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间雨早晨的生意有些冷清,云满桃在阁楼里画画,不出去拉生意。她常被柳间雨的姐妹嘲笑,笑她白白浪费美丽的皮骨,不用来勾引男人赚钱反而孤芳自赏。
午间休息时,她们聚在一块打牌。一个黄发女人说:“我要是有满桃这么厚的头发,这么大的眼睛,这么饱满的胸脯,我绝对成柳间雨头牌,还轮的着红姐......”
“你这么说给红姐听见小心打死你!”另个黑裙女人笑嘻嘻道,“老板说下午要我们去门口卖货,你们可都准备着,不然红姐又要发飙了。”
“云满桃要是成柳间雨最赚钱的女人,谁还看红姐眼色,红姐迟早要下去的,我到时候就跟着云满桃混了,”黄发拍马说,“你说卖货呀,卖的什么货呢。”
“还不是那个粉,老板不知从哪搞来的。红姐说要我们穿少点,站门口好吸引人。”
“真是要累死我们,白天卖粉,晚上卖身,谁受得了?云满桃,你说是不是?”黄发抱怨道。
看着她们边打牌边扯淡,云满桃的思绪放空到千里之外。
“姐姐,你觉得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感觉?”云满桃拍拍黄发的肩,低声问道。
黄发撇撇嘴,呸了一声:“喜欢?就凭那些臭男人,值得我们喜欢吗?晦气的东西,他们胯下三两肉还不够老娘给捏的。”
云满桃继续小声问:“姐姐,你有接纳过一个男人吗,个子很高,长得很帅,但看上去总是阴沉沉的。”
她站起来,手举过头顶比划一下男人的身高,说:“大概这么高,他的眼睛很黑,头发也是黑的,穿一身黑衣服,皮肤特别白,嗯......身上还有疤痕。”
黄发扔出一张牌,说:“你得说他活好不好我才记得是谁呀!”众小姐哈哈大笑,云满桃羞红了脸,不知怎么回答。
“哦我知道啦!你说的是元老板,对吗?”黑裙推测道,“元老板,姐妹们还记得?”
“记得,他很厉害的,一夜五六次都不在话下,不过他也不是经常来”,“是呀是呀,我也想和他睡,他比较会讨我欢心呢,也不玩讨厌的东西,”,那个姓元的长得是真帅,哎,可为什么老板着张脸呢?”,“他那地方好大哟,给我爽死了”,“我还记得他咬我耳朵,问我喜不喜欢......”,“对啊对啊,我挺想他的,他比其他男人强多了,起码不小气”......
黄发突然大声惊讶道:“哇,云满桃,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姓元的?我的妈呀,我可提醒你,千万不要掉进男人设下的陷阱里!你知道来这的男人都是什么货色吗?别说是来九二区的男人,全天下男人都没几个好的!至于那个姓元的,你绝对不能对他用情!我们都是跟他玩玩罢了,赚钱嘛有什么不好的,他对我们也很客气,不要因为他对你好一点呢,你就觉得他能拯救你了,就能依靠了!退一万步说,别看他现在年轻活好,男人过了二十五啊,通通阳痿烂屌!”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云满桃推开她们,保持克制道:“不。我没有,我也不会,谢谢你好心。我很久没见到他了,或许.....或许他换地方睡了。”
“不可能,姓元的每天挺忙,也不常来风月区,要来就绝对来柳间雨,他亲口说.......”云满桃打开话匣子,留下姐妹叽里呱啦地讨论,她自己却跑回阁楼房间暗自神伤。
她不该对任何男人有爱慕之情,也不该期待别人的回应。他只是流连在风月区花丛里的蜜蜂,不是一眼终身的绝世情种,云满桃对他的再次到来原本充满期待,听见姐妹们一番评论后才明白等待不过是他骗人的的把戏,他对所有女人都能这么说,就像小姐们也对所有男人说“你真大”一样。而且他的到来不过是和异性的肉体之欢,而非出于爱才有的巫山云雨,她给他身体,他给她钱,这才是公平的,任何情爱、期盼和承诺交杂其中只会让云满桃身心俱疲,痛苦万分。
而她现在就正被这不平等的交易折磨着。
九.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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