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琅挺直背脊,动作不自然地绕开岑川,往屋里走,“你闻错了。”
岑川不信,坚称自己的鼻子不会出错。
他还想凑过去一探究竟,被喻琅巧妙地侧身躲开。
“你狗鼻子啊?真没有,你闻到的应该是沐浴露的味道。”
“真的?”岑川半信半疑地跟在他身后,使劲闻自己的手臂,“我也用沐浴露了,怎么没这么香,你挤了多少啊?都不是一个味儿了。”
一进屋,岑川身子一跃至床中央,打开手机满脸傻笑地和人聊起天,香水不香水的,眨眼便抛之脑后。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喻琅拨乱头发,背对着床坐下,脸上热烘烘的。
门外寂静无声,岑川压着嗓子发语音。他双手拎起领口,半张脸埋入衣领,深深吸气。
真能闻到吗?
能闻到吧。
喻琅低着头笑,拍拍自己的脸,好一会而才上床,踢开占了大半位置的岑川,背靠在床头,仔细观察房间内的装潢摆设。
他们住进来前,这个房间大概是岑溪用来放衣服和办公的。
入目干净整洁,没有太多的生活痕迹,尤其现下大部分属于她的东西,已经在下午腾出去。
衣柜空出一个留给他们放自己的东西,但两个黑色行李箱此刻依旧随随便便地摊开在地面。
书桌上有一些岑溪未来得及收走的书籍和笔记本,门后竖放一张卷起来的瑜伽垫,除此之外,似乎再无她曾停留的证据。
喻琅酝酿许久,碰了碰他的胳膊,“岑川,我们两个男人这样住进来,你姐的男朋友会不会介意?”
岑川正投入,只听了个大概,头也没回,扔来一句,“会啊。”
喻琅心凉了半截。
“不过都分手了,他介意好像也没用。”岑川打了一个哈欠,转过身,“问这干嘛,要是介意你还打算搬出去啊?”
“当然。”说实话,喻琅心里挺纠结的。
他自认做不出挖墙脚的事,却在什么也不清楚的情况下,不管不顾跟到海城,甚至还直接住进人家家里。
分手了,意思是目前单身。
喻琅觉得自己未免太幸运,不,他很快否定自己。
这不是幸运,这分明是命中注定。
喻琅小声说:“你姐姐是女生,又是独居,我们能两个大男人住进来.....”
“哎呦喂!”岑川一听这话就乐了,嗤笑一声,手掌拍在他的肩上,语重心长,“放心吧少爷,我是她弟弟又不是什么野男人,再说了,我俩在她眼里算什么男人?”
岑川没心没肺,继续打击人,“你没看今天我姐揪我耳朵,还有吃饭那会儿,就差没把小屁孩这仨字写脸上了。”
“你就放一百个心,人都住下了,也别有负担,实在不行你就勤快点,我姐肯定也把你当成亲弟弟看待。”
他说话大喘气,搞得喻琅心情忽上忽下,烦得直接把枕头按在岑川脸上,防止他继续张嘴说话,“亲弟弟有你就够了,别说话,睡觉。”
岑川被枕头挡着也不见反抗,喻琅心想别把人捂死了,谁知拿开枕头一看,他已经眯着眼睡着了。
岑川全然不知自己三两句话在他心里掀起多大的波澜,蹬蹬腿,扯过被子盖住自己。
良久,喻琅的想法好不容易没那么悲观,他又开始咕咕哝哝,嘴里冒出一句,“不过我姐和前任感情还挺好的,差点结婚了,我总感觉两人还没完,今天......”
“今天什么?”
喻琅一颗心皱巴巴,快被急死,简单的吞咽口水的动作扯出虚无的轰鸣声。
罪魁祸首一扭头又睡过去,他泄了气,干脆故技重施,用枕头盖住岑川的脸。
眼不见心不烦。
灭掉屋里的灯,喻琅不经开始想——
我真是个酸萝卜。
他挠挠头,毫无睡意,羡慕起鼾声的主人。
差点结婚?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
岑川带着朋友住在家里,岑溪也想顺便给自己休个假。
她计划白天早点到店,把未来一周的事宜安排好。
睁开眼不过七点,岑溪收拾好走出客厅,隐约听见厨房有声音。
“岑溪...姐,早啊!”喻琅一见她就笑,热情地打招呼,“我煮了粥。”
休闲背心、发带,不得不说,见惯了西装革履的,偶尔看看这种清爽阳光的打扮,岑溪觉得还蛮养眼的。
“这么早?”收回视线,她看一眼时间,疑惑地抬头,“你几点起的,怎么不多睡一会?”
喻琅不好意思说自己晚上没睡好,阖上眼总是梦到一个陌生男人。
神色倒是客气,就是手里提着刀。
“......想出去拍点素材,就在咖啡馆附近。”
正好,我顺路送你。
岑川照例起不来,他们也没等,吃完就出发。
岑溪这边结束得快,她让喻琅给自己发定位,要过去看他拍照。
算什么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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