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腹下刚射出来的精水顺着肚腹向下流过来。精水黏糊糊的带着稠,和汗液滚在一起,分成好几个枝杈缓缓的流,好像一条动作缓慢的舌头,细细的舔着他身上的皮肉。沈延生觉得痒,是舒服的痒,因而从口中喃喃的溢出低吟来,伸手碰到前面,直接把那痒的源头软绵绵的揉散了。
等到精水亮亮的涂了整快胸脯口,他胸口上两粒乳头也硬得立了起来,殷红的颜色缀在雪白的皮肤上,好像两粒鲜嫩多汁的果实,寂寞难耐的停在枝梢等人采撷。
赵宝栓低下头,毫不犹豫的就咬住他,两粒乳头轮流嘬,嘬得水声啧啧作响。又连他胸口上的潮湿的精水一道吃尽了,意犹未尽的只是舔,舔得白皙的皮肤阵阵发红,最后开花似的咬成好几朵吻痕,透肤入血的绽在他身上,随着呼吸的动作上下起伏。
沈延生眯着眼睛,已经快分不清痛和痒,潮涌似的快感整个裹住他,让他从头到脚的浑身舒服。迷迷糊糊的伸手搂住赵宝栓,他两条腿分得不能再开,露出底下张合不已的入口,正浅浅的咬住肉棒的顶端。
赵宝栓低声的笑,一面慢慢地把自己推进去,进到半截猛的整根插入,惊得沈延生在他身上发出一声叫喊,“啊”的一下,整个脊背都拱起来,然后实在受不了似的,从粉红的眼角渗出两滴眼泪来。
“太,太大了……”讨饶似的发出呢喃,沈延生朝着上方的赵宝栓睁开了眼睛。眼珠子黑漆漆的,浸在两汪水光里,映出眼底的可怜兮兮。赵宝栓哄着他亲了嘴唇,又用手去摸他的脸,从鼻尖摸到眼角,最后舌头尖含住那睫毛上的眼泪珠子,小心翼翼的亲了两口。沈延生接连的呼了几口顺气,身体愈发的软下来,也就这么一两秒的工夫,赵宝栓开始动了,从小动到大动,速度和力道都是越来越快,卯着狠劲的向内冲,好像前一刻的抚慰完全为了这一时的得罪一样,当即就把沈延生逼得直哭出来。
张着嘴不受控制的放出低吟,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又麻又热的触感从底下漾上来,直催得他腿间的东西再度发硬,一小会儿的工夫就湿漉漉的淌着水整个顶到了赵宝栓的小腹上。赵宝栓顺势的握住他,一边笑一边继续往他屁股里捅,捅得又深又快,几乎不留间隙。同时在手上不住的挤着那根东西,五个指头轮流伺候,一松一紧的动作都快要听到嗤嗤的水声。沈延生的心跳都快停了,牢牢的抱住赵宝栓,他仿佛听不见也看不见,只留下后面一截软肉鲜活的含着那不断进出的肉棒。浑身发热的舒服到一定程度,他也毫不矜持,嗯嗯的从嘴里发出低吟,底下软绵绵的小口也跟着一阵阵的绞紧。
交合的地方密不可分的咬在一起,胸脯和小腹也是皮肉交叠的不住发出摩擦,赤条条的两具肉体紧了又紧,似是要不分你我的彻底印进彼此身体里去。
赵宝栓抱着沈延生上下颠弄,每一下都因着下沉的分量进得极深,真顶到舒服的地方,小白脸就会发出低声的呜咽,好像小猫让人挠了肚子,欲拒还迎的不肯放他走。
如此颠鸾倒凤,到了后半夜总算是勉强收工,赵团长龙精虎猛,是还能来上几次,沈延生却是手脚发软的招架不住了。没有吃晚饭,又做了这样一桩劳重的体力活,他两眼虚晃晃的直发青,就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赵宝栓抱着他去浴室里洗了一遍,洗着洗着手脚不老实,捉住他软绵绵的东西又开始没羞没臊的揉。揉到半截直接把人从水里捞出来,贴着浴室的白墙一把摁住,就这么站着直接又给干了进去。这一次的时间更加长,长到沈延生叫都叫不出来,两粒卵丸里的东西经过这一晚上的折腾早就倾囊相授。最后哭哭啼啼的从精口中吐出仅有的存货,瞬时就尿了一地。
第二次再洗澡,赵宝栓不敢看他了,手忙脚乱的擦洗完毕,干干净净的把人送回卧室里。及至沈延生躺上了床,他才小心翼翼的趴在床沿边上,低声问道:“你是不是饿了?”
