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结束,许遥知道自己不应该为自己戴上演员的面具,只是她想,或许这样藏起来就好了,这样她就不会受伤,哪怕齐嘉说出什么话,都会作用于这个虚构出来的角色身上,与她无关。她这么小心,这么胆怯懦弱,她本以为自己会是因为不想被人以为是借着岑羽所以才能够在话剧界有一席之地,没想到这个本以为其实也是她下意识为自己找的借口。真正面对齐嘉的那一刻,被包裹在层层面具之下的真实自己业已溃防。
她知道为什么她无法与齐嘉继续维持这样的关系,因为在想到阮山那一刻,她就嫉妒了,她想要独占,想要更多。她看到了自己在爱情之中的可能的丑态,不复潇洒自如,而她拒绝这样的可能。于是这场戏必须要完成,必须成功,所以那个借口就会是最好的借口,哪怕看上去漏洞百出。
她看了眼齐嘉,背后突然一紧,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我失败了。齐嘉没有入戏,他的眼里只有愤怒,他看穿了她,她在心里尖叫。
你真的这么想吗?他直视着她,逼得她移开了眼,长长的睫毛遮掩她波动的心绪。
许遥,你知道我一直处心积虑地想和你认识吗?从你演小耳朵的时候,我就开始关注你了。乍听到小耳朵,许遥猛地抬起了头,那是她第一部戏,是齐嘉编剧的。
我总是找不到机会,因为你跟我的交集真的少的可怜。直到上次在lighthouse,我们发生关系了。我跟你们的导演一点都不熟,拜托了两叁个人才进了剧组,我只是想,我必须把你捉住,我不想要一次性的关系。许遥呆住了,不知是欣喜更多还是震惊更多。他的眼里深沉的情感将她吞噬,她不知应当如何继续下去,她为自己编写的剧本仅仅停留于前一刻。
冷静,冷静,她对自己说。但徒劳无益,她唯有以沉默来延缓这一刻,以喝酒来掩饰此刻的沉默和无措。
齐嘉继续说,我一直很欣赏你,但接触了才知道,感情是控制不住的,即便我把它放在一个匣子之中,一见到你,匣子便盖不住了,泛滥了。他只是看着她,眼里的喜欢就快溢出来了,虽然因她的拒绝和掩饰,喜欢会变成愤怒。
许遥知道自己的所有面具失效了,而当她开口的那一刻,她会是许遥,而不是演员。
我知道的。她说,可能我不愿意面对吧。齐嘉发现她头上的光芒已经褪去,此刻她是真实的自己,而他也不会再是观众,是她眼中的人。
许遥发现自己的感情已无法用破碎的话语表达,她自暴自弃地自说自话,而他那么专注,好像世界只有他们二人,哪怕Lighthouse已经熙熙攘攘,四处都是喧哗,可他眼里只有她,不为其他所动。
这一刻,所有的事情被摊开,我真的不适合谈恋爱,我会吃醋的,会很可怕的,我不允许我的对象和别人多讲一句话的。许遥絮絮叨叨地讲着,而齐嘉只觉得她可爱得要命。为这样的她所蛊惑,他径直吻上了她的唇,缄封她的担忧。
唇齿纠缠,而她的眼变得湿漉漉的,齐嘉不禁抚摸她的脸,去我家吧。
许遥有些恼火,我还没讲完呢。
齐嘉笑笑,我知道。当她褪下层层包裹,以真实的自己站在他面前时,如释重负本身需要促膝长谈来排解。
许遥一路讲,讲自己失败的情史,齐嘉听着,紧紧地搂着她,他吃醋了,酸酸的,不甘为何自己没有早些遇上许遥。
很快就到了齐嘉的公寓,黑白色北欧风,极致冷淡。而甫一开门,齐嘉就将许遥抵在墙上亲吻,许遥被他抱起来了,浓烈的情感从他的狂风暴雨般的舔吻之中传来。
许遥无力地捶打他,放我下来。
结果被齐嘉抱着坐在了沙发上,我很开心,你向我坦白。他的眼睛里是喜悦,嘴角有笑,忧郁的人笑起来便是春雪消融式的灿烂,令许遥招架不住。
太近了,近到她产生别样情愫,内裤一阵濡湿,而耳边是他磁性的声音,我们在一起吧。我只想被你独占,我很愿意。
她能够感受到他身下的勃发,坚硬的不容忽视地隔着布料顶着她的湿软处。而他面上不显,只是深情地看着她。许遥在心中啐了一口,衣冠禽兽。
这个姿势,齐嘉可以看见她V字领的衬衣半遮半掩的深沟,他解开她的纽扣,拨开蓝色蕾丝胸罩,预备一品芳泽。
我还没答应呢。许遥嘟着嘴,而他灼热的吻已经印上她的锁骨。
那你答应吗?他突然抬头问她,炽热的眼神不容一丝拒绝。
许遥没辙了,微不可闻地嗯了一下。
嗯?他依旧灼灼地盯着她。
我答应。许遥跳进了自己给自己挖的坑。
情事迅疾而来,冷峻的空间里只有交缠的爱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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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话剧女演员与业余化妆师—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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