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PO18脸红心跳
首页难解(骨科×1v2) 番外二:回响与天光

番外二:回响与天光

    /番外二/
    夏天结束的时候,慕泽终于带着慕烟搬进了海城别墅。当然,还有黎湛,说实话,他是很不想带上他的,但别墅里所有装修的钱都是黎湛出的,包括慕烟选过的那些家具,全被黎湛打包塞进了别墅。
    “现在是我们三个人的家啦。”
    慕烟高兴地扑进新房间的大床上,没人知道她这几个月过得多玄幻,生理意义上的玄幻。每天早晨跟开盲盒似的,不是在主卧的床上,就是在客卧的,身侧躺的男人有时候是小泽,有时候是黎湛,最可怕的是也有段时间,两个都在,一大早就折腾她,害得她上班差点迟到,她气得跑到锦秋家住了整整一个星期。
    究其原因,慕烟还是觉得旧公寓太小了。她也曾小心提起,让慕泽和黎湛当室友,不但受到两人一致反对,还被他们在床上狠狠算账了。自打那以后,她也就没提了,一直等着新房装修,现在好了,别墅里不但能一人一间卧室,还能一人一间书房,她可太快乐了。
    “从今天起,你们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擅自进入我的房间。”尤其是趁着她睡着的时候。
    慕烟想了想,得把钥匙藏起来。
    慕泽还在帮她收拾衣服,放进特地为她打造的衣帽间里。
    黎湛正把她的护肤品一一归类,安置在新买的梳妆台上。
    两人都没说话,引来慕烟的不满,“你们听见了没有呀?为什么不回我。”
    黎湛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抬头对上慕泽不屑的眼神,那目光里分明写着:就你?
    晚上,床头开了一盏月亮灯。
    “一切都是新的。”慕烟抱着刚淘回来的熊猫玩偶贴了贴,心满意足。
    咚咚——
    外面响起敲门声,慕烟捂着耳朵装作没听见。没一会儿,又响起一阵儿,和方才的节奏不一样。
    她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没好气嚷道:“今晚我要自己睡,再敲接下来一个月都别进我房间了。”
    敲门声蓦然停下,脚步声走远。
    威胁还是有用的嘛,她重新把自己卷进了软乎乎的被子里。新家的第一天,她要好好和自己的新床培养感情,才不要他们呢。想着想着,睡意袭来,慕烟抱着小熊猫慢慢合上了眼睛。
    凌晨一点多,慕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他不认床,但他认慕烟。
    “唉——”
    良久,他拉开床头柜,在最里面摸出一把钥匙。
    慕烟房间左边的门被悄悄打开,借着月光,慕泽站到了慕烟房门前,正要开门,肩膀上多了一只手。
    “靠!”慕泽及时捂住嘴才没有叫出声。
    等到看清楚来人,才强压着怒气骂道:“你他妈想吓死老子,趁机和姐姐双宿双飞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做梦。”
    黎湛没顾他的调侃,指了指门把手上挂着的东西。
    慕泽顺着视线看过去,门把上挂着一个小立牌,上面是慕烟的字迹:
    【慕泽与黎湛不可以进来哦。PS:打扰我睡觉你们就死定了!】
    文字后面还画着一张小恶魔的脸,像极了一只炸毛的猫儿。
    慕泽唇角轻轻勾了勾,似乎能想象她既气恼又没办法的样子。
    黎湛盯着慕泽手里的钥匙,小声道:“你什么时候配的?”
    慕烟视线扫过他手里和自己手里一模一样的钥匙:“你呢?”
