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PO18脸红心跳
首页蛊惑(乌鸦同人) 「107」心软

「107」心软

    黎式站在贺家大宅的门口,老远的,就听到一阵摩托轰鸣的声音。
    她循着声音望去,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黑衣的男人,散着发,血糊着脸,毫无章法的,往这边开过来。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仔细再看,竟然真是那个男人。
    乌鸦伤重,看到黎式的那一瞬间,确实是已经撑到了自己的极限。揸车的手一松开,摩托车就斜飞了出去,整个人滚落,重重摔在地上。
    “点会...点会呢...?”
    黎式吓得脸色苍白,下意识地后退,反应过来后又即刻跑,上前紧紧抱住了他。浑身是血的人,她甚至都无从下手,不敢用力。
    早上还好好的人,怎么就几个小时,就弄成这样?
    乌鸦如愿以偿,躺进她臂弯,仿佛此生无悔,一开口,还没说什么就带出一口血,更吓得黎式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哭得梨花带雨,“喂,你别吓我啊,喂...”
    男人的声音颤抖着,就算血糊了双眼,也奋力要看清她容貌,要将此刻永远刻在心里。
    意识被黑暗拉扯,乌鸦缓缓闭上了眼,想抚她的脸却没有力气,只能无奈滑落。
    “对唔住,来迟咗...”
    其实,他欠她很多句“对不起”,讲得太少,她听得也太少。现在这句,听来,却好似“再见”。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他好像也体会到了很多过去的某个瞬间,也不知:从前,黎式挣扎在生死边缘时,心里,是否还有遗憾。
    在澳门,贺新想让谁死,谁一定跑不掉。反之,如果他想保谁的命,那么那个人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他要保乌鸦,所以就算乌鸦一只脚都入了鬼门,也要把他拉回来。
    手术室外的红灯亮起了又熄灭。这个恶人,还是没死成。
    黎式站在手术室外长长舒了一口气。说来也讽刺,若她想起从前自己都想亲手杀了的那个男人,如今在她的祷告下转危为安,又会是什么心情。
    在医院的贵宾室,黎式见到了好几日不见的贺新,以及坐在他身边的女人。
    贺新同她介绍,“这是新加坡地产大亨的千金,都是今次我们的合作代表,Ella。”
    黎式的眼睛还是有点水肿,是几个小时前哭得太过了,顺着契爷的话,同这个看起来十分高贵的女人招呼,“你好,我是黎式。”
    Ella会说粤语,且说得还不错,没有什么欧美式的口音,“你好啊,你叫我Ella就好,一早收到风,话贺爷有个契女,又靓又伶俐,今日一见果然系。”
    面前的女人看起来三十出头,知性又明媚,也很是亲切,完全没什么架子。黎式对她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微笑着谦虚道,“过奖了。”
    贺新看黎式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挂心什么。让人给她上了杯热茶,同她又细细说了早上事发的情形,以及医生告知的情况,做出结论:乌鸦命大,冇事嘅,放心。
    贺新和Ella会出现在医院,不也全是来看乌鸦。试问乌鸦有多大脸面,能请动这样的大人物来陪床看望。主要原因,还是私人医生要查测他,以及这位从新加坡而来的贵客的身体情况,看经历突发事件后,是否有异。
    折腾折腾,又是一日,她恨的人没死成,他爱的人尚没可能。
    日落西移时,黎式送走了所有客人,坐到了伤者的病床边,往床头柜上的玻璃杯里添了一点水。
    不知道为何,她有些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如果细细一想,便能会看到一个血色模糊的身影,好像倒在船只的甲板上,但头疼欲裂,强迫她停下这样的思考。
    她看着躺在白床上的昏睡的乌鸦,他连闭起眼睛的时候,都散发着凌厉。便又不禁在心里问自己,当初究竟是如何看上这个男人的?
    一想到白天那幕,黎式依旧心有余悸,帮他掖了掖被角,自顾自地絮叨,“都伤咁重,点解唔去医院,跑来我这里做乜嘢呀?扮情圣?以为自己多伟大?”
    “我以为,我要死咗。”
    “?”
    谁在说话?黎式吓一跳,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竟然还回应了她的话。
    “你醒了?”这个家伙的身体是铁打的吗,早上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晚上就睁眼了,黎式没管他说了什么,只顾着去喊人,“你等多阵,我即刻去搵医生,畀你检查下。”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带回床前,她顾忌他的身体,不敢用力,只能微微挣脱,“你做咩啊?我去搵人啊。”
    乌鸦的眼睛里还带着血丝,盯住她的眼,认真讲说,回答她最初的问题,“我以为,我要死咗。但我唔怕死,只怕死前,见你唔到最后一眼。”
    在九龙城寨活得最烂的时候他没有怕过死,在荷兰拓开地盘的时候他没有怕过死,甚至是上辈子同陈浩南那班洪兴扑街火拼的时候他都没怕过死。但现在,他知道怕了,因为死前,有了牵挂。
