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回事,唐无暝不知怎么,脸上蓦然一热,就听他说,“再问你一次,可是不愿回去?”
他只顾着手里的触感,那还有闲心想别的。
秦兮朝自然是当做他默许了,低头笑说,“那过会可别羞得抬不起头来。”
“啊?”唐无暝显然还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不过也无需明白了。
腰上的手臂别着方向一使劲,唐无暝眼前的世界就整个来了一个天翻地覆,他只来得及惊呼了一声。
眼里尚且晃着秦兮朝温和无害的笑脸,后背却以抵上了渗凉的石块,冷意乍一透上脊背,刺得他反射性地弹了弹腰。
“好凉!”唐无暝道。
身上覆上一条温热的躯体,秦兮朝俯下头,含进他胸前的珠点,叩齿含糊地磨咬着笑道,“过会就不凉了,会热。”
热?
他只感觉又酥又麻。
☆、第39章 深夜2
夜风,的确是凉的,带着河水森森的湿冷。
【月黑风高的夜晚,正是比武问剑的好时候!
秦兮朝手执长剑立于风露当中,夜色裹身,将他的身躯打凉。他爱怜的目光下是一个摔跌在地的年轻男子,衣衫在奔跑中掀得凌乱。
剑尖从他的喉间缓缓下滑,冰凉尖锐的铁器比夜色凉了百倍,却刻刻都激打在唐无暝的心上。
忽然,剑刃竖而划下!
唐无暝反应不及,回过神来,连忙去拿自己的武器。】
武器,武器!
唐无暝都尚且来不及填及长弩,弩弓就被人一掌劈去,尖亮的弩口正对着秦兮朝的心胸。他望着那人的表情,一瞬间竟然忘记了扣动机簧。
月色中他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衫,秦兮朝一手堵住那弩口,却柔声问他,冷么。
唐无暝扭了头,心中百般激荡,半晌才回应似的摇了摇头。
秦兮朝并没有动手,他只是握着那直对着他的弩身,感受到这往日灵巧百变的武器如今却在唐无暝的手中颤颤发抖。
为何不给他个痛快,为何要这样折磨他。唐无暝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整颗心却堵在了黑巷。】
他试着撑起身子,手却按在了石块的边缘,常年浸露在湿润河风里头的石面上零零散散地铺着一层鲜绿的苔藓,又湿又滑。
手臂打了个滑,半撑起来的身子就又跌了回去。
秦兮朝一把托住他,让他不至于摔磕在硬凉的石上。
“怎了,要做什么?”秦兮朝问他,一脸的淡然。
“……”
唐无暝见过那么多拿剑握枪的手,却都是短而粗壮,遍布老茧的,偏偏便是他的手指,修长好看精而不壮,掌跖间虽也有常年练剑的茧子,但是因保养得当并没有粗粝的糙硬感,但偏生磨在身上,就给人又添了一丝一一情。
这双手,握剑写字怎么都好,可以叫人看得入迷;但是落在自己身上,却要叫人发疯。
又舒又爽又难耐。
“你……你放开……”唐无暝遮上脸,断断续续地喘着。
唐无暝的话,秦兮朝向来是听的,且事无巨细通通都尽量按照他的希望来做,衣食住行,吃穿用度,都安排的妥妥当当,让唐无暝想挑毛病都无处下手。
【放开。
他说了一句放开,秦兮朝便真的放开了,临走之前却又在轻弩上抹了一把。
唐无暝颓力地躺在地上,他没有力气逃跑,更没了余力反抗,与那人的武艺高下可见,他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秦兮朝挑开他遮蔽双目的手,俯下来细细看他,眉目之中有柔有狠。
唐无暝倏起一掌,却在打过去之前便被巧妙的化解了。
他喘急,秦兮朝却游刃有余,身子被他蛮力压制着,使不出一招半式,唐无暝只觉得自己上下都被人封缄。
不得呼吸,不得痛快,不得解放。】
“嗯?”秦兮朝满目款款。
“帮……帮我……”
秦兮朝不动,用不沾一丝情`欲的声音问他,“帮你什么?”
