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珩追问:“什么秘密?”
他眼睛很亮,“你现在就告诉我吧……我们先把亲定下?”
池小天不说:“到时候再说。”
到时候再说就到时候再说吧。
卫珩移开视线,又问:“你到底叫什么?”
池小天觉得他们是朋友了:“池小天。”
卫珩抬头:“小天?”
池小天点头,指了下他们头顶的天:“我们看着的这片天。”
他说完脑海里好像闪过一句话。
不知道是谁对他说的。
──小天。
──我仰望着的这片天。
忘了。
记不清了。
但既然忘了,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吧。
日子过得蛮快。
眼见进了冬天,城里又多了几处戏园子,但因为小卫爷钟意梨园,梨园老大的位置始终屹立不倒。昨夜落了雪,好厚的一层。
不知道什么时候,街上的卫兵多了起来,整齐的列队,靴子乌光油亮的。有人在清雪开路,把热气往手上哈,艳羡道:“真威风。”
卫家军是满威风的,东三省作为唯一个没有洋人租界的地方,这里的人走路上腰杆都挺得直的多。
跟他同行人的没这么乐观:“是戒严了吧。这里也戒严了,哎,日子不好过了。”
好不好过,总归卫大帅还在。他是少有的铁血派军阀,坚持要把洋人赶出界,是位好大帅呢。哪怕小卫爷纨绔了些,他也不是成立了福利院吗?
是位好心人啊。
卫珩这位好心人正流连在梨园里,池小天本来就懒,天一冷,更是连门都不想出,他求爹爹告奶奶的才把人约出来:“多冷啊,你都裹成球了。”
池小天抱着个汤婆子,他懒洋洋的:“做什么,没事儿我就回去睡觉了。”天冷,人就不想出被窝,还整日发困。
卫珩叫池小天猜猜今天是什么日子。
小年?
小年还得几天,池小天放弃挣扎:“什么日子?”
卫珩给池小天拉开车门:“是我的生日,我带你出去玩?”
池小天好像听卫珩提过一嘴,但他后来又忘了,这会记起来了有些心虚,他连坐姿都端正了起来:“前天见面,你怎么不提醒我一声?”
卫珩也挤进来,把手伸进汤婆子里面跟池小天一块暖:“说什么,我还差你那点礼物。你要真想给我,现在准备也不急,”他逼近池小天,十七岁的少年已经发育的很好,肩宽腿长,他今个特意梳了头,一身扳正的西服,眉眼英俊,“你亲我一下?”
池小天呸了他一声:“不要脸。”
卫珩也不恼:“那我还说什么,你就是心不诚。”
“这能是一回事。”
池小天瞪了眼卫珩,“我就不能给你备点其他的?”非要亲你。
卫珩笑:“你还备什么啊,我缺么?我真缺的你又不给。”
他缺个老婆。
池小天:“……”
他真觉得卫珩越来越不要脸了,“你又在胡扯什么?”
到地方了,是处高档公馆,张灯结彩的,老气派了。
进进出出的都是汽车,不是军界就是政界的名流,还有好些个洋人,红毛黄毛,眼珠子不知道啥色,穿的都挺华丽。
卫珩先下去的,他绕到车另一侧:“下来吧。”
池小天第一次对卫珩的身份有了清晰的认知,人们的目光若有若无的扫了过来,他紧张的手心出汗,往后缩了缩,他很小声:“我、我不想下去。”
“连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
卫珩把手递过去,“我要请你跳开场舞的,你想看着我抱着别的女人?”
跳舞而已,池小天真的不介意,他看向卫珩,可怜巴巴的:“真的可以吗?”
卫珩:“……”
你别逼我动手。
第59章 花旦(10)
池小天不认识那些人, 也不喜欢凑热闹,他又没有太大的野心:“我在这等着你,你跳完我们再出去玩, 你要实在是忙, 先把我送回去也行。”
卫珩又没旁得钟意的人:“全当是你给我的贺礼还不成吗?”他半个身子都探进车里, 少年说话时眼眸灼热, 语调虽然迫切还算得上温柔, “就陪我一回?”
他爹和娘都在。
丑媳妇也得见公婆是不是?
池小天犹豫了会, 还是下去了。
舞池下面摆满了圆桌, 吊顶的水晶灯光泽刺目,西式建筑分明,教堂天窗似的彩色玻璃鲜亮,一进来, 说不清的香薰脂粉味醉人。
里面比外面暖和的多,还有人就单穿了衬衫, 女人的着装更为大胆开放, 低抹胸、露着半截雪白的臂膀, 层层叠叠的裙摆花似的绽着,红白蓝靛紫, 各式各样、令人眼花缭乱。
也有女人穿的旗袍, 手里拿着小折扇,一颦一笑都风情万种。
卫珩见池小天不走了:“怎么了?”朝着池小天的视线望了眼, “你也喜欢那样的裙子?改天我送你个十七八套,咱换着穿。”
女孩嘛,总是爱美的。
池小天看了羡慕, 他理解。
池小天回神, 不知道是不是热气烘的, 他脸有些红:“不是。”
“不是什么?”卫珩又看了几圈,没发现什么稀奇的,“你喜欢就直说啊,我又不是送不起。”
池小天闷着头:“不是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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