    “安锁那天。”
    “安锁那天。”
    啧,慕泽一道嗤夷的目光扫过去,“卑鄙。”
    黎湛回以同样的眼神:“无耻。”
    确认对方都不会轻举妄动之后,黎湛回了自己房间。床头开着小夜灯,半张轮廓深邃的脸落入阴影。他的目光凝在床上的枕头上。
    枕芯是他们在商场一起挑的崛砀挥械裕袼�
    枕巾,是从旧家带过来的,是慕烟常用的那一块儿,鹅黄纯色,没有其他多余的图案。黎湛偷偷藏在自己的行李箱里,慕泽和慕烟都不知道。
    他抱起枕头,在灯下细细观察,随后手指挑起一根长长的发丝,冷棕色的,是她落下的头发。枕头贴近,棉软与肌肤相贴,嗅了嗅,她的味道冲入鼻尖,久久不散。
    随之而来的,是心脏微微地发麻。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给自己自我暗示,拼命说服自己接受以后三个人生活的事实。他不断回想当初和表弟周焰的那次聊天,告诉自己他可以。
    可是每次抱着她,吻着她,深深地进入她,他都会想到她也会接受另一个男人这样对她。他本就是后来者,也分不开慕烟和慕泽,甚至于,或许在她心上,自己是不如慕泽的。他越想越疼,越疼越想,想到后来,他几乎魔怔,那就把慕泽当作另一个自己好了,没关系的,世界和还有另一个我这样爱她,是好事。
    久而久之,他渐渐平静,比起失去她,他更想要呆在她身边,任何身份都好。他不该贪心的,知足乖巧的小孩才会得到神明的眷顾。
    黎湛之所以有那样的想法,完全是因为那天的失控。锦秋电影的庆功会,她向众人介绍了慕泽的身份。
    她说慕泽是她的爱人。
    黎湛就坐在离她不远处的角落里,慕泽是她的爱人。那他呢?他期待着慕烟如何介绍自己的身份,却只看见她与旁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完全没有想起他。
    那天晚上回家以后,他从慕泽那里截了人。套子丢了一地,当酣畅淋漓的情潮淹没他的时候,他的眼泪打在了慕烟的胸口。而她那样敏感聪慧,在他崩坏的情欲里拉回他的理智,他听见她说:“阿湛,其实你可以离开的,你完全自由。”
    漫长的寂静,他动作停止,眼泪跟着茫然……离开,为什么要离开,她这是腻了烦了?又不想要他了?可她前不久才说的爱他,虽然不是对他一个人说的。
    他慌忙地将慕烟的手带到自己的身上,锁骨,腹肌一通乱摸,“烟烟,你看看我,感受我,我有好好锻炼的。你喜欢我的,喜欢我的身体对不对?能不能继续喜欢,你别让我走……”
    她说给他完全自由,神情慷慨而慈悲。可对他来说,无异于一场酷刑,就像一条被主人拴着脖颈的狗,一直被牵着走。有一天,主人解开它脖子上的项圈说:你走吧,我不要你了。
    狗狗很奇怪,为什么呢,它明明很乖,明明那样爱她,忠诚于她。是她将他从危机四伏的丛林里带了回来,将一只野狼驯服成了一只无她不欢的狗。
    她不可以不要他的,他会乖的,不争不抢,不和慕泽捻酸吃醋。只要,她身边的位置有他。
    慕烟语调温柔:“可你,最近不开心不是吗?”