沈延生点点头。
赵宝栓看了看茶碟里所剩无几的糕点,又问:“吃点?”
沈延生摇摇头:“太甜,吃不下。”说着,他挣扎着要坐起来,伸手要去够床头的电铃。赵宝栓一把摁住他:“你干嘛?”
沈延生说:“我让下面的佣人给我炒个鸡蛋吃。”
赵宝栓在他手上拍了一下:“他们都睡了,你还让他们起来吗?”
沈延生一皱眉:“要不然呢,为着他们要睡觉,我就得饿死?”
这当然也是不行的。
稍微的顿了这么一两秒,赵宝栓从地上站了起来,随手捡了衣服裤子穿到身上,就要往门口去。沈延生怕他就这样一走了之,当即揪住了他后背的衬衣。可等到赵宝栓回过身,他手也松开了,不知道自己这下意识的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因而半红着脸摊开手赶着人骂道:“滚滚滚,我不留你过夜。”
此一时彼一次,这反应既可爱又真实。赵宝栓笑得露出一口白牙,转过来就把他给抱住了。驮到肩上背着出门,背上的小白脸还不老实,虽是没了力气挣扎却还攒着一口气骂人。半句不客气刚出口,赵宝栓轻轻的打了他的屁股,说道:“你可留心收声,要是惊起了底下的佣人,都来看你的笑话你还活不活了?”
这么一说,沈延生又老实下来,嘟嘟囔囔的小声埋怨了两句,看着赵宝栓把他往厨房里搬。
“你这是干嘛?”
赵宝栓把他往门边的凳子上一放,自己摸到灶台边去,东摸西摸,又从炉子勾起阴火吃了热碳,一边动手做着活,一边回道:“你不是说要饿死了么,我还能真让你饿死?”
沈延生坐在小板凳上,屁股是很疼,然而强忍着没吱声。就着厨房里的灯光,他盯住了赵宝栓的后影又开始走神。
怎么还有这么一天呢?自己坐在这里,等着赵宝栓炒出鸡蛋来吃。
这未免有些匪夷所思。
想着想着,他噗嗤一声笑出来,笑的声音十分短促,几乎有些发傻。
“你还记着我教你跳舞么?”他问道。
赵宝栓挥着锅铲,应得十分欢快:“记得,怎么不记得。”说着,他把两只脚在地上轮番的换着踩了两个步子,仿佛是很得意的样子,“我聪明,学得快。”
沈延生见他笨拙的露出活泼相,忍不住打压道:“你跳得不好,不如我跳的好。”
赵宝栓嘿嘿的笑,不作反驳,只把那几样厨具弄的叮当作响。
鸡蛋金黄的,在油里噼里啪啦的爆着声响,由生到熟,是个十分热闹的过程。赵宝栓技法拙劣,所以翻得愈发小心翼翼。谨谨慎慎的维持着荷包的形状,时不时带着一种炫耀的心理回过头去看看门边的小白脸。
小白脸倚在门框边,脸上也是微微的笑,漂亮的面孔在灯光的笼罩下,愈发显出一种朦胧的美好。赵宝栓看了他两眼,觉得这个人简直要美成天仙。天仙美,他睡了天仙更要美。
喜滋滋的时候,又听后面的沈延生叫他的名字,回过头去,只见小白脸把个脑袋歪在一边,两只眼睛也已经闭上了。嘴上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着什么胡话,显然是在梦里先一步的会了周公。
赵宝栓把鸡蛋从锅里捞出来,用个盆子装在旁边,搓搓手走到人跟前,轻手轻脚的蹲下去。
“沈延生,沈延生?你不吃鸡蛋了?”
