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跟随在查尔马可圣身边的一天。
我老老实实地和其他人一样跪在甲板,成群的保镖跟随着保护。
“之前吊在那的奴隶还没死?”
听见他的声音,心中涌现强烈不详的预感,我微微抬起头,望向船架的位置,依稀可见挂在上面的人。
杰利大叔被挂在上面已经很有一段时间了,但其他人放任我们给他送食物和药,晚上也可以偷偷解开绳子放松,一来二去竟然也过去了这么久。
所以他的情况甚至在受伤奴隶中还算得上好的。
上一次送药的时候,他颇有兴致地开口谈论了他的家乡。
我闭上眼睛又睁开,听着查尔马可圣口中发出令人心颤的冷笑。“还挺健康的嘛,把他的眼睛挖了!!”
“不,把枪给我!”
他的眼睛紧闭着,手中拿着一杆长枪,保镖冒着冷汗劝解:“大人,他还被在架子上,船被打坏了就不好了。”
“那就把他放下来!!”
壮年人被捆绑着放下来。
“听声音是在这边对吧?让我看看能不能打中!”
我看着面前荒诞的一切,感受到指甲陷入肉里,呼吸都要急促起来。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我看向才买下的能力。
Geass,强制命令,可是如果使用,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暴露!
口中苦涩非常,我死死咬住下唇。
保镖们面面相觑,短暂的寂静中,查尔马可圣不耐烦地举起手枪。
“怦!怦!怦!”
子弹乱射,不少人却动也不敢动,任由炸裂的枪声在耳边响起。
一枪,两枪,三枪。
我隔着眼镜与跪倒着血泊的杰利对上眼,他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口中比出两个字。
“别怕。”
眼泪终于止不住掉下,我狠狠地垂下头,吞下口中的腥味,见闻色早已疯狂地涌动,却还要死命压住。
只有一次机会、必须要抓住!
查尔马可圣蒙着白纱,枪口微微抬起,黑色的洞口隐约传来硝烟。
对准的一瞬间,化作一条竖线的见闻色猛地变化形态,朝前一刺!
声音在耳边轰然炸开。
“怦!”
“还在想吗?”
索拉轻轻拍着我的肩膀,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轻柔,房间里静的只听得见呼吸声。
索拉叹了口气,她的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苛。
“娜娜莉,你知道今天哪里做错了吗?”
我嗫嚅着嘴唇,最终只是低头听索拉讲着。
“革命军在海军里的卧底不止我一个,但是到现在,也只剩下我了。”
“曾经有伙伴在我的面前被揭穿带走,我还要和别人一起行动,说他罪有应得。”
“这一条路就是这样,什么计谋都在用,也什么都要忍。你今天的选择,救下了杰利,很好。但如果暴露了,接下来的行动该怎么进行?”
我喉咙干涩,终于开口,“我知道,索拉,这些我都知道。”
早在我想要以身试险的时候,就被哥哥狠狠地批评了。
——哪怕受伤也无所谓……只要11区能变得更好,你是这样想的吧,这种想法是完全错误的。自我陶醉可是改革者的大忌。
——想进行改革的人要对相信追随自己的人负责,如果你在中途倒下,那么布列塔尼亚再指派新人担当你的责任,你为改革所做的一切会被推翻,11区和人民会再次遭遇痛苦。
我深呼吸一口气,“放心吧,我只是悄悄地动了一下手脚,让天龙人眼睛疼而已。”
“最后一枪偏了,没有打中,这样的见闻色使用你也说过从没有听过,库赞也不会发现。”
“我有分寸,索拉。”
“我会杀了查尔马可圣。”
许多熟悉的面孔在眼前闪过,艾斯、萨博、罗、柯拉松、埃里克和爱莲娜、曾经的弗雷凡斯……
还有倒在血泊中的杰利大叔,重伤呻吟的人们。
“我会推翻玛丽乔亚,人们不需要天龙人和世界政府!我一定会做到!”
世界的苦难与沉痛,必须要有这样的结局。
[主线任务·杀死那个天龙人]
任务描述:那些忠实的朋友,患难中的伙伴,心惊胆战地蛰伏在茫茫的忘池中的人啊,何不唤醒他们,召集他们,在这块不幸的地方再共患难*!
