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切,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
“云繁,他是个魔修。”末了,他只能搬出这个借口。
“魔修怎么了?你自己还不是与他在归溟呆了月余,相处甚欢。”云繁不以为意道。
扯出魔修做幌子,她可就不喜欢了,毕竟她也是师兄嘴里的“魔修”呢。
“我们不一样,你涉世未深,哪里明白这其中险恶。仙魔有别,纵是当年师尊和大魔尊曲悲楼曾携手共征归溟,生死与共了近百年,到最后依然要为自己的立场坚守,很难成为真正的朋友。”萧留年不知道该如何与她解释立场这件事。
不同的立场,代表着不同的利益,有时并非两个人之间简简单单的事。
灵星回山前说的那番话言犹在耳,他确实也看出来了,随着年纪渐长,云繁只会越来越招人,他就怕……怕那曲弦别有居心靠近云繁,而云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万一叫曲弦骗去心,那后果……
思及此,萧留年猛得蹙眉。
他发现自己非常不喜欢这个想法,哪怕这仅仅只是个没有边的预测。
“师兄,你怎么了?不过一个曲弦而已,你犯得着这么紧张吗?”云繁越听越是不对,敢情萧留年不是在责怪她放曲弦进来,而是在阻止她与曲弦接触,这倒是奇怪了,“我也没说要与他深交,只是不想平白无故避着人罢了。”
萧留年被她一句话问住——是啊,他紧张什么?
“云繁,有些话本不该是我这师兄来与你说,换成钟师姐可能更合适,但……”萧留年捏捏眉心,而后语重心长正色道,“不止是曲弦,还有其他人。师妹,你年岁尚浅,心性未定,不宜过早涉及男女情爱。”
这一番话直接让云繁瞪大了眼,她万没想到这个一本正经的师兄,竟是要和自己说这些,真是难为他了,就这简单两句话,恐怕都是他搜肠刮肚后想出来的。
“还有,你已长大,不是孩子了,男女有别,我们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亲密了。”既然说了,萧留年就索性将话与她说透。
“师兄,你一会说我年岁尚浅,一会说我已经长大,到底我是大了还是没大?”云繁手肘支在桌上,好整以暇地反问他。
“……”萧留年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挖了坑,这话他答不上来,没想到师妹越大,这嘴皮子功夫越厉害,他竟有些招架不住。
云繁倒不为难他,只是垂头嗤嗤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我同你说正经的。”萧留年被她笑得微窘。
“我笑……笑师兄绕这么大弯子,就是想和我说,不要看上曲弦,怎么师兄以为我会喜欢他么?”云繁越笑越开心。
瞧她花枝微颤,笑靥胜霞的模样,萧留年也只能道:“未雨绸缪罢了。”
“师兄,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喜欢曲弦,因为……”云繁笑着笑着忽然一收,倾身凑近萧留年,认认真真的凝望着他。
她那双墨染的眼眸流淌过星夜般的光彩,就这般定定看着他,像有什么要从他心里长出一样,让人难以招架。
萧留年情不自禁坐直身体,将头转开稍稍,道:“因为什么?”
“因为,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了。”朱唇轻轻吐出几个字,如轻羽拂过,毫无重量,却又激起万重浪。
萧留年震惊地望向她:“有喜欢的人?是谁?我们浮沧山的弟子?霍危?”
连续几个问题抛出,甚至连霍危都搬了出来,可见师兄是真的急了。
云繁依旧直视他双眸,摇着头道:“不是霍危,但的确是我们浮沧山的弟子,他温柔正直,气宇不凡,天赋悟性都很高,为人谦逊沉稳,待我犹其好,也算对我有求必应……”
她每说一句,他就在心里搜索整个浮沧山与她的描述相匹配的人,可思来想去,却始终找不到这么号人物。
是千仞峰的大师兄苏长晏?还是紫宸山凌师叔的二弟子?
“师兄真的想不出这个人吗?”云繁见他沉默思忖,不由又凑近些许。
她的脸几乎要凑到他眼前,四目相交,气息互融,可萧留年却依旧陷于猜测之中,直到她脸颊旁的碎鬓发被风拂动,吹到了他的脸上,他才回过神来。
师妹又靠他这般近了。
“到底是何人?”萧留年不自在别开脸去,伸手拂去她的发丝。
她的发丝,像蛛丝一样扰人。
“这个人啊,师兄也熟得很……”云繁欲言又止。
萧留年恨她故弄玄虚,心却又无法控制地被她吊到半空,想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可真到她要说了,他却又有些害怕听到。
她所描述出的人,隐隐约约的,让他心里勾勒出什么,叫他心烦意乱。他怕听到的答案会导致无法收拾的局面,可又担心她说出来的,是他不喜欢的名字……
思绪正值最为复杂矛盾之际,云繁却已凑到他耳畔,蛊惑般道:“这个人,不就是……我!不!告!诉!你!”
语毕,她飞快抽身离开,窜到门口,不怀好意地冲他直笑。
萧留年骤然回神,不可置信地盯着她,咬牙切齿道:“云繁!”
他发现,自己被这个从小牵回浮沧山的小师妹给狠狠捉弄了一把!
“等回了山,我再告诉你!”云繁笑嘻嘻道。
“你给我过来!”萧留年气极,拍桌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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