这蛋他找了好久,又满怀爱心的炒了好久,是意义特殊。然而沈延生靠在门边睡得香,却是个全然不愿理会的态度。脑袋随着他那问话含糊的摇了摇,然后嘟噜嘟噜的又从嘴里冒出一串嘀嘀咕咕的咕哝。
咕哝得声音太轻,赵宝栓听不清,因而俯身过去用耳朵贴了人鼻尖,才听他又把那话断断续续的咬出两句。
“大胡子……”
赵宝栓啧了一声,摸了摸自己光溜的下巴颌,然后用着一种无可奈何的笑,伸手搂了沈延生的肩膀,耳朵贴耳朵的抱到一起,他把小白脸的身体靠到自己怀里,然后自言自语的低声道:“胡子我可一早就刮了,还是你给刮的,忘了?”
说着话,他嘴巴一扭亲了沈延生的脸蛋,一口接一口的亲,最后把人支在自己怀里,低头在嘴巴上又亲了两下。意犹未尽的舔着那两片总是对自己刻薄的嘴唇,他想:这小王八蛋,怎么说睡就睡,枉费自己还满怀柔情的去炒了个肉麻的鸡蛋,这下好了,白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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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前面有姑娘问我啥时候能甜,所以这章算是甜么?要是觉得不甜……不甜你们就吃着糖看吧……
100第九十六章(上)
乔振霖在外面奔走了一夜,终于打听到了元宝的下落。原来这小子跟着人流去自治会附近看热闹,一不小心让人当成可疑分子给抓起来了。
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乔振霖松了口气。这不过是一桩乌龙,等自己见了管事的好好解释清楚,元宝也就没事了。这样想着,他托人去到保安团的拘留处,然而仔细一问,人家又说晚了一步,那几个顶有嫌疑的已经被移到衙门里去了,刚好元宝就在那当中。
乔振霖毕竟是初到罗云,跟衙门里的人又不熟,一时摸不着门道,也只能干着急。不过他想元宝毕竟是清白的,就是衙门里的人再不讲道理,也不能随便的编个理由就把人办了。于是他暂时的安下颗心在腔子里,马不停蹄的赶回饭店。脚下大阔步子上楼,心里琢磨着怎么到孟小南那里开口。这事情非得麻烦他不可了。
回到房间内,果然客厅里已经熄了灯,乔振霖轻手轻脚的在外面换下了外套与帽子,又踮着脚去到孟小南的房门边。一手贴在耳朵边做出个喇叭的形状,然后把脑袋慢慢的靠了过去。屋里是没什么动静,恐怕孟小南已经睡下了。也是该睡了,这时候已经过了半夜,孟小南又不像自己这样有心事,难道还要特地的醒在那里等自己回来不成。
踌躇万分的,乔振霖弓着身子在那门边皱起了眉,他心里真是怕,怕元宝在衙门里受了苦,又同时的在心里泛着可怜。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一天工夫,吃没吃上饭,喝没喝着水啊。
担心来担心去,他简直立在那门前不能动了。孟小南这个大救星就在里面,他要是早一刻,元宝也早一刻得到解救。然而他又不太敢,万一惹得孟小南上了火,人还没救到,反而还坏事。要是一气之下拒绝帮助自己,那可真是要走投无路。
进也不是,退也不行的,乔振霖简直要让自己纠结死,终于鼓起勇气往门面上递出一个指节去,那门却毫无预兆的从里面打开了。
黄色的灯光猛地从屋内炸出来,门口立着孟小南,穿一身睡衣睡裤,那雪白的脸蛋被暖黄的光线团团的裹着,露出两颊上丰润的肌肉线条。
“大半夜你傻站在我门口干嘛?”孟小南似乎有些不大高兴,声音和表情都有点冷冰冰硬邦邦的。乔振霖一听,求助的念头首先在心里就是一缩,可他很快就大胆起来。之前是有这扇门在,他不知道该不该敲,现在这唯一的阻碍消除了,他只需要把想说的想做的表达出来就行,这有什么难的。
“小南,小南你帮我救救元宝吧。”
“元宝?”孟小南微微的一歪脑袋,仿佛有些意外的惊奇,“他又不见了?”