当前目标:释放奴隶,杀死查尔马可圣
当前奖励:声望x10万,魔女的祝福
她拍拍我的头,温柔的触碰像害怕我会因为再重一点的力道而受伤。
“杰利还在昏迷……去见见他吧。”
随着门被关上的声音,年长的女性长长叹了口气:“龙,你的这个学生,真是不得了。”
夜凉如水,我匆匆走到船舱底层。
随着时间的过去,不少人已经离开了这里,浑身绑满绷带的杰利格外显眼。
看着他微弱的呼吸,我的神色晦暗,低声询问一旁看守的少校情况怎么样。
在他不问自来的时候,我才知道对方竟然和杰利大叔的交情不错。
这个曾经和总管争执着要将人丢下船的少校叹了口气。
我的心沉了下去。
“他年纪大了。”
短短一句话,就能说明很多东西。少校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心地离开了。
我难过地看着他。
人的生命是这样脆弱,我曾见证无数人的死去,亲近的、陌生的、喜欢的、厌恶的。
死了就是死了,意味着这个人不会再对你微笑,不会再带着畅想的语气诉说,他不再停留在世间,而是水滴在大海里一般消失不见。
我轻轻握住他的手,骨节宽大,布满层层厚茧,并不好看。
但在他的记忆里,就是用这一双手养活了自己和家人,过着清贫但是幸福的日子。
直到国家付不起天上金,他们被掠夺流离失所,最终他成为天龙人的上万个奴隶之一,而身体柔弱的妻子与女儿却早已不堪折磨死去。
“厨师长......不要救我......”
怀抱怎样的心情,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当我们药物短缺的时候,当我去给他送食物的时候,这个总是笑着道谢的大叔突然说:“不用再给我送了。”
他努力侧过头看我,“我听少校都说啦,你们也在救其他人对不对?药不够了,没必要给我这个糟老头子用。”
我默默地按住后背,他龇牙咧嘴地发出压抑的惨叫,“轻点!疼!”
“唉,我说真的。”他叹了口气,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其实也已经老了。
“我好想我老婆她们……我一个人撑了十几年啦,已经够了……”
我像电影院的观众,观看着属于杰利的一生。
我看着记忆里最后他比出的口型,“别怕。”
他的脸上带着笑意。
“杰利大叔。”我在意识世界里找到他,忍不住询问。
“您想要活下来吗?我可以做到。”
他惊讶地看着我,又看看周边,随即摇头,“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娜娜莉!”
他指了指不远处翘首等待的另外两个颜色不一的灵魂,露出大大的笑容,他高兴地冲我挥手,身边的人也一同挥手。
“我已经满足了,再见,也替我和厨师长他们说一声。”
在这里,他只是小小一团灵魂,但我似乎能看见他脸上发硬的皱纹,“再见!”
[成就·抵达自由之人]
成就描述:今日之死,何尝不是明日之生?有一个灵魂由衷地诉说自己的谢意,他的生命将在自由的世界得到永恒。
在自由的世界里吗……我静静地看着他停止呼吸,现实糟糕可笑,反倒是死后得到解脱,在这样的世界,复活又怎样呢?
我无法将生的意志也一同复苏。
“杰利很喜欢你。”
在士兵们将尸体抬下去的时候,少校突然开口。
我转头看他,突然想到库赞叫过他的名字。
杰克森望着平静的海面,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带着部下离开。
海风静谧地吹着,这样虚假祥和的夜晚,还能维持多久呢?
“你果然在这里。”回去的路上,我看着只穿着马甲衬衫的海军:“中将大人?”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暗色的灯光打在脸旁,照出眉骨的阴影,他上了船后就很少再带着帽子,任由黑色的卷发垂在脸边。“怎么说呢,啊,有一点担心所以就想来看看。”
“担心是指......?”我听不懂他的话,难得卡壳。
他挥挥手,一向懒散的眼睛睁开,竟然也格外锐利。
“下午的事我听说了,你的脸色很苍白啊。”
我心下一松,知道他不是因为发现了什么才来的。
见闻色、联络信、眼镜。
如果真的被他发现,恐怕理由再怎么完美,三者合在一起也不得不让人怀疑。
“的确有一点害怕……”
我苦涩地笑了一下,“谢谢您的关心。”
“那个大叔,就是你之前一直送药的对象吧?”
我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既然少校都在默认我们送药的举动,职位更高的他肯定早就发现了。
“嗯,是他哦。”想到尸体要被丢下海去的杰利,我深呼吸一口气,突然没了继续谈话的兴致,“对不起……中将大人,我可以先回去吗?”
他愣了一下,“你好像经常说这句话啊,先走、先离开、先回去什么的,我有这么可怕吗?”
我哑口无言,你还不算可怕吗?
如果库赞也有属性,武力数值可能都已经破万了吧。
“哎呀呀,这真是挫败。”他摸了摸鼻子,昏黄的灯光在脸上留下暧昧不明的阴影。“下船后要不要和我走?”
我惊愕地看着他,“……什么?”
“啊,就是那个,海军的医学院很出色哦?反正你要下船,也学过医,马林梵多也很安全。”
海军医学院出现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柯达达和柯拉松都提过,他也一样。
我就这么像会去那里学习的人吗?
我摇了摇头,“多谢抬爱,但是我拒绝。我还是喜欢当厨子。”
他看我一会,“之前才给我说不会做饭。”
哈哈,我努力地对他撑起一个笑意,“反正我是不会加入海军的。中将先生,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那么,我先告退了。”
半晌,库赞沉沉地叹口气。“……我真是。”
一起去马林梵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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