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殊到家的时候,祁邈还没有回来。
她找了个佣人问了一下,才知道祁邈今晚有学生会的活动,不回家吃晚饭。
简直是天赐良机。
颜殊感到一丝窃喜。
如果祁邈在家,她就不得不硬着头皮把情书当面交给他。现在可好,他不在家,她就可以偷偷把信封从门缝里塞进他的房间,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任务,不用承受面对面转交的尴尬。
幸好祁廉盛日理万机,基本上不怎么回大宅住,不然她还要想办法避开他,让难度变得更大。
心不在焉地独自吃完晚饭后,颜殊拿着情书蹑手蹑脚地走到祁邈的房间门前。
看着紧闭的房门,她突然有点犯难。
如果按原计划把信封从门缝里塞进去,它会不会飘到床底下啊?那样祁邈不就看不见了吗?
那就……夹在门和门框的缝隙里?
颜殊刚把视线落在门缝上,就立马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不行不行,再怎么说,这封信也是人家女孩子认认真真写的,如果被门压出了褶皱,不就糟蹋了别人的心意吗?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楼梯口的方向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糟糕……应该是佣人送甜品来了。
颜殊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
情急之下,她打开了面前的房门,闪身进了祁邈的房间。
房门哐地合上,走廊上只剩下一片空荡。
颜殊喘息着背靠在房门上,心跳如雷。
下意识地,她不想让人发现她鬼鬼祟祟地在祁邈房间门口徘徊。
佣人的脚步声迟迟没有在这层楼响起。
颜殊原本想等佣人一走就出去,然而提心吊胆等了半天,仍旧没有把握对方离开了没有,只好在黑暗里摸索着走向房间里的书桌,打算趁此机会,悄悄地把情书放在祁邈桌上,便算是完成任务了。
出于基本的道德,她只规矩地将视线锁定在书桌上,没有打量祁邈房内任何别的物品,做到非礼勿视。
没一会儿,信封就被稳稳当当地放到了书桌上。
颜殊拿了桌上的笔筒盖住信封,又左看右看了好几下,确保信封不会自己飘到地上以后,便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转身准备悄无声息地溜出祁邈的房间。
然而,就在这时,房门突然发出吱呀一声响,拉开了一条缝。
走廊的灯光通过门缝倾泻进房间,在地面上勾勒出一个颀长的身影。
颜殊看着站在门口的少年,心跳几乎骤停。
原来刚才的脚步声不是佣人,而是祁邈。
“你在我的房间里做什么?”祁邈单手抓着书包肩带,语气平淡地问道,清俊的面容上不见怒色。
“我……”颜殊看着他墨黑的眼眸,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总不能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自己是偷偷来他房间放情书的吧?
虽然她主观上没有想着偷摸进他的房间,但是现在被他当场抓包了,无论怎么解释都有一种描不清的感觉。
祁邈看了看她不自然的神情,将目光移到她身后的书桌上——
桌面上赫然摆放着一个粉红色的信封。
他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也就是说,这是颜殊刚刚放在这里的。
看这颜色……有点像……
祁邈唇角微扬,温和地对缩手缩脚的颜殊说道:“那个是给我的吗?”
“……嗯。”颜殊反应了一下他说的是什么东西之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祁邈打开房间的灯,心情愉悦地走到书桌前,拿起信封。
颜殊看着他的动作,心脏再次悬到嗓子眼。
听说他从来不收女生的情书……希望她擅作主张把别人的情书放在他的房间里,不会让他生气。
祁邈唇边的笑意在他看清信封上的落款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什么?”他的语气骤然一沉,宛如浸了水的湿棉花一样深重。
颜殊看着他明显冷下去的表情,开始感到慌张:“是……是你们班的女生托我转交给你的情书。”
说完,她不安地低下头去,不敢看祁邈的反应。
房间里静默了好一会儿。
许久,颜殊才听见祁邈发出一声淡淡的嗤笑。
她的心蓦地往下一沉,坠到谷底。
肩膀不断地颤抖,等待着祁邈发怒。
半晌,少年的手缓缓落到她的肩头上。
意料之外的柔和嗓音从头顶传来:“知道我很不高兴吗?”
颜殊忙不迭地点点头。
祁邈渐渐收拢掌心,将她纤弱的肩膀握在手里,语气变得晦涩不明:“想让我消气吗?”
颜殊错愕地抬头,用迷茫的水眸看向他。
“说,想不想?”祁邈哑着嗓音说道,漆黑的双眸紧紧锁着她清丽的小脸,不着痕迹地把她拉近自己。
“想。”颜殊想也不想就点了头。
是她没经允许就帮别人送信给他,他生气是情理之中的事。如果有办法能让他消气,她很乐意去做。
“这可是你说的。”祁邈眸色暗沉地说,松开颜殊的肩头,改为搂住她的腰,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你要干……”颜殊吃了一惊,还没来得及把问话说完,就被祁邈捏住下巴强行抬起头,用结结实实的吻堵住了双唇。
12.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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