想起上次乔振霖急的火烧屁股的满屋子乱窜,他不禁调侃道:“不是又去跟什么人吃饭吃的忘乎所以,懒得回来了吧。”说着话,他绕开乔振霖兀自的往客厅里去,乔振霖以为他要见死不救,就攥住他的胳膊猛的把他拖了回来。这一下没掌握好力道,直接把孟小南抓进自己怀里去。孟小南胳膊上吃了劲,顿时疼的皱起了眉头,仰起脸怒目而视,口中骂道,“干什么你?风魔了?”
乔振霖松了松手,却不能完全放开他,接着恳求道:“他让人给抓到衙门去了,我在衙门里没认识的人,只能找你来想办法了。”
孟小南一听,冷笑道:“他让人抓了是他的事情,清清白白的人他们会抓么?你倒好,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敢来跟我说条件,我凭什么就要去替他卖面子?”、
乔振霖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要不是实在着急,他也不会找孟小南。于是缓了音调,低声继续道:“小南,你就帮我这一次,帮我把他从衙门里弄出来。就这一次,好不好?”
乔大少爷是个正气冲天的大好人,自然也好担当,自己能办成的事情绝对不会开口去麻烦别人。当然更不要说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人。孟小南再厉害,充其不过是乔家的一名高级伙计。少爷同伙计这样讲话,是已经给足了面子。孟小南凡事看得透彻,对于度的把握自然也就更精准。假意犹豫了片刻,他像是终于被打动似的,低声对乔振霖的请求作出了回应。
“……我明天打个电话去衙门问一问就是。不过这事不能有下一次,这次是我看在老爷的份上才帮的你,只有一次。”
乔振霖听他说愿意帮忙,顿时感动的无以言表,一把又把孟小南压进怀里用力的抱了又抱,口中连连说道:“小南,小南我真是谢谢你!”
孟小南让他捂得喘不过气,动手狠狠的搡开他,同时骂道:“你看看你这样子,为了个小子都快成疯子了!”骂完,他又要往外去,乔振霖以为他反悔,又攥住人胳膊说:“小南,也不要等明天了,就现在吧,现在就去打电话。”
孟小南是真生气了,回过身照着乔大少爷的胸口就是一锤,直把人揍得向后退着,撞到了门框上:“你给我滚回去睡觉,我说明天就明天,还能用这事骗你?”
乔振霖摸了摸胸口站直身体,讪讪的摸了自己的鼻子,说道:“你看我也是急糊涂了,这大半夜怎么能让你打电话呢,要打人家衙门也早就下班了。”
孟小南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急急的挪着步子往外去,慌里慌张的进了厕所,乔振霖站在当地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在房门口转了两圈,他瞥见孟小南屋里的场景。这饭店他们一人各住一间,所以卧室这样隐秘私人的地方,平常几乎没什么机会可以看见。如今一看,发现那里面收拾的井井有条,跟孟小南体面漂亮的外表也是十分相称。
一时受了人家的好,乔振霖便想着明天过后该怎么报答孟小南。想着想着又在那房门外绕起了圈子,孟小南已经回来了。走到门口发现乔振霖还腻在那里,便有些不满,只当是人信不过自己,又要抓着自己嗦两句。所以不等人开口,他便快速的闪进房间里,“砰”的一声关闭了大门。
乔振霖没碰上一鼻子灰,倒是让自己这样子弄得意外尴尬,他平常在孟小南面前自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如今突然的乱了阵脚,不免有些丢人。好在孟小南和他相识已久,破也不过是破个熟人的面子,加上元宝的事情也算暂时的有了着落,他心里再急也有了个缓的过程,因而转身回自己房间里去,也没了进门时候急三火四的样子。
孟小南应下了乔振霖的要求,不过也是顺便,除了要打电话,他明天正要去衙门里看元宝。要说起来,这次的事情完全是半推半就,元宝到底是个青年小子,万一半道改了主意,或是意志不够坚定,这算盘就要落空。
他是不能让这事情发生的。
所以趁着明天,他就要去衙门里一趟,给元宝带去个安心定神的丸子,再顺便把前后需要打点的人物和关系做一做疏通。这世道上人情比纸还薄,许多人是不照着人脸来办事的,不过这样也有好处,要是光花点钱就能把事情摆平,对孟小南这样的人来说,只能说是极其方便并且毫不费神。同金钱打了这样久的交道,在金钱的使用上他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哪用得着像乔振霖这样,遇上急事就忙出一头冷汗呢?
