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原生义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比起建议，他的话更类似于告知。
    他并不在意蔡鸢和原立成的想法，快速地给原也安排好了去往国外高中读书的计划，到跟他说的时候，是因为要让他在这两个月内学完英语课程考级。
    这时距离原恺之出事也就过了两天。他已经从加护病房里推了出来，生命体征趋向平稳，只是还没有醒来。
    “我说了我不想，不去，不干。”原也不明白这老头儿怎么听不懂人话，“医生都说原恺之现在没事儿了，您就等他醒了继续栽培他不行么？”
    “医生说的是生命体征没事，具体情况要等他醒过来再看。”原生义说，“班给你找好了，就算恺之醒了你也要出国读书。什么都听小孩的只会出事，你爸妈那边你就别管了，以后我来给你安排。”
    “爸？”
    原也以前并没有多和原生义交流过，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固执。他转头看原立成，希望他说点话。
    原立成手上拿着烟，他一直站在他们旁边听他们的谈话，此时见原也看向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听你爷爷的吧。”
    可能是这次事故的警醒，让原立成意识到了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他以前放任原也自流，是因为有一个原恺之能立得住。
    一个家不需要两个小孩一样优秀，那只会造成资源的恶意抢夺，家庭的破碎。
    但是在原恺之的意外出事后，他改变了想法。
    比起你争我夺，出了意外回头发现后继无人显然事情更大。
    幸好原也还小，也并没有因为放养而放任自己。
    原立成和原生义对视一眼，下了决断。他对原也说：“这次申请的国外高中比附中更好，你的英语本来就学得好，这几个月努力一下一定可以的。”
    住院楼的外面，原生义和原立成分别站在原也的两侧。他们你来我往之下就把事情定完了，送到原也面前让他盖章签字。
    “我妈也是这样说？”原也艰难地问。
    事情就像突然而至的暴雨，没有带伞的他被哗啦淋了一身。他在飞溅的雨幕里艰难行走，想要跳出这挣脱。
    “她暂时没心思操心这种事。”原立成吸了口烟，呼出的烟雾晃糊了他的脸。
    什么叫这种事？
    原立成一直觉得小儿子是一个不爱说话，不爱表现的人，他可能有些懦弱，但足够听话。反正他还小，只要从现在开始好好带他，懦弱这一点也可以随着时间改变。
    但是今天他面前的原也，一点他惯常以为的品质都没有表现出来。
    “你们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他的额头蹙成了一个川字，当着原立成面暴躁地差点跳起来，“有病就直接去旁边的楼挂个科看看好了！”
    原立成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他讶异地烟也不抽了。
    “你想管我就管我，想不管我就不管我？我凭什么听你的啊。”原也退了两步绕过他们就走，“什么国外狗屁高中，不想让我上附中的话那干脆别上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