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内，烧脑的四张卷子做过去，班里的气压低了许多。上午，第四节课刚下课，五班后门来了一个陌生的女生。
    “陆祈元，你们班主任叫你。”
    女生怯怯地打量着班里的人，门边的男生接了一句：“胖妞在哪？她现在喊学霸干嘛？”
    女生无辜道：“不知道，庞老师在办公室，她表情不太对劲。”
    陆祈元出来正好听到这句，跟女生道过谢后，转身去了办公室。
    庞柳拿到成绩单的那一刻，胸口就憋了一股气，陆祈元的出现，像是戳破气球的那根针。她对着陆祈元，再也维持不住往日的体面，把成绩单推到他面前：“你自己看吧！”
    陆祈元接过去，随意扫了扫。
    跟他预估的一样，668分，年级第八。
    “庞老师，这一段时间我确实松懈了，”认完错误，陆祈元保证：“下一次我一定会考回来的。”
    态度诚恳，乖顺懂事，这是庞柳带陆祈元后，一直给予他的评价，至少今天以前是这么认为的。庞柳闭了闭眼：“祈元，你觉得是你不努力的原因吗？”
    她看向安静站着的男生，道破真相：“老师觉得你很努力，只是努力错了对象。文理分科时我再三嘱咐，回家要与家长商量，你出人意料选了文科，我以为是你自己有把握。”
    “祈元，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拎的清的孩子，没想到……”庞柳望着沉默的陆祈元，叹了口气：“我会向主任申请，看能不能把你调回理科班。”
    陆祈元垂着的头抬起来：“庞老师，我不想回理科班。”
    “调班的事可以商量，”庞柳深深看了他一眼：“早恋的事，我会直接通知你们家长来处理。”
    考试的这几天，乔可都是和陆祈元一起吃饭，这会儿早已过了饭点，她在教室里左等右等，陆祈元还是不回来。
    她发了几条消息，陆祈元都没回，乔可不由得担心起来。什么事要这么久？如果是好事，庞柳不会这么急着找他，如果是坏事……他们最近也没翻墙出去啊？
    乔可肚子饿得直叫，又趴在桌上将近半小时才等来陆祈元的消息-
    陆祈元：你自己先去吃饭吧，不用等我，庞柳这里有些事。
    下午上课，陆祈元的脸色不太好，顾萱斜着凳子磕了嗑他的桌角。
    “诶学霸，胖妞找你干什么？”
    陆祈元因为庞柳的话心绪不宁，随口回她：“没什么。”
    一听这敷衍的语气，顾萱识趣地没再追问。乔可放下支着脑袋的手，打算补一觉，陆祈元半俯身过来：“庞老师知道我们谈恋爱的事了。”
    乔可侧了侧脑袋：“哦，知道就知道呗。”
    陆祈元不吭声了，乔可奇怪道：“你怕？”
    仔细一想，陆祈元的爸妈似乎非常强势，陆祈元怕的话也可以理解。乔可自认为善解人意，安慰道：“别怕，我们又没干什么，你爸妈知道了也没证据，你死不认账就行了。”
    证据？
    陆祈元被她的脑回路惊到，不合时宜地笑出声：“所以应该庆幸我们每次都打扫得很干净吗？”
    乔可剜了他一眼。
    陆祈元眼里的笑慢慢淡下来，神情没了往常的从容。他不知想到什么，眉宇间罕见地浮现出一抹忧虑，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不是怕，就是有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