思及至此,孟小南也有一丝得意,计划内的事情都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只要顺着局势一步步往下走,他很快就能把老爷子交托的事情顺利完全。等回了上海,这样大的一桩功劳能获得何样的好处与甜头,这又是另外一桩大事了。
枪击事件的第二天,沈延生接到了衙门的文书,大致意思是要叫他过去问问话,再有几个嫌犯要他们这些当天在场的作辨认。沈延生把文书反复的看了几遍,上面并没有什么过于严苛的用辞与要求。于是在当天下午,坐着家里的小车跑了一趟。
衙门里的问话,不过是像走过场一样,仇报国压了这事情不许深究,他们也就真的没有深究。沈延生在问话的地方又见到了自治会的同僚,说起头天发生的事情,这些人都是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加之行为语言上也是遮遮掩掩的不肯有所表露,沈延生同他们随便说了两句没什么大意义,也就罢了。
问话完毕,有人拿来许多照片摆在桌子上让他们一个个的进去挑,但凡是眼熟居多的,便被从一堆里挑出来,另外摆在一处。沈延生随便翻了两张,觉得都是半生不熟的面孔,好像见过又好像没见过,然而又清楚自己的选择会给人带来麻烦,所以尽管看得十分认真,真到了挑选的时候,也还是用着含糊暧昧的态度。依次的翻看了几张都被他轻描淡写的带过去了,及至翻出一张还略带稚嫩的面孔,他的心就在腔子里猛的缩了一下,眼睛清楚的讲那照片又扫了一遍,他没敢停留过多的时间,恐怕旁边的人看出端倪,要拿这照片做文章。
神态安然的从衙门里出来,他和那几位一道被问话的干事在门口分了手,各自上到自己的小车内去。一坐进去,他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刚才他看到的照片,有一张是元宝的。尽管只看了几眼,但他确信自己不会认错。只是奇怪元宝怎么会跟这件事情扯到一起。
被带到衙门里来,这些人十有□是事后要被处理的,如果只是误会,乔振霖大可以花两个钱就把人弄出去,怎么没弄出去呢?
满腹狐疑,沈延生坐在车子里叹了口气,车子正从一条商业街的街口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断的从车玻璃外滑过去,很快就到了一条岔路口。司机听从他的吩咐,准备在洋行门口把车停一停,然而刚把车泊下,立刻就有两列持枪的士兵挡到了车门边。司机一扭头,摇下玻璃向那个领队的讨好道:“这位兵爷,你们是不是弄错人了?”
领队的面色不善,对着他一摆手,说道:“叫车子里的人出来一下,我们仇旅长要找他。”
司机转过脸去看了看沈延生,又向那人赔笑道:“我们先生是自治会的沈会长,和仇旅长也是认识的……”
没等他把话说完,领队的当即就翻了脸,抽手从身后拔起枪,越过车窗来指向了他的脑袋:“少特么跟我废话,叫他出来就出来!听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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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停一天,1号开始恢复更新,提前祝大家国庆愉快啦啦啦~~~~出门旅游要注意安全,在家宅居要注意生物钟的调整,不要太木有节操哟!o(n_n)o哈哈~ 我保证长假结束前,就会给出一个开开心心的he,所以不要大意的过节去吧!!!米娜桑!!!!
101第九十六章(下)
沈延生被这列人带上了街边上的另一辆车,一进去,他的心就沉了一下。车里坐着个生面孔,大腹便便的挺着一身墨绿混浅棕的西服。这个人长得不能算好看,只能算是打扮的很干净。皮面上刮得干干净净,分头也梳得异常平整,当中一颗阔而扁的鼻子占住半张肥圆的脸,两片厚实的嘴唇朝着边上一扯,便对着沈延生露出了一个过分友好的微笑。
“沈会长?”
