太好看,季名堂也听出来方平话里话外连带着他一块责怪,二人都没敢说什么。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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