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嘴,从嘴里掉了一片薄纱,上面嵌着些细闪的亮片,闪着幽幽的光泽。
趁着他注意转移的空档,兔子瞅准时机,一跃而下。
我说,你怎么总是送来这些东西?
纪衡缓缓站起身,一边无奈地说,一边朝书架旁的那座红木箱子走去。
那是个容量极大的梨花木箱,明黄的金属镶嵌于木箱边缘,曲形的花纹像是浪潮,沿着边缘不断延展。
他从书架上的玉色琉璃瓶里倒出把金色钥匙,俯身开锁。
那兔子没好气地用肉乎乎的爪子扒拉着地面,落寞地注视着光影下,他弯腰解锁的模样。
记忆忽地回退到初次与他见面的场景
那是她第一次出兔子洞。
也是第一次在外人,还是一个陌生人类面前受了重伤。
光影勾勒着他的身形,他缓缓俯下身将,为她疗伤,喂她食物
啪嗒
锁开了。
纪衡将那片款式新颖的薄纱置于箱内。
视线所及处,箱子里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零零散散加起来也有近百样东西。
自他懂事起,这只兔子就一直伴在他身侧。
他的目光锁定在一串金黄的铃铛上。
时间太过久远,他已经记不清这东西是兔子何时塞至他手里的了。
纪衡神使鬼差地拿起那串铃铛,系在腰侧的香包上,转身往兔子的方向走去。
她眨了眨眼,红色的瞳孔里倒映着他的身形,逆光而行,像极了话本子里的男一号。
可话本子里的女一号注定不是她。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它只是一只妖, 一只活了上百年的兔妖。
这么久了也没看见你,这些天去哪儿耍了?
他俯身将它抱起,将它放在书桌上, 轻车熟路地从门后取来新鲜的胡萝卜,塞至它的手心。
他自言自语道。
是母后那儿?
不对。这些天母后日日在佛堂诵经,怕是照顾不了你。
它抛下手中的胡萝卜, 抗议地发出叽叽声。
纪衡瞧了眼它,用食指戳了戳鼓起的两腮, 轻笑道:按你这脾性,若是无人搭理你,必定要走得远远的。
门外一阵喧哗,纪衡摹地站起身,神色慌张。
兔子跳着扭过头, 却被纪衡一把塞进怀里,而他手中拿着经文, 正襟危坐。
脚步声愈来愈近,他思忖不对, 又把它放在自己身后,对它小声地嘘了一声。
这场面,它已经历过许多次。
少时他同它聊天时,免不了他母妃前来查岗。二人默契十足, 已经瞒过了数次。
母后。
门被推开, 纪衡起身欲要迎接。却被那位丰姿绰约的夫人开口制止。
皇帝,哀家只是过来看看,不必多礼。
场面话。
就是来看他有没有用功的。
小白窝囊地躲在他身后, 气呼呼地挠着他的裤腿。
他身体微微移动了下, 示意它不要出声。
这是哀家吩咐厨房里做的参茶, 可以提神,皇帝可不要懈怠了。
她从旁边的宫女托盘里拿起参茶,亲自端过,送置书桌上。
这些日子也不要太过操劳,劳逸结合,身体为主。
鬼话。
让他休息还送来提神的参茶,不怀好心!
兔子脑补了话本子里写的夺权大战,毒杀,权谋官场。心里不禁颤了颤。
纪衡,如果你聪明的话,可千万别喝!
多谢母后。
纪衡本想速战速决,刚抬起手,裤腿处传来一阵动静。
太后见他神色一顿,轻声询问怎么了。
他摇摇头,一口气喝了个光。
只是喝的过程中,脚边的衣裳一直被它扯着。
他喝了那杯参茶,只是为了糊弄母妃,让她速速离去罢了。
只是它到底怎么了,怎地如此燥郁?
*
他又开始了。
又开始练剑了。
看见面前的人累得满头大汗却依旧咬牙不放弃,虞十六也被鼓舞,重拾信心,开始在旁边捡起许久未练的术法。
努力到极致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她瞧了眼天色,是好看的胭脂色。
慕词这时也停下手中的剑,坐在石头一旁,习惯性地用手帕擦拭手中的剑。
良久,他慢条斯理地将手帕收起,动身往原路返去。
她和慕词一道走着,余霞散溢,天边的归鸟不时鸣叫着,头顶是漫天飞旋的红叶,好不浪漫。
若以后能在这里生活便好了。
她小跑到他面前,抢先站在他身前不远处,慢慢倒着走,笑吟吟地瞧他的神色。
若是能和这么好看的人结为道侣,一起住
刹那她止住这个不现实的想法,转过身,眼神微黯。
这么久了,她要怎么才能唤醒他,重新让剧情走下去?
系统:按原剧情,主角团应该不会中招,是宿主的某些行为导致了该结局,所以请宿主尽量解决!
什么嘛,每次都是马后炮。
虞十六暗中腹诽。
她随手扯了片树叶沿着手指打转,一边小声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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