就算唐无暝再没有什么道德心,但是最起码的羞耻心还是有的,关键的字眼无论如何都突破不了那层羞耻,他无奈地蹬了蹬腿,声音只有呜咽。
“是你叫我放开的。”
【喉珠颤抖着,连连的上下滚动,唐无暝瞪红了眼睛,“求你,杀了我吧。”
秦兮朝的眼神扫过他的全身,在他的注目下举起长剑,缓缓地浅慢地刺了进去,血肉在冰冷剑器的穿透下破溃,深陷。
如你所愿,他道。】
唐无暝瞬时睁大了双眼,径直疼的惊呼出声,全然没有做好准备的身体崩得僵硬无比,原本眼角难忍的湿润也汇成了一串,沿着脸颊渗进了石缝。
(缺)
南馆他是去过的,就着出任务的机会偷看了人家的被里翻浪。唐无暝自然是知道,男人与男人是怎么做的,他瞧人家小倌各个弱柳扶风腰肢柔软,一副风一吹就会倒的模样,也能把那物吞的顺顺当当,自己这么身强体壮,自然也是成的。
只要忍过去了,大概就好了,他这么想。
唐无暝却实在是忍不了了,拍打着石面疼地发慌,想到什么就指责他什么,“你……你出去!你这技术不行,比葵水还疼!”
“葵水?”秦兮朝被他逗笑了,俯下去问他,“你来过?”
唐无暝咬牙皱着眉头,“你才来过!”
“那你如何知道葵水怎么疼?”
“我……我见山上同门的师姐,嘶……”唐无暝倒吸了一口气,缓了缓疼痛,“每月总疼的在地上打滚,饭都吃不了,每次都像死过一次一样……可、可见是非常疼的……”
秦兮朝笑道,“葵水其实是不疼的,那是你师姐调养不当才会疼。”
唐无暝艰难地眨着眼看他。
“所以啊,”秦兮朝一手扶着他的腰身,将自己抵上去,“这个也是不疼的,不仅不疼,还会很舒服。”
骗鬼呐,明明疼得很!
底下被抵着,唐无暝耸起身子去瞧,一下就萎了,居然那、那么的……他脸上一白,推着秦兮朝的手就要往后躲。
南馆什么的都是神人,这东西怎么可能吞得进去!
无奈腰被人攥在手里,石面也就那么大,他嚷着,“不、不可能的……不可能进的……去……”
话没说完,秦兮朝握着他的腰,已经把自己送了进去,缓缓地,黏腻腻地,根本让他无处可逃。
唐无暝脑海中一时一片空白。
与他拥抱亲吻的时候,那个人不管是手还是唇,都是一种平平的温度,像一盆放了许久的温水,触手觉凉,可是在里头泡久了拿出来,会发现那水其实还是热的。
秦兮朝这个人就像一盆温水,你以为他是热的,他就平平淡淡地毫无波澜;你以为他是凉的,他却会给你一个如水裹身的暖怀。
所以他才会陷落,在不知道的时候,被他这说不清真假的关怀。
唐无暝以为,要是做起来,他也该符合他温润君子的形象才对――可他错了。嵌在身体里的东西比他身上的温度要炽热百倍,灼着唐无暝的身心,将一切能够使出来的力气都融成了空无。
秦兮朝进退间次次挠着他紧绷的精神,挠在最要命的点上,疼痛被巨大如潮水漫开的感觉席卷而去,他初享情`事的稚嫩,就是对他自己最大的威胁。
弦,崩得过紧,便是要断的。
支撑着唐无暝身体的那根弦,在他几个挺动过后,咔地挣断了,迸发出令秦兮朝实在隐忍不得的绝妙微吟。
手脚和身体都是软绵绵的,全靠秦兮朝的托护才没从石块上滑下去,腿也勾不住地往下掉。
他双眼迷蒙着,被顶地意乱情迷,根本管不着秦兮朝将他摆成怎样的姿势,只觉得越来越热,越来越深,行将疯狂。
自古以来,仙侠妖魔的志异故事里头都有一种修行方法,叫做双修。翻云覆雨便能修道成仙,断是一种无稽之谈。
可身上的快感,沿着脊背源源不断地涌上头脑,仿佛没有尽头的灌输着什么。唐无暝便几乎想要相信,秦兮朝再多动几下都能打通他的任督二脉,让他这个常年学武不精的笨头脑一夜之间突飞猛进。
当然,他没能在武艺上突飞猛进,而是在里即将攀上巅峰。唐无暝仿若一条涸水枯泽的鱼,收绞着身躯乞求一场润泽的雨霖。
可如此关键的时刻,那人居然停了。
好久没了动静,唐无暝攀着他的手臂,脑袋里头浑浑噩噩的,不知所措地看着他,那赤`裸裸的眼神里写着疑惑,就与明白地说“你怎么还不动”一样的焦躁。
秦兮朝轻柔抚着他的头发,弯下腰凑上前去,唐无暝以为他是想要亲吻,焦急地便把自己送了上去。
谁知那人偏了过去,让他扑了个空。
“唔……”唐无暝不满。
秦兮朝低笑着,抬手轻抚他的面庞,唐无暝耳面相贴地反蹭着他,乖巧的不像话,直看得秦兮朝心中大动,却还得强强压制。
他捏了捏唐无暝蹭过来的耳缘,沈声问道,“以后还敢不敢将我迷昏了?”
