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作主张接过慕词手中的糖人,抬起眸子,干笑道:那就多谢慕道友了。
贺稚轻轻哼了一声,视线扫过慕词手中的三个糖人,不屑一顾地偏过头,慢悠悠道:我就不。
话音未落,莫瑶青用视线警告着贺稚,对着慕词抢先道:他等会吃,你先给我吧。
慕词轻轻地眨着眼,随即将手中的一个糖人又递给了莫瑶青,而后将视线落在虞十六的身上,乖巧地将手中的糖人往前递了递。
对不起,今日是我说错话了。
回想今日早晨发生的事,她定是因为那些话生气了,他不知如何让她开心起来,但抢先认错总归是没错的。
她的视线终于肯落在他的身上。
她抬眼看他,接过他的糖人,闷声道:哪里错了?
我......
他顿了顿,迟疑道:我不该对你语气重。
那时叮嘱她小心魔界时,他似乎还是板着脸的,或许是她第一次见他如此严肃的神色,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生了他的气。
他担忧她遇上魔界的人,害怕她受伤,受骗,一时间没控制好外泄的情绪,是他不对。
他的话音未落,便瞧见她的脸色旋即变了,眸子里尽是些难懂的情绪。
见状,他便知她不是在生这个气。
他立马又道:还有!
虞十六的心摹地一顿,被吓得稍稍后退了半步,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我不该说你像白月。你就是你,谁也不像。我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对你格外好的,因为
虞十六听着他不带停歇地说出这些话,额间似乎还冒着些许薄汗。
拂过杨柳的风抚摸着他的碎发,划过他的眉眼,最后落在她的心上。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神色认真,语气郑重。
因为你值得。
她茫然地眨眨眼,呼吸在那一刻似乎停滞住了。
那句话不时于耳边回响,悄悄地钻进她大脑的每条神经,轻轻掠过她的心头。
过了好半刻,她才缓过神。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微微扬着头,干巴巴地说道:我现在可不会这么轻易就原谅你。
她将糖人塞到嘴中,咬了一大口。
气哼哼想,什么嘛,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好生气好嘛!
发丝随着微风摇曳,金黄剔透的糖渣应声而落。
见状,慕词毫不迟疑地从怀里拿出个帕子。
而后意识到什么,顿住手上动作,最后只是将帕子递在她的手边,顺带指了指嘴角。
虞十六愣了愣,抬起眸子奇怪地看着他。
她歪着头,迟疑地指了指嘴角。
手中传来硬糖渣的触感,她后知后觉,才局促地夺来帕子擦了擦嘴角,不自然地偏过头,佯装看河面泛着的轻舟。
而慕词看着她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硬是忍住了笑。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酸臭味,在场的莫瑶青直呼吃了一把狗粮。
她小声地对着贺稚煽风点火道:看,你不认错自有别人认错。
......
心中无名火正汹涌燃烧着,心里的酸意如野草漫成一片。
本抱着作壁上观的心思,看着他们吵架,最好分道扬镳,可没想到一向注重脸面的慕词竟低声下气求她的原谅。
他才不要像慕词那样卑躬屈膝!
不知是气他们重归于好,还是气她这般口是心非的模样,正想出口打断,没曾想,身后又响起一声轻呼。
小姐?
他们纷纷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梳着两个圆丸子发髻的少女面色震惊,双手掩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似是不可置信。
她的眼神顿时充溢着喜悦,焕发色彩,她笑颜如花,如狼似虎地朝虞十六飞扑而来,硬是把虞十六撞成了内伤。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虞十六被糖渣呛得连连咳嗽,险些发不出声。
贺稚强硬地把那名激动的少女一把拉开,用佩剑抵拦。
他上下打量,冷声道:你是谁?
而慕词连连帮她拍着背,为她顺气。过了好半会儿,她才能感受到空气汩汩涌进,缓过一口气
害,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那少女没搭理贺稚,反而冲着她委屈嚷道:小姐你不认识我嘛!我是小月呀,您仔细瞧瞧?
虞十六没作答,还神游天外,绞尽脑汁地想着对策
要不要跟她回虞府?还是假装不认识?
别挣扎了,该走的剧情还是得走的,要被逼婚还是得逼的。
系统的声音摹地跳出,顿时搅乱了她的对策,她不由得重新清醒过来。
那姑娘见虞十六丝毫没有要认她的样子,两眼泪汪汪的,不知从哪儿掏出个帕子,呜呜咽咽道:老爷夫人已经找了您很久,卧病在床还在问您的消息。
他们说不会再逼你嫁给吴布商的公子,您回去看看吧!
众人闻言,皆将目光投向虞十六身上。
十六,你,这姑娘你认识?
莫瑶青迟疑开口,视线在虞十六和那哭得稀里哗啦的少女之间反复横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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