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军一言不发,垂下眼眸,放下帘幔,跃下玉辇,骑马离去。
看着身边娇羞美妃,秦妍叫苦不迭,想着慕容安然肯定是误会了,那眼神冷的似冰,嘴唇紧抿,多半要将自己的混账记在心头,找机会“伺机报复”。
说句掏心窝的话,自从和慕容安然耳鬓厮磨大半夜,一颗心早已为之而动。
如今对方生气,自己又不能解释,还要与旁人演恩爱非常,着实令人消沉,之后一路,再也提不起兴致。
至京郊行宫,文武百官侯在两侧,垂手恭立,中央铺有大红锦毯,直通王座,秦妍搀着封烟下了马车,香影随即从宫女手中接过风袍,披上女帝肩头,并将之系紧。
秦妍不是傻瓜,知道如何讨眼前“青梅”欢心,她示意宫女递过金线牡丹滚白狐儿边锦袍,当着众人面为宸妃披袍,且垂脸温柔道:“京郊风沙大,爱妃需时刻保重。”
封烟抬起精致面庞,心中万千言语,汹涌跌宕,却因沉稳娴静个性,终将爱意化为盈盈目光,她飞红了脸,轻轻点头,由着女帝细心搀扶,并肩走向高座。
碧色九霄,万里无云,漫天枫叶里,场内千人齐齐跪拜,呼声震天,这让秦妍感受到何为皇室威严,何为睥睨山河。
乔九幽一身华服端着在王座下侧、右手第一位,她看向上方,因厌弃愤恨,目光在女帝脸上从未停留一秒,而是越过,落在其背后。
那里,有她心心念念的爱人---慕容安然。
大将军目光落在远处行军列阵上,无限感慨,油然而生,戎马十年,苦尽甘来……
如今女帝安危有专人负责,自己无需多虑,只需静候对方给予自己新的身份。
如是一道光,停在一个地方很久很久,必定会点燃那儿的温度。
慕容安然发现了乔九幽的凝望,真切又热烈,凤眸和嘴角齐齐微翘,是张热情亲切的脸。
慕容安然点头示意,接着,再次掉过脸。
秦妍无意发现乔九幽的投目,后者微微一笑,果断撇开凤眸,转脸望向中央济济人才,于不经意之间,露出轻蔑一笑。
第一天秋猎,乃皇室贵胄间、公爵世子间的较量,数队人马朝树林进发。
场内歌舞上演,男儿赤膊抹丹,演绎一曲雄壮威武,王公大臣接连敬酒,秦妍缓缓饮着,她同正牌女帝豪放酒量不同,自个酒量奇差。
为此,她早让香影将美酒换为凉开水。
觥筹交错间,慕容安然见烈马嘶鸣,心中一阵技痒,便借故走开,打算绕着京郊跑上一圈。
厚重落叶,绵软而破碎,乔九幽跟随慕容安然走出酒席。
一袭杏黄江水金龙袍逶迤在地,秋光流泻在上,刺人眼眸,威势十足,长发未用玉冠束着,月牙髻上钗着沉甸甸的四只浮雕龙簪,足有小指粗细,发央佩有织金嵌宝盘龙钗,纹理细致,栩栩如生,好似真龙静卧其上,怒目正视。
“安然……”一声清脆。
大将军免不得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乔九幽带着笑意,看着天地红枫中的如兰女将,一步步走上前来,“你要去哪?”
“臣,打算骑马。”
乔九幽垂眸一笑,抬起长臂,似拥着空无,颇感无奈,“安然,你瞧瞧,就是这身金色累赘,害得我不能与你飞驰四野、洒脱无边;也正是这身累赘,我需得参加这场秋猎,任凭她们为我“选妃”。”
慕容安然没想到这一点,半晌回过味,眼前人也确实到了充实“后宫”的年纪,她将马鞭折了几道,握在手里,恭敬道:“殿下已成年,合该如此,有人贴心伺候是好事。”
“呵呵,”乔九幽款着莲步,走在前头,她扬起脸儿,在肃杀的风里深吸一口微凉,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平静,她问:“安然,你认为本殿下何德何能做上这个位置?”
慕容安然细想片刻,回应:“自是殿下品行端、目胸敏锐、不易受蛊。”
乔九幽的笑声更大了,有点肆无忌惮的味道,但她本就是下一任女帝,自然随心所欲,她讥讽,“品行端庄?目胸敏锐?不宜受蛊?安然,你可真会形容。”
眼前之人仿佛一夜长大,凤眸中隐隐浮现一丝睥睨,这让慕容安然感到陌生。
“本殿下能做上这个位置,是因所有人认为……”
下一任女帝回身挡在道上,目光忍不住慕容安然唇上反复流年,面上讥讽像白日下的坚硬糖果,慢慢柔化,逐渐恢复起明朗笑容,“我能为玉琼绵延皇嗣,稳固来之不易的大好江山。”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对方神色像是条缠藤,颇有倾力围绞、攀附不放的味道,慕容安然再次提醒,“绵延皇嗣、巩固江山,是陛下予您的期待,切莫辜负了去。”
乔九幽垂脸笑着,一步迈至大将军皮靴前端,稳住身躯,满头珠玉不再叮当细响,她抬手抚去对方肩上红枫,刻意道:“我的身子,若不由我,那还有什么意思。”
距离太过接近,鼻息可闻,慕容安然急忙后退一步,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太过灼热,她体察到了。
乔九幽并不在意大将军的刻意回避,自己手里还有一张牌,一张以山河为重的帝王牌。
“慕容安然,你跪下!”
“啊?”
“我说,你跪下!”
慕容安然不明所以,但见下一任女帝威严肃穆、言语生硬,就知这是气拔军令、是无撼皇威。少卿,她不得不单膝跪地,垂着脸,等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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