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时,她确实是惊喜的。
自她眼瞎后,许多人离开她身边,走走停停,每个人都说她人很好,可惜眼睛看不见。
唯独那小郡主爱屋及乌,爱她的所有。
翎秋分外小心的收起那些小礼物,又用盒子给它们里里外外装了好几层。
她知道翎月香不想入宫,也知道她那位右相父亲不信任女人也有能力做大事,所以他绝不会采用里应外合的方式夺权。
再加上他偏爱二夫人,只要翎月香和二夫人卖卖惨,吹吹风,这进宫的人自然就会变成她。
到时候给宫里办事的嬷嬷太监们塞点银两,谁又能知道送进来的翎家姑娘到底是谁?
今上身子骨不行,不论是真是假,他也不会召秀女侍寝。
所以右相大可以放心的让他那个不称心的长女,代替幼女入宫。
而长女不从,于是连夜逃出京城。路遇劫匪死无全尸。
即便右相死后篡位失败被诛九族,那皇帝还能拿她一个“死人”如何?
只是这一计划大概会让那小郡主担心一阵子。
翎秋心知方梓悦对她情根深种,她一直向自己讨要一个期限,现在就是那个最好的时机。
拿下绣着兰草的缎带,翎秋的眼前出现模糊的影像。
这些年她给自己针灸用药,体内余毒渐渐被清理出去,眼睛也日复一日的清明。
翎秋提笔将自己的计划从头到尾写的详细,又派人送往边城。
从京城到江南,这一路不好走。而京城的消息却可以通过飞鸽一路飞速去边城,翎秋怕自己的消息送晚了,小郡主再一急之下出什么事。
若真是那样,她会悔愧一辈子。
前院的哭诉已经停下了,小仆人飞快的跑进来告诉她:“大小姐,那个泼妇又来了!”
小仆人是老管家的养子,养的天真开朗,说话也直白。
翎秋总能被他说出来的话逗的唇边带笑。
他说的没错,她那个妹妹确实泼辣蛮横,手段狠毒且不带脑子。
每次在她这耍威风洋洋得意的离开,背地里各种吃亏却不曾想到是她这个嫡姐在教训她。
自遮耳目,早晚落得和翎家一同被诛灭的下场。
“喂,瞎子,明天你替我进宫。你一个瞎子进宫衣食无忧,比在偏院好多了,我给你争来这么好的事你总该感谢我吧?”
翎月香趾高气扬的坐在仆人搬来的华贵椅子上,轻蔑的点了点脚尖:“不需要多,你只要过来给我磕两个响头就成。”
站在翎秋身后的小仆人低着头,眼底泛起怒火,恨不得上去掐断那个泼妇的脖子!
一个庶女,还妄想让大小姐给她磕头?也不怕折寿!
呸!不要脸的泼妇!
老管家和小仆人心底骂翻了天。
倒是翎秋不疾不徐的斟茶,闭起的双目对着院中的梅花,仿佛听不到有狗在吠一样。
这目中无人的模样给翎月香气的脸色难看,她站起来快步上去,一把扯过翎秋的胳膊。
偏院内有一处池塘,初春的雪刚化,池水还凉着。
翎月香扯着翎秋就要往池子里推。
翎秋不曾挣扎,只是淡淡说着:“大夫说我受不得寒,也不知道我今日下去,明日妹妹想找谁替你进宫?”
低浅的声音不疾不徐,“我一身病骨投池而去倒也舒坦,就是不知那深宫里是否比这池水暖?”
“你威胁我?!”翎月香骤然松手,狠狠地将人推倒在地。
翎秋月白色的长袍沾了灰,变得脏乱。可那不骄不躁,浅淡的神情却让她丝毫不显狼狈。
翎月香最讨厌她这幅模样。
一种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什么都无所谓的鬼样子
凭什么她就是天上月?翎月香偏要把她踩到泥里!
小仆人想要上前,却被老管家拉住。
对于大小姐来说,这些事他们上去可能越帮越忙。
翎秋撑着身子站起来,不见任何气恼的拂去衣服上的灰尘。
“如果你非要这么理解也没办法,我一无所有死生无谓,就是不知道你对此有何看法了。”翎秋忽然笑了笑。
她对着扬起手想要打她的翎月香扫去一眼,轻飘飘的,却让翎月香高举的手无法落下。
“明日我就要进宫,左右算是陛下的人。随意打骂陛下的人,这罪名也不知妹妹你担不担得起。”
翎月香和二夫人可以花重金买通那些太监,让他们随手把翎秋处理掉。
但翎秋若是毫无畏惧,拼着鱼死网破把真相都讲出来,右相也会受牵连。
翎月香气的人都抖起来了,她万万没想到入宫这个催命符竟然成了翎秋现在保命的令牌?
“小姐,算了。”二夫人身边的仆人赶紧上前劝阻翎月香。
如果真出事,倒时候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些下人?
“算了什么算了?!”翎月香挥手就是一巴掌,把那仆人扇的鼻口出血。
让她看着翎秋安然无恙的走出这偏院,她不甘心!
可任由她如何打骂身边的仆人,翎秋却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翎月香心里气恼,下手也没轻没重的,最后还是二夫人身边跟的久的一个婆子拉住了她。
“小姐,别闹过了。”
那婆子手里的权利不少,是二夫人最看中的手下,也是派来看着翎月香别闹出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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