唐无暝眯着眼,眼里瞧清楚了他的面容,那么近,就又要把自己的唇送上去,被秦兮朝再次躲过之后,才闷闷地出声,“不,不……”
“那你还敢不敢一声不响地走人了?”秦兮朝又问。
“嗯……不,也不……”
一把抓住了唐无暝偷偷潜下去想抚慰自己的手,秦兮朝仍是迫着问道,“告诉我,是为什么要杀人。”
前头后头双重的郁滞都不得纾解,唐无暝急的快要抓狂,他揽着秦兮朝的脖子一口猛亲了上去,胡乱寻找着能够让他松动的点,以给自己来个痛快。
可他依旧纹丝不动。
唐无暝很是气馁,双腿绞着他的腰回答道,“任……任务,替、替元乐。”
秦兮朝奖赏地与他缠了一个吻,再问道,“以后还会不会有?”
“我不知道……”唐无暝很诚实地说完,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够了么?”
“最后一个。”秦兮朝道,“以后再有,不要再瞒着我,让我和你一起面对。”
唐无暝被水雾应地精亮的眼中闪过一线晦朔,他顷身过去抱紧了秦兮朝,下巴搁置在他的肩上,声音细软地应了一声,“……嗯。”
秦兮朝扒下肩上的人,与他热烈的缠吻,叫他“无暝”。
【缺省,替代新文文案:陆不归死了,他自己也不记得是怎么死的了。
死了好几年,也没见有鬼差来勾他,他一度以为是自己太吃藕,连地府都不愿意收他转世。
今天的陆不归还是一样的浪呢~
摸摸身上一条长疤,看看自己半透的身体,陆不归又愉快的出门了。
陆不归的日常:蹲大街上看美人,蹲大街上看美人,蹲大街上看美人……蹲大街上看暮阳。】
唐无暝不记得往后是怎么继续的了,他只记得,秦兮朝的温度是炽热的,能够劈开他的身体和精神,将他送上双重的极致巅峰;只记得包裹住一个人的感觉是无比满足的,会让人产生能够永远拥有他的错觉。
秦兮朝越是温柔,他就越是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怎么结束的,他更是全无记忆。
昏睡过去的最后知觉,是秦兮朝完全的嵌在他的身体里,吻着他的蝴蝶骨,伏在他的耳边完整地叫他――
“唐无暝。”
【对不起,上头都是我编的,我实在编不下去了!】
☆、第40章 清晨
秋水聘婷,白日高照。
这南镇水城的阳光和他们层峦叠嶂的杭就是不同,便是这已将入秋的日子,夜里虽已有寒气,可白日里太阳一升起,也还是那么的暖融融的。
一匹高壮的枣红色马儿四膝曲地,头低俯在草地上,蹭嚼着口边的草梗,时不时地哼喘两声。
马儿的身子一动不动,温热的肚皮上歪靠着一个仅着里衫的男人。
秦兮朝奖赏地拍了拍马的脑袋,又去好生地拢紧了怀里的人。
唐无暝就这样蜷缩在他怀里,日头在他面上晒出一圈红印,他闪了闪睫毛,却并没有睁开眼,只因身下结实柔软,被折腾了一夜的他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力气。
他先是听到了一声低低的马鸣。
而后头顶上传来一阵叶哨声,细长柔绵的曲调,婉转跹延着飘进耳朵,是唐无暝从未听过的小调,像是某种歌谣。
曲子很短,短到唐无暝几个哈欠都没打完就已经结束了。
他双眼缓缓睁开了一条缝,见头顶上那人嘴唇微抿,两指夹着一枚弯卷的半青树叶,轻浅地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时打在微颤的叶面上,就绕成了悠扬的小调。
以叶做哨,唐无暝也会,不过惯常是拿来抵暗号,或者闲着无聊打发时间,若是有几个起伏声调就很不容易了,更不说能奏出个完整的调子来。
