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颔首一笑,“之前春典多亏有你帮忙,都没来得及好好地道句谢。”
“嗐,那些不过是小把戏,登不得大雅之堂。”付临野卯足了劲地向她表忠心,“今后公主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咱们作御史的别的本事没有,撑场子在行,只要有我一张嘴,黑的也能给你说成白。”
商音正对这场殷勤百思不解,隋策已经挨到近前来,低声解释,“今晚上我请他到家中饮酒……上回为了去旧书库找你,害他在‘杯莫停’白等了一整宿,挺过意不去,得陪个罪。”
他一番话冠冕堂皇,商音闻言,自然是赞同的:“啊,这样……请一顿饭食怎么还要你带酒。”
她既感激又热络道:“回头我命人把府上的几坛陈酿拿出来,你们喝个够。有什么爱吃的菜吗?”
付临野搁那儿装模作样,“这多不好意思,嫂嫂你也太客气了。”
“我不挑,我什么都吃的。”
……
三人聊着聊着行将启程。
就在这时,迎面一群女眷说说笑笑地走过来,大半是梁家人,那婀娜秀挑的云姑娘扎眼极了,毫无悬念亦在其中。
被暑气熏了半下午,再加上出师不利,云思渺原本精疲力竭,困倦恹恹,然而不经意地瞥见了公主府马车前的隋策。
她双眸强打起精神,立刻不遗余力地冲隋大将军疯狂眨眼睛,唇角扬起的弧度僵硬得堪称骇人,一时间让人捉摸不透她的用意。
隋策:“……”
这姑娘到底什么毛病?
他剑眉紧皱,满肚子的腹诽转过头,便对上公主殿下阴恻恻的视线。
隋策:“……”
当着外人的面,商音都没收住表情,冷飕飕地直盯着他。
隋策有口难言:“我没有!”
“不是,她先看我的,我就、我就不小心瞄到了!”
对方显然不想听,一提裙子踩上脚踏。
今秋垂眸偷偷含笑,配合着打起车帘,让公主进去,接着又在驸马爷行将跟上之时轻描淡写地放下,不着痕迹地将他拦住。
“你自己骑马!”
她在里头理直气壮地吩咐,“车子太小了,闷,两个人挤一块儿难受。”
隋策张了张口欲言又止,觉得自己是有苦说不出,只能朝兄弟倾诉,“你说她讲不讲道理?我看她就是看着我难受。”
身侧的付铁嘴只顾着瞧今秋去了,一张脸笑得颇为满足,好半天才回过神问:“啊?你刚说什么了吗?”
“……”
他翻了个白眼,自认倒霉。
“唉算了算了……”
一个两个都这样。
付临野毕竟在春典之事上尽了不少心力,这顿饭商音特地嘱咐厨房要认真准备,酒宴摆在水池边的垂花廊下,一侧有清风拂面,一侧有花香沁脾,正适合夏天的夜里。
公主举杯给他敬酒,“这杯多谢你仗义相助,奔前走后,我不爱欠人人情的,将来有本公主能说上话的地方,你大可开口。”
“看看,嫂子你这就见外了。”
付铁嘴配合着喝完一盏,套近乎的手段甚是娴熟,“咱们都是一家人,谈什么人情不人情的呀,多生分。”
商音活这么大没见识过如此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奇男子。
据说他同隋策住在一个巷子里,幼年一起掏鸟窝长大的,大少爷出钱,他出力,不是祸害左邻右舍的猫狗,就是折腾亲朋好友的花木,战斗情谊颇为深厚。
她自个儿没有闺中密友,闺中的一生之敌又已远嫁,说来还怪寂寞,于是握着白玉筷子向他打听起永平城的市井轶事。
像是什么,坊间对宫里的辛密都知道哪些啦。
小时候这街头巷尾的百姓对她是什么评价啦。
永平城最美的女人除了她还有别的吗?
诸如此类。
付临野是张嘴信口就来,滔滔不绝的侃大山,反正隋策一个字也不相信。
这小子鬼精得很,惯会拣人家爱听的话说,还讲得滴水不漏,半分不会让她觉察出是奉承的马屁。
商音起先倒是听得乐呵,很快就发现此人有点不对劲。
他左边忙着应付自己,右边倒把今秋缠得一丝不放,斟酒的时候要客套:“怎敢劳今秋姐姐动手呢,自己来,自己来——”
上菜的时候趁机盘问,“今秋姐姐家乡何处呀?家里几口人哪?哦,有个弟弟啊。弟弟好,我最喜欢小男孩儿了……”
付铁嘴一半嘴皮在向重华公主扯淡,另一半嘴皮则同她家宫女聊得天花乱坠。
这特技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商音回过味来,揪住隋某人的衣角将他扯到跟前,眯眼道:“你这好兄弟,真的是冲着吃酒来的吗?我怎么瞧着,他是冲我们家今秋来的啊。”
羽林将军衣衫还被她攥在手心,只能掩饰性地低头笑笑:“呵呵呵……”
“我也就是牵个线,让他俩认识认识。”
她食指对着他,“好哇,你们果然是居心不良。”
“诶,天地良心,我可就做个中间人。”隋策并指发誓,“今秋姑娘若看不上,立马赶他走!要是死缠烂打见一次我揍他一次。”
她并非在意的是这个,“那你为何不告诉我?作甚么遮遮掩掩的。”
隋策望着她笑,“你下午不是生气呢吗?我都找不到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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