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寄凡醒来时已是下午。
察觉到被子里一丝不挂的身体,乍然吓了一跳,若不是睁眼看到周围皆是熟悉的环境,她差点都要以为是自己酒后乱性了。
她浑身无力,艰难的从床上支起身子。
脑袋疼得如被针扎一般,江寄凡痛苦的呻吟一声,用双手抱住脑袋趴在被子上,想借此来缓解疼痛。
恰好此时澹台清推门进来,看到她醒了,走过来将她扶起,“怎么了?”
“头痛……”她靠在他的肩头上,拧眉弱声道。
昨晚喝了这么多酒,不疼才怪,澹台清心中暗想,明面上却什么也没说,将赤裸的她搂在怀里,轻轻用手指按揉着她的两侧太阳穴。
“好一点了吗?”
她闷闷应了一声。
“我给你煮了醒酒汤,等会喝一点,应该会缓解些。”
“嗯。”江寄凡抱住他,有些依赖的蹭了蹭,声音微哑说:“谢谢台清。”
这样的她太过乖巧,令人无法生怒,尽管昨晚曾发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对了,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我把你接回来的,在别人家里。”
“别人家里?谁啊?”她下意识认为是陈薰她们。
澹台清看着她,脸上辨不出喜怒,淡淡道:“你们公司那个姓徐的实习生。”
江寄凡一愣,顿时皱起眉头。
她怎么会待在他家?
“我不喜欢他。”猝然听他说了这么一句,她惊讶抬眸,看到他眉眼间毫不掩饰的厌恶。
“为什么?”江寄凡不知道徐峥延怎么惹恼他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向来内敛的他这么直白的在自己面前表露对一个人的不喜欢。
何况对方还是一个与他毫无交集的实习生。
回忆起徐峥延过往的表现,她不由为他辩白了句:“这小朋友人还挺好的。”
从前不知道便罢了,如今的澹台清实在听不得她在自己面前夸赞徐峥延。
见他浓密的眉毛深皱,几乎拧成了一团,江寄凡觉得莫名其妙,又对他这副深仇大怨的模样感到有些好笑,于是捧住他的脸问:“他到底怎么你了?难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看样子她还不知道那人的心思,澹台清霎时松了一口气,但是心中的警惕并未就此消散。
既然那人没挑明,那他就更不能与她道白了,便看着她委婉的说了一句:“寄凡,答应我,和他保持距离。”
江寄凡觉得他说话没头没尾的,他不说原因,让人怎么答应呢?
既然他不肯说,那她便猜。
“台清,你在担心什么?”
“你觉得徐峥延是坏人?”
虽然那小子在他心中还不至于达到“坏人”的程度,但也相差无几了。
片刻后,只见他点了点头。
“嗯,他是坏人。”
江寄凡原本想提出疑问,但对上他认真严肃的眼神,却蓦然止住了嘴。
她不知道昨天晚上澹台清去接她的时候,他和徐峥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直觉告诉她,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那时候喝醉了吗?”
他说是。
她想到什么,登时脸都白了。
见她似是误会了,澹台清忙解释:“别多想,什么也没发生。”
“可是,我觉得下面有点不舒服……”她愣愣的望着他,低声说,手下不自觉的抓紧了被子。
澹台清闻言轻笑出声,摸了摸她的脑袋,提醒道:“你忘了,昨晚我们在浴室里……”
他将昨晚上俩人缠绵的场景复述了一遍,江寄凡逐渐回忆起来,尴尬不已,咬唇拍了他一下,虚惊一场般道:“吓死我了!”
她就说嘛,徐峥延怎么可能会是那种道貌岸然的人……
“虽然是这样,但是寄凡,你也不能对除了我之外的异性打消警惕。”
他是男人,太了解男人是怎么想的了。
澹台清神色柔和的抚摸着她的脸,“昨天晚上,我真的很担心你。”
“嗯,我知道了。”江寄凡点了点头,认真道。
虽然徐峥延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威胁,但在昨晚那样醉酒昏睡的情况下与别的异性共处一室,她现在想想也觉得有些后怕。
解决了这桩事,澹台清精神松懈下来,回忆起她昨夜的闹腾,不免好笑。
“你笑什么?”她疑惑不解。
男人遂贴近她耳边轻语。
隐约泄露出“棍子”、“捅”这几个字音。
江寄凡听了先是下意识否认,但看到他不似作假的神情,她面色一红,倏地将脑袋埋进枕头里装死。
“记起来了吗?”澹台清似笑非笑的摩挲着她光滑的肩头。
“我没说!”她打定死不承认。
他勾了勾她烫红的耳尖,也没强迫她承认,尾音带着点笑意:“嗯,那下次我记得录音。”
“不准录!”江寄凡猛地跳起来,用被子将他蒙住,然后趁机逃去浴室。
澹台清扯下头上的被子,望着紧紧合上的浴室门,摇头晒笑。
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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