待他再曲毕,发觉了怀里一段痴痴的目光,才笑着收回手中青叶。
“醒了?”秦兮朝伸手去触他额头。
“嗯……”唐无暝眼看着那手要覆过来,又从指缝里瞧见某人风轻云淡的浅笑,本来还有些恍惚的精神瞬间清醒,径直想起昨夜的疯狂来。
正是这人,正是这手,将他掌控在一片狭小天地里,把他弄得欲生欲死、连连告饶都没有放过他。
因实在不忍回忆起这初次的狂欢,他扭过头去,却又恰好看见了昨夜那块一人宽的矮石――恍惚还有两个人在上头缠绵。
脸一下就蒸了起来。
故而秦兮朝将手掌贴上他的额头时,觉得触手是一种高于正常体温的热度。他紧张起来,怕是唐无暝吹风染了风寒,又小心地再将自己的额头贴上去试。
那张脸就蒸地更厉害了。
唐无暝在心底里骂了自己千百遍,没出息,可也耐不住他脑子一个劲的往歪了想,什么香艳绮丽,什么耐人寻味,管不住地跑飞了思绪。
气息洒在他的脸上,与自己的呼吸交结在一处的时候,唐无暝的头脑忽然就热了起来。两片睫毛刷了两番重重阖起,脸颊泛起了不太鲜艳的酡红。
不似太阳晒出的颜色。
秦兮朝忧心地贴着他脸颊问道,“哪里不舒服?觉得烧不烧?”
烧,怎么不烧,脸也烧,心也烧。
以前亲了那么多回都不觉得什么,一朝捅破了什么不该捅的东西以后,怎么就觉得什么都不太对劲了呢。
抱也不对,亲也不对,就算是靠地这么近说话都不对。
他支支吾吾,两腿极不耐地夹扭了两下,“没什么,挺、挺舒服的。”
秦兮朝先是一愣,旋即笑开。
“……不是”唐无暝这才发觉自己刚才那句话有多大的歧义,连要起身解释,可腰上的空虚感和下肢的沉重最后又把他打了回去。
倒下时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腰,他的老腰哦,这可算是折在他手里了。
“不要急着起,再歇会吧。”秦兮朝关切地说着,又将手伸下去到了腰胯间,要给他揉捏按摩。
唐无暝却促起叫了一声,“别!”声音彻底放开了,他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哑了,他不好意思再叫,只好蜷地更厉害了。
“不是回去吗,走吧?”唐无暝沈着嗓子道。
秦兮朝打量了他好一会,面上渐渐现出一丝玩味,嘴角扯了扯,与他咬起了耳朵:“无暝,你比我精神嘛。”
“什么,嗯……”
本是要推开他的手肘一下横在了半截,唐无暝整个身子一僵,牙齿深深地扣进了下唇,勉强呼气,“你特么大早上发什么……哈……疯?”
秦兮朝的手藏在包裹他的宽大衣衫底下,覆着某个精神的物件,极富挑逗性地揉来搓去,感受它时涨时跳地炽热温度,笑道,“这可不是我发疯,是你自己太精神了。”
说着还巧力弹了一下,“一大早就立这么高。”
唐无暝闭目难耐,再多的羞赧也全都败在了男人的下半身感受上,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全都见了鬼,随便秦兮朝怎么捉弄,权当是享受了一回人工服务。
他本就不是个会憋的,没多会就来了感觉。唐无暝一把拉下那个看似衣冠楚楚的人,又狠命地与他撕扯了一个深吻,把极点时的那几声忍不住的呻`吟全堵在了嘴里。
就着他的手来罢一发,虽然着实舒爽了许多,可唐无暝已然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又沉又懒地歪着,手脚都软趴趴的。
将他靠放在了温暖的马肚上,秦兮朝在河里洗净了手,才复有回来按摩他的腰肉,边揉边说:“怎么样,现在舒爽了?”