一头雾水的来不及做出反应,沈延生也对着这人一点头,及至屁股落了座,他才发现前面副驾驶座上正坐着仇报国。仇报国让司机开了车,回过头来向那胖子招呼道:“王巡阅,既然沈会长也请到了,不如您就赏我份薄面,鹤仙居那边我早让他们留了个包间,我们边吃边谈?”
仇报国说的低声下气,话里话外都是讨好的意思,沈延生听他管这胖子叫巡阅,心里也忽然的忐忑起来。然而转过脸多看了那胖子两眼,感觉除了丑还是丑,于是淡淡的笑道:“仇旅长,既然是有贵客在,你直接跟我说就是,这半道上截人,可把我家那个小司机给吓坏了。”
姓王的巡阅应该也是看到了刚才那一幕强邀的情景,然而脸上神色坦然,显然是对这一行为采取了默许的态度,因而语气轻松的向着前面的仇报国调侃道:“沈会长说的对,我才第一次跟人家见面,你就弄得这样尴尬,不就显得我这个人也不讲道理了?”
仇报国在前面拧着身子说道:“王巡阅教训的是,这事情是我做鲁莽了。”接着把目光转向沈延生,似笑非笑的说道,“不然这样,我再叫他们把那个司机也请来,一道跟着我们去喝一点,算是给他压惊定神?”
沈延生道:“你倒是会开玩笑,当着巡阅的面这样可不好。”
王巡阅一听,哈哈哈的从肚子里放出高声的大笑。沈延生微微的一低头,脸上也是印着笑容,然而对这车内异常诡异的气氛却多了几分担忧。
仇报国这个时候找他来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有他边上这个王巡阅又是什么角色,何种立场,这一说是去鹤仙居,真到了鹤仙居,又是吃的哪门子饭,谈得哪门子天呢?
问题诸多,答案却无处可寻,三两句玩笑话的工夫,车子已经把他们送到了鹤仙居。
进大门直上二层,这一整排都是白粉墙的隔间,一间挨着一间直通到长廊的墙底,每个包间外面都挂了三两层的竹卷和布帘。仇报国走在最前面,因而撩起帘子就做了个邀请的姿势,沈延生跟在王巡阅身后进到包间内,这才发现这屋子并不空,里面早就坐了五六个人。见到王巡阅,这些人立刻就从座位上站起来,各自的向他行了礼。
沈延生把那几张面孔睃了一遍,除了有个干干瘦瘦的男人他不认识,其余几个都是镇上说的起,有名望的,不是家里有钱就是祖上当过什么小官,财势与名声加在一起,几乎可以做这小镇的表率。仇报国在这里聚集了这样一帮人,又有个什么巡阅做压阵,很明显,这是在拉拢自己的势力。而沈延生既是已经决定了要站在赵宝栓这一边,这样的场合下,自然也要格外的提高警惕。
和众人一道在王巡阅的示意下坐到位子上,他旁边就是仇报国,仇报国挨着王巡阅,这时候已经把酒杯端到了那个胖子面前。说过两句恭维的好听话,邀起那一桌的人来一同敬酒。沈延生随着大流,嘴上不说什么,光在脸上微微的笑,及至众人一口干了杯子,他也装模作样的跟着抿了一口。用手挡住杯沿坐回去,却见当中那个干瘦的男人还立在那里没有动,抓起酒壶又给自己满了一杯,他脸上笑得极其谄媚,几乎调动了面孔上所有能活动的皮肤与肌肉,盈盈的从眼眶中露出讨好的光来。
“王巡阅,王巡阅啊,鄙人姓张,叫张茂祥。一早就听公司的老板说起过您,想见却又没机会,今天沾了仇旅长的光,在这酒桌上向您敬一杯酒,您可以一定要遂了我这大愿!”话音未落,他兀自的把酒喝尽了,王巡阅不好卷他的脸子,便笑着附和道:“客气,客气,今天本来就是同大家聚一聚聊聊天,不过是寻常喝酒而已,也不要弄得这样兴师动众了。”
和乐融融的气氛下,仇报国接上来说了几句过场话,叫张茂祥的男人也笑着坐回椅子上去。由他起的头接二连三的得到了延续,很快,这一桌七七八八便都各自的同那巡阅喝了酒。沈延生坐在旁边,是想低调的蒙混过关,他酒量本来就不好,又怕在这样的场合里说错话,因而低着头默默的吃着面前的菜盘,头也鲜少抬。
