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祈元握着手机，用力到骨节泛白，“师傅，麻烦再快一点。”
    出租车司机稍踩油门，到达路口时恰好变成红灯，被催得急了他一摊手：“小伙子，你要是真急，就跑过去嘛，反正没多远了。诶诶诶——你真下啊！！！”
    在司机见鬼的目光中，陆祈元拉开车门，迎着寒风向前奔跑而去。酒吧就在拐角再往前两公里处，不远，但也不近。
    陆祈元迈开长腿，羽绒服被呼啸的风抻平又鼓起。
    雪花渐渐大了，路面覆上一层湿白。
    终于到了地图指引的地方，陆祈元扶着膝盖喘匀了气，抬手推开了店门。门内门外像是两个世界，门外静谧安静，门内热情激荡。
    他脱掉外套，找寻他想了一路的人。
    丁成彬还没回，全卓怕他晕在走廊，念着“晕死事小，丢人事大”匆匆去找，顾萱自张望着门口，神情焦急。乔可闲来无事，又不能走，便揽下桌上所有的酒水，一杯接着一杯。
    喝到临界点，乔可面前的东西已经没了具体的上下，天花板和地板倒了个个儿，她脚下不稳，险些栽倒。
    一只手横插过来，乔可踉跄着去看：“你是谁？”
    男生咧着嘴笑，嘴角的烟头随着他的动作簌簌落灰，“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相遇就是有缘，一起喝一杯？”
    不等乔可拒绝，男生拖着她的胳膊往前，顾萱去拦，被另外的几人按下去。
    “可可！你们干什么！”
    “就去聊个天，美女别怕呀，我们又不吃人。”
    我踏马……信你个鬼！
    顾萱使劲挣扎，大声喊着全卓。全卓那个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不知跑哪里去了。
    乔可被带着往前走，脚底像踩着一团棉花。她不想跟男生走，男生的手却像是铁爪般，紧紧箍着她。
    “放开！”
    “快到了，就在前面不远，一起喝一点，不耽误你事。”
    男生把人半抱在怀里，穿过拥挤的扭动身体的男女，把人推到卡座里。乔可跌坐下去，男生拿起一瓶酒喂到她嘴边，乔可一掌拍开：“我说不喝！”
    酒瓶坠落，碎片飞溅。
    男生眼神骤冷，攥起乔可的下巴：“这一瓶酒可贵着呢，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拿起一瓶白的往乔可嘴边送：“给我喝！”
    砰——
    “卧槽，你谁——！！”
    “你他妈！”
    乔可只觉两声玻璃瓶炸裂的声响后，她被人拽了起来，紧接着她渴望的，在梦里才会出现的声音说：“她说了不喝，听不懂吗？”
    乔可倏然抬头，表情呆滞，呐呐半晌什么也说不出。
    是幻觉吗？
    朝思暮想的人出现在面前，乔可竟不敢认，应该是一个香甜的梦。在阳光下飞舞的五彩缤纷的彩虹泡泡，一戳就破，就像面前的人。
    她希望这个梦能持续地久一点。
    陆祈元脸色阴郁，以为乔可吓懵了，把一件衣服罩在她头上，让顾萱带着她先离开。他看向卡座周围年龄相差不大，却混混气质十足的男生，冷冷道：“有没有人告诉你们，出来混也要守规矩。”
    男生啐了一口，“守个屁！你算什么——啊！”
    “老大！”
    “操，一起上啊！！”
    乔可周身被一股味道包围，像是奶油蛋糕裹在凌冽的雪里，甜腻的同时带着侵略感，她很喜欢。
    身上的衣服被人掀开，露出那张脸的刹那，乔可踮脚亲了上去，她蹭了蹭那人的耳朵，如梦里面那般对他说。
    “我好想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