唐无暝睁开眼看了他两眼,没好意思说话,就又合了起来。
枕着的马腹中咕噜咕噜地鸣叫,唐无暝缩了缩手脚,几乎要沉沉睡去。一双手从身前绕到身后,用宽大的衣衫把他囫囵地裹了起来。
裹完又要绕膝抱他。
唐无暝一个激灵醒了,挣扎着从秦兮朝的横怀里跳出来,落地膝盖一软差点摔倒,秦兮朝立刻借了条胳膊给他扶。
“你干嘛?”
“抱你回家。”秦兮朝理所当然道。
“……”
他赤膊、赤脚着站在草地里。
衣裳也就罢了,那是沾了血他实在没勇气再穿了,可裤子呢!唐无暝低头,两条光秃秃的大腿时隐时现地从衣缝里露出来,风吹屁屁凉,真是要多风骚有多风骚。
把腿往里遮了遮,抬头质问秦兮朝,“我裤子呢?”
秦兮朝耸耸肩,一脸无奈,“你昨夜嫌石头太硬,被你自己撕扯来垫腰了,抢都抢不走。”
秦兮朝静静看着他,他静静看着自己。
随即唐无暝默默捂了脸――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来着,梦里跟秦兮朝抢一条裤子,秦兮朝不给他他一生气就给扯了……
要是光扯了也就完了,他貌似还亲手垫在了自己的腰底下,跟秦兮朝说这样躺起来舒服。
“……”卧槽,真是再也没有比这更丢人的事了!唐无暝不想说什么了,他只想静静。
光着蛋蛋回家什么的实在是太羞耻了,不知道现在打道回府直接滚回杭山还来不来得及?
唐无暝一脸懊悔地蹲了下去。
秦兮朝摇头笑了,“现在知道悔了,昨晚上可是热情的不行。”说罢手伸到某人面前,“走吧,先带你找个地方梳洗一下。”
唐无暝抬眼看了看仅有的一匹马,问道,“怎么去?”
秦兮朝打了个口哨,马儿伸伸四蹄站了起来,他拍拍马背道,“自然是抱你去。”
“……不”唐无暝跳将起来,腰一挺,身后也跟着撕扯着疼了一下,火辣辣地灼热疼,可还一口咬紧了说,“我也要骑马。”
秦兮朝一个怀疑的眼神扫了过去,分毫不差地落在了他的腰胯处,唐无暝一惊立马护住了自己的屁股。
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手反一指马匹,“你能自己上马,我就让你骑。”
唐无暝大咧咧走到马前,一脚踩了蹬子刚要抬腿,脸就不由分说地黑沈了下去,那腿是抬也不是放也不是,尤其尴尬。
秦兮朝快走了过去,就着他的姿势拍了下他僵硬的后臀,将人拦腰携上马,让他横坐斜靠在自己怀里,唐无暝要挣扎,就一手利落地用俩空荡衣袖把他捆了一圈。
“裤子都没有骑什么马,不怕颠掉了点什么东西。”秦兮朝手持缰绳,挥鞭一甩,还不忘调戏他两句。
唐无暝满目悲伤。
这绝壁是黑历史,黑历史!
☆、第41章 追
唐无暝横坐在马背上,空荡荡的两条腿搭在一侧。
秦兮朝一手环着他,一手慢悠悠地驾马,他怕唐无暝的身子受不住,一路都挑那平坦无坑的路走。
马蹄儿哒哒地踩过,唐无暝斜侧着脑袋看过去,欣长的眼睫在秦兮朝的下眼睑处刷出了一片浓重的阴影,极近的衣襟上是一夜沾染上的草露味道,夹杂着些马匹的骚气。
想昨夜虽然折的是自己的腰,可辛苦动了一夜的那个也不是自己,再加醒来时那人衣冠整整,似是抱着他坐了一夜。
唐无暝慢慢从裹着他的衣衫里伸出一只手,将他揉皱了的衣襟捋捋平整,才小声问道,“你……一夜没睡?”