    黎湛的肩膀抖得更加厉害,声音低成疼痛的气音,“不是的,我只是太爱你了。”
    爱到想法设法要独占你,但也能爱到让别的男人亲吻你。
    只要烟烟快乐。
    胯下的冲撞愈发猛烈而深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烟烟,说你要我。”
    “我要你,阿湛。”
    “说你爱我。”失去主人的狗是会发疯的。
    “我爱你。”
    “说你一辈子都不放开我。”她的狗乖乖地叼着牵引绳递到她手里,无声哀诉,请你继续牵紧我,圈禁我,缠绕我,别放过我。
    她抚摸他的肩胛骨,柔声道:“慕烟要黎湛,要他的一辈子,绝不放手。”她像哄孩子一般夹紧他,亲吻他,深深容纳他。
    慕烟感受到颈窝处的湿意,捧起他的脸,无助和沉郁凝结在他眼眸,给他原本英气冷傲的眉眼凭添了一股脆弱苍白的凄凉感。
    后半程的性事,几乎都是慕烟主导。他第一次向她展示完全破碎的自己,她第一次见他这样孱弱,小心地拼凑他。或许,她自以为是的大方对他来说约莫是致命的。小泽也好,黎湛也罢,离开她对他们来说似乎都不是什么好选择。既然如此,那就留在她身边吧。
    岁月绵长,爱如空谷,总会听见回响。
    *
    夜还很长,这一边,慕泽没有回房间。
    慕烟的房门口,除了满地倾泻的月光,还有倚靠着门板安静坐着的他。
    慕泽生得如白玉琉璃,月光下的五官像被拢了一层雪雾琼纱,这些年,他已经褪去少年的凌厉锋锐,更显成熟柔和。
    很奇怪,搬进新家的第一天,他失眠得彻底。
    他对自己那间慕烟精心设计过的房间没有兴趣,这世界没有比她身边更让他安心的地方。明明就在同一个屋檐下,明明只是一门之隔。他却在此时此刻无比疯狂地思念她。
    为什么呢?慕泽黑羽般的睫毛轻颤,他想,大约是不久前,锦秋的电影庆功会上。
    那天,来了不少新朋友。慕烟帮锦秋挡酒,慕泽只怕她喝多,全程紧紧跟着她,也跟着挡了不少酒。衣香鬓影,灯火流错间,有人问起他的身份,他微醺垂眸低首,他的身份在外人面前是羞于启口的存在。至多,她大约会用弟弟的身份把他介绍给旁人。
    可是,她将他拉到身侧,笑得落落大方:“这是我爱人,慕泽。”
    那一刻,庆功酒会上所有的喧嚣都被他屏蔽。他听不见任何声音,除了她的,她说的是爱人。
    爱人……他低喃,将这两个字咀嚼于唇齿反复品尝,竟尝出惊人的甜味来。
    他是被上帝赐予糖果的小孩。
    没人知道,那一瞬间,他的胸腔里野火燎原山崩地裂般地震颤着。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不管不顾地吻上了她,急切地、热忱地、激烈地。
    周围响起一片起哄声,她红着脸要推开他,可他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旁若无人地撬开她的牙关,亲得她几乎窒息。
    当天晚上,黎湛的情绪很差。慕泽大约知道原因,黎湛在嫉妒。很多时候,自己也有这样的感受。
    慕泽不会告诉黎湛,酒会上慕烟找过他,只是没找到。如果当时在场的那个人是黎湛,慕烟也会这样介绍。
    当然,也有慕泽的原因,是慕泽吸引了她全部注意力。从前,公众场合里,慕泽总会不自觉的地后退一步,他不是谦让黎湛,他只是怕熟人认出以后,她被人诟病。慕泽自己如何都没关系,流言伤不了自己,但他不愿意她听见一句难听的话。
    这次,她主动说了,他是爱人,那么爱人想外人面前独占她一个晚上。
    回去以后,黎湛强硬地从他手中夺走了慕烟。他笑了笑,问怀里酒意上头的慕烟:“姐姐,要和他走吗?”
    慕烟有些困倦,胡乱地嗯着。
    慕泽松了手,将她小心翼翼地交给黎湛,沉声嘱咐道:“别做太狠,她需要休息”。
    这个晚上,他的幸福足够了,要的太多,会被上苍收回的。
    黎湛没舍得分给他一寸目光,径自抱着她进了房间。
    而他,就像今夜一样,将爱人两字反复碾磨,舍不得放掉。
    慕泽将脸贴到她的房门上,闭上眼呼吸都放轻,嘴角慢慢弯起一个弧度,“姐姐。”他弓起膝盖,手掌熨到心脏处,而后缓缓圈紧自己。
    时光如流,不舍昼夜,那些甜蜜心酸,痛苦愉悦,种种过往,都被河水冲刷出崭新光洁的一面。
    大梦一场,终得窥见天光。


同类推荐: 穿成逃跑小知青大明之雄霸海外我在生存游戏里搞基建新明时代旺夫农家女情敌每天都在变美[穿书]皇权血色民国,血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