其实仔细想想他也是没什么资格在这里,在座的几位都在镇内有根基有地位,他不过是一个临时提拔的会长,再说现在虞棠海也已经死了,这自治会还能不能继续办下去也是个未知。
看着别人推杯换盏的时候,沈延生丝毫也没在意边上的仇报国,这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话滔滔的好像早就打过草稿,又在这席上对着稿子念一遍。刻板是刻板,但那些漂亮话听起来还是让人觉得舒服。沈延生态度随意的听了两句,心中暗自嗤笑。笑仇报国这样刻意而为,又笑自己竟然会把他当成个木头木脑的大傻子。
傻子也有开窍的时候。
王巡阅对于这样的场面显然非常受用,嘴上虽说着不要客气,脸上却对客气露出了欣然的表情。从态度和言语上来说,他应该是比较倾向于仇报国的,不然也不会坐着车子赴到这宴上来。而这宴席的目的,恐怕也是很明确了的。
果然酒过三巡,有人提到了虞棠海的事情,虞棠海一死,镇长的位置就要换上新人来做。本来这桩事情上头自有安排,可如今见了王巡阅的面,这安排就又有了另一番说法。王巡阅笑眯眯的听,看着漫不经心,实际上早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这几个言语里带着推敲与试探,其实都不肯来接这摊子。空位置如果镇内没有人愿意做,恐怕就会有别处的人来,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个麻烦。
可一时之间上哪里找一个既能在表面上服众,又肯老实听话由他们摆布的对象呢?仇报国么,当然不能,看这架势他明显的是已经加入到了那几位操纵者的队伍中去。
如此一番场景摆在眼前,沈延生心里慢慢的有了主意。恐怕今天这局,他是不能轻易脱身了。这么一想,他抬头望了仇报国一眼,仇报国两只眼睛里微微的透着红色的血丝,然而望向他的眼神却是含着微笑的。沈延生与他交汇了一瞬,心里泛起一股厌恶。
仇报国是对他露过好感的,这好感很具体,是类似爱情那样罗曼蒂克的迷恋。他曾在喝醉酒的时候抓着自己手说一些感人肺腑的话,也在意气风发的时候做过一些美好的许诺。可这些都实现了么?爱情小说上所教授的恋爱内容,大多都是骗人的,都是带着华丽包装的谎言,是吃饱了撑着风花雪月的矫情,他才不稀罕。
低下头,沈延生只觉得自己今天是生生的让人摁到陷阱里来了,两只脚一齐陷入了泥潭,还不是一步两步酿成的,是他脚下的路早就出了问题,如今不知不觉的到了这泥潭子的中央,再要想往外走,已经不可能了。
在座的那几位各自含蓄的表露了一番愿意听从安排的意思,接着把目光齐齐的转向了桌上的王巡阅与仇报国。仇报国低头扶着酒杯微微一笑,伸手在沈延生肩头上拍了两拍,口中说道:“沈会长,你看我们说的这么热闹,就你不肯给面子,一个人憋着吃闷酒,有什么意思。”
他这样说,一旁的王巡阅也起了兴趣,对着桌上的人笑道:“你们看我,只顾着想那复杂的事情,倒忘了还有沈会长这样的人才在。”说着,这胖子向沈延生点了点头,继续道,“沈会长,我知道你先前是由老虞提拔上来的,年纪轻轻,本事却不小,你这样的是应该在这种时候站出来。”
站出来?
想着该来的总是要来,纵是爬了满脊梁骨的冷汗,沈延生还是维持了一个平和自然的态度,笑着对那胖子摇了摇头,回道:“王巡阅太抬举我了。”
王巡阅笑眯眯,看着他不出声,也不接茬也不把话题转开。两只眼睛眯曲着盯在沈延生脸上,仿佛心里已经有了一番打算。
这在沈延生看来就是个坏打算。
难不成这胖子真要让自己上那镇长的位置上去?
端了酒杯给胖子敬酒,他面上隐隐的露出一份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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