秦兮朝低头看他,四目相对,“睡了。”
见着他明明忧心自己偏又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就忍不住想打趣他,改口说:“其实挺累的,腰也很酸。”
“……”我更酸好么。
唐无暝滚着眼珠想了想,还是把胳膊好好伸进了袖子里,又就着侧坐着方便的姿势,左右环住了秦兮朝的腰。
正专心驾着马,秦兮朝感觉后腰上多了个力道,时轻时重的敲打着,也不说话,就自己寻摸着地方揉揉按按。
敲了半天忽然就不敲了,唐无暝整张脸都埋在了他的胸前。
秦兮朝低头也瞧不见他的表情,柔声道,“怎么了?”
腰上的手臂紧紧收了一下,唐无暝闷闷的声音从身前传上来,“那个,后来……你舒服了么?”
“嗯?”秦兮朝有些不明白。
他吭了半天,才憋出来几个字,“昨晚上……”停了好久,才组织了言语继续说,“我后来……似乎不太记得了。”
昨晚上,某人一旦进入了状态就跟喝醉了一样,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一点都记不起来,眉眼朦胧,面染红晕,人家喝醉了是酒后吐真言,他喝醉了却是醉后露真性,真是放浪起来连秦兮朝都害怕。
但是不得不说,确实滋味不错。
秦兮朝嗤地一笑。
听他这么似嘲讽地笑了一声,唐无暝头上轰地一烧,炸毛道,“你笑什么?”
秦兮朝低头用下巴磨蹭着他的发顶,在发间隐约露出的白皙皮肤上落下一记温暖,一点点抚平了唐无暝心里的毛。
“既舒服又好,”他说,“只要是你。”
唐无暝又无话可说了,只把脸埋得更深了点。
风卷起他们的发,在半空中轻触缠绕了又落下。两人相拥着前行,在荒野的小路上留下一串马蹄声。
风回叶停处,马匹拐过一个弯道,一个乌黑的身影随后落在远处一棵厚木树上,枝桠在体重的压持下只微微晃动一下。
一把周角锋利的金钱镖在茂密的叶间,反射着精亮的日光。
两指夹紧,腕臂渐渐收拢发力,镖尖正对着前方道上缓慢行进的马匹。
唐无暝倚伏在秦兮朝的肩上,仿若感受到了什么,忽地一抬头,从他的肩头向来时路望去。
树叶沙沙,日光蒸蒸,一无所有。
“怎么了?”秦兮朝问道。
是自己多心了,唐无暝纳闷地摇摇头,又靠倚了回去。
原本那颗粗壮的枝杈凭空摇了一摇――已没了人影。
日头偏近正午,马儿终于载着两人晃进了城门。
从此城取官道回琼州,也不过还有半天日程,秦兮朝计划了一下路程,又考虑到唐无暝的状况,决定还是先找个客栈休整休整。
城中构建杂乱,全不是有所规划而建造的大城模样,房屋与房屋不像样的挤在一起,兴许前一家还是间猪肉铺子,隔一墙就是胭脂坊了。
午间时分,正是街头上吵闹纷繁的时候,秦兮朝穿的还算工整,可唐无暝就只能称得上是衣冠不整了。
小城中人本就是朴素民风,见着这披金戴佩的高头大马上坐着两个极不衬景的两个人,难免要窃窃指点一番,给茶余饭后添条谈资。
唐无暝耳朵可尖,听见说什么的都有,还有说他们是偷马贼的。
秦兮朝行马停在一家门户大开迎客的店前,小二且瞧是笔生意,满脸堆笑着出来迎人,打着北方来的腔调,“哟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
“住店。”说着一枚银锭甩了出手,被小二迎空接住。
一瞧这银锭大小,够包他们客栈一个月的了,有些受宠若惊地局促笑道,“这……”
秦兮朝提胯下马,边回身接应唐无暝,边吩咐道,“一间上房,看着做几碟小菜,再烧一桶洗澡的热水,送进房来。”
小二一看马上那人,披头散发、衣襟凌乱,一双凭空摇晃的赤足连着隐隐约约露出来的光裸小腿,若是个女人,这幅残景定是惹人无限遐想。
可惜,却是个男的。
正叹着,秦兮朝一手扶着那男人的腰,转头见小二还杵着不动,眼色一沉喝了句,“怎么还站着,不做生意了?”