    今天朝晨他被子弹打穿皮肉的时候,那瞬间,脑子里见浮现的,只有她的脸。
    黎式觉得自己的脸是滚烫的,被他攥住的那片皮肤也是滚烫的。掰开他的手,她退后了几步,理了理散在额前的碎发,有些不知所措,便也有些口不择言。
    “死咩死,这不是好好活着,你别再讲了,我去畀你搵医生。”说完便落荒而逃。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天赋异禀,伤愈的速度竟然是寻常人的两倍快,那么重的伤,竟然没几天过去,就可以下床走路了。
    医院里有护工,其实也不怎么需要黎式来照顾。只是乌鸦哥好像发现自己靠装弱,能更引起她的一点注意加怜悯,尝到了甜头以后,装了一次又一次,天天缠着她是早上就来医院,吃完晚饭才走。
    中间贺家大少有几次去花园洋房里找过她,可都被告知黎式去了医院,这事儿传到了乌鸦哥耳朵里,别提多得意了。
    乌鸦大爷般靠在病床上,吊着一只缠满白绷带的手,笑眯眯地张嘴,等一块切好的苹果进嘴里。
    黎式狐疑地看着他,“你别是装的吧,这样子哪里似病人?”
    “点会咧?”男人嬉皮笑脸地靠近她,“我都这个样,好痛嘅,点会装?”
    他想去亲她的脸,却被她推开,捏在手里的牙签顺便往他腰间一戳,差点戳得他整个人跳起来。
    “喂,你是我老婆,亲一口怎么了?”
    还没来得及发作,乌鸦就被黎式一把摁了回去。她把装水果的盒子收了起来,往门外指了指,道,“别装了,外面来咗人。”
    乌鸦黑着一张脸看去,要看看到底是谁那么没有眼力见,在这个时候打扰,没想到,来人竟然是古惑伦。
    古惑伦奉骆驼之命,过江来探病,拎着果篮站在病房门口,却撞到大佬和阿嫂亲热,走也不是,进也不是,有些尴尬。
    黎式现在不认识古惑伦,只当以为又是乌鸦的什么朋友同事,毕竟这些天来了好多波人来探视。收了东西,就往外走,“你们倾(聊),我去打水。”
    病房门再次关上的时候,乌鸦的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在黎式看不见的地方,他还是那个港九乌鸦,暴戾冷血。
    古惑伦恭敬喊人,“大佬。”
    乌鸦靠回床上,回复以往的语气,“点解你来咗?”
    “骆爷听讲大佬你受伤,特登畀我来睇睇。”
    一说起骆驼,乌鸦也确实觉得,是有好一阵子没见到这个老头了,竟然还有丝记挂,“大佬他倒是有心,他最近身体点样?”
    “同之前一样,医生都跟住的。”
    “好。你就为来探我,咁简单?”
    “唔系。”古惑伦摇头,说出了这趟来的真实目的,“大佬,东星有靓坤的消息了。”
    之前靓坤背靠贺新,在香港搞风搞雨,搅得谁都不太平。也正是因为要追击靓坤那个扑街,乌鸦才会过到澳门来,后面才重新找到了黎式。
    也不知这一切是不是上天排好的戏本。
    但一码归一码,他和靓坤的仇已如血海,早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上次在台北没炸死他,算他命大,这次怎会再轻易放过。
    乌鸦稍稍坐起了点身,问详情,“点说话(怎么说)?”
    古惑伦长话短说,大概陈述了一下情况。
    靓坤自台北落败,大难不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辗转于台湾、缅甸、老挝,泰国这些地方,后面又去了新加坡。也不是怎么的,在新加坡搭上了贺家大少贺盛这条线,便又从一无所有,变成飞黄腾达。
    没了台湾的孙庸,又来了澳门的贺盛,真不知道是不是该感慨靓坤贵人命好。
    这些日子以来,靓坤在贺盛的支持保护下,在澳门和香港之间来回乱窜,也知道乌鸦在贺家,便行踪隐秘,不漏半点破绽。
    这次,他倒是先学乖了。
    “你畀我继续睇住他,但先顾好香港,澳门这里,另外派人,我同他们一齐,亲自盯。”
    古惑伦应声领命,还想说些什么,被乌鸦一个手势噤声。病房的门虚掩着,被风吹开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他一眼就看见,黎式在外面。
    古惑伦警惕性也不低,同样也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阿嫂,低声说了句“我知,后续再同大佬你联系”,便告辞离开了。
    经过门口的时候,迎面遇上黎式,也同她告别。古惑伦表情松弛,一点让人看不出刚才他们在房间里谈论些什么。
    黎式手里还拎着水壶,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乌鸦恢复了他那一身痞气,朝外面喊道,“你傻站在外面做咩呀,仲要我请你入来啊?”
    黎式被他的声音吵得回了神,抬眼看向病床里的那个男人,第一次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她原先只是知道他会武,因为乌鸦说,他在香港开着武馆。但她不知道,他的身手会那么好,听那天早上的情形,那是一个只开着武馆的老板,应该有的手段吗?
    其实他和古惑伦的对话,她没听见多少,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没有之前他自己所说的那么简单。


同类推荐: 穿成逃跑小知青大明之雄霸海外我在生存游戏里搞基建新明时代旺夫农家女情敌每天都在变美[穿书]皇权血色民国,血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