“做做做!”小二回过神来,识趣地收回了视线,走上前去待那人下马,好将马匹牵到后院去拴好。
秦兮朝张着手臂,朝唐无暝示意地晃了晃,意思是叫他跳,自己在下头接着。
唐无暝左右看看好奇的围观群众,挠了挠鼻子,“我自己能走了,不要你。”
小二在一旁牵着马绳,嫌弃地撇着嘴,那你倒是快下啊。
唐无暝不自在地拢了拢衣摆,正要伸腿往下跳,余光不经意的往前头一瞥,眼角闪过一个粉衣裳的影子,身姿挺拔,容貌艳丽。
靠!可逮着你了!
秦兮朝方回身准备进楼,却听身后马蓦然长嘶一声,马背上那人一掌腾空而起,身形一挺,脚踏马头借势飞身而去。
大长腿一脚跨过牵马的小二头顶,顶头喊了一声,“喂!你站住!”
秦兮朝见状且也分不清事态,只好拔腿先追。
两人先后从身前头顶飞了过去,只留下小二一人黑着脸在店前风中凌乱,马儿受惊扬了他一鼻子的灰。
这倒也不是什么,重点是,那人从他头顶跨过去时,他反应地抬头看了一眼――
那个男人里头竟然什么都没穿!某个物件还在他视线里大咧咧地甩了两甩。
待那两人跑没了影,小二才恍然转头吼了一句,“你们敢不从人头顶上过么!”就算过,也起码先把裤子穿好啊!
唐无暝脚下飞快,劈拨着遮挡视线的人群,眼睛紧盯着前头那个衣袂翻飞的裙摆,边追边扯着喉咙喊。
光天化日,一个衣冠不整的男人凶神恶煞地追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吓得人家姑娘撒腿就跑。
怎么看,怎么都是唐无暝不对。
围观大伙虽是心有谴责,但也不敢断然插手。
城中屋舍拥挤,巷路曲折,一条道连着十条,七拐八绕的像蜘蛛网。唐无暝又打着赤足,一双脚虽算不上有多娇嫩,但硬生生踩在这不平整的地上也是划得生疼。
那姑娘却生知晓他弱点,非得走那崎岖不平的小路,尤其以那石子儿铺地的最好。
可唐无暝又怎能平白放过这大好机会!一咬牙,管他是石子儿还是刀尖儿,连跑带轻功地一路踩过去,脚底板上磕得出了血泡也忍着。
眼见正要追上,便忽视了拐角处的两截台阶,唐无暝脚下一空,打着滚翻了下去。
秦兮朝赶到的时候,却见他四肢着地撑在地上,手心脚心都磨破了一层皮。正心疼的很,又见他咬牙爬起来,还要继续追。
看了巷子尽处那个奔逃着的粉衣翩翩的姑娘,三步赶过唐无暝身边去,将他扶稳了道,“我去追,你在此处等我。”
唐无暝喘着粗气,指着前头猛点头,“追、快追……美人!美人!”没说完,秦兮朝衣衫一甩已经飞奔了出去,他跟着还想再拼几步,可这脚下膝盖上的疼扯着他踉跄了几步。
只好拐着腿扶着一旁的墙,站定了等。
粉裙姑娘跑了两个巷子,回头见已没了追他的人影,心下大松了一口气,也慢了脚步。
外头街上虽是吵闹,可这深巷里还是寂静无比的,方才歇了两口,忽又听见一阵疾风破空的声响,惊地以为是唐无暝又追了上来,抱怨了句“怎么还不死心”,随即提气就要再跑。
尚未跃起,一道晃白身影迅如疾电,闪绕到面前。
――一把为出鞘的长剑锵然架上了肩颈。
他一侧身,剑柄一松,露出了半截闪亮的刀刃,直对着他的颈脉。
“……”
艳阳普度,剑下的美人没有丝毫晃着,只是皱着眉头,表现得有些不耐烦。她先是打理好了自己的发丝和裙摆,才翘起一根手指,咣咣敲了两下颈侧的剑鞘。
这人不是方才追她的那个。
美人缓缓抬起眼来,瞧清了来人,眼角翘起,眼尾涂抹的胭脂随之绽开,似晕开了一朵桃花,花中波光盈目――
“秦庄主?”
秦兮朝剑未收,凝目道,“你认得我?”
美人莞尔笑道,“天底下谁不认得你,谁不傍着你,扶风庄主。”
秦兮朝上下打量着这个女子,时时看她搔首弄姿,扭腰摆臀的朝自己抛着媚眼。
“今日什么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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