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苍很爱干净似的,把蹭到的污渍全隐去了,西装转瞬变得一尘不染,他说道:“不是天空,是怨气,这地方太密闭了,应该就刚才一个出口,怨气来不及排出,就聚集在上面了。”
小花两眼放光:“这么多怨气,得有多少怨鬼,有这一趟,我可以休息好几年了吧。”
王清河折了几个千纸鹤,让它们去探路。几人正要往前走,身后突然传来人声。回头看去,两个人并肩走来,其中一个女生打扮时尚,看着有些眼熟,另一个打扮普通,形容猥琐,腻得发粘的眼神一直往女生身上瞟。
漂亮女生嫌弃的望着他,看见前方有人,急忙跑过来,问道:“太好了,终于看见人了,你们也是来找白楼黑殿的嘛?”
“对,你们也是?”
猥琐男生跟了上来,黏糊糊的目光在在场所有女性脸上瞟过,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对啊,咱们正好同路,一起走吧。”
众人看向王清河,只见她道:“一起吧。”
这两人加入了一行人的阵营。在路上交谈得知,男人是听了指示来的,女生是通过朋友介绍,她的朋友来了白楼黑殿后,跟着就财运亨通了,她也想来试试。两人在废弃公园相遇,就一起进来了。
一行人顺着地裂往前走,他们始终很警惕,但这两人看着就是普通人,或许确实是被白楼黑殿吸引来的。
不久,千纸鹤扑闪着翅膀回来,稳稳落在王清河掌心:“找到了,就在前面。”
这一幕被这两人看见了,都追问她是什么最新技术。王清河懒得回答,直接往前面走了。
很快,一座黑色的殿出现在众人面前。那殿气势恢宏,琉璃瓦砖墙一律是黑色的,两侧插着经幡,描着诡异的黑色符咒。殿前铺着黑色的方砖,方砖上站着一排普通人,大家踮着脚不住往里张望,焦急的等待着。
有人从殿里面走出来,脸上挂着微笑,有的则是仰天大笑。这让等待的人们更兴奋了。这两人见到黑殿出现,急忙跑上前排队,生怕错过了。
“咱们也去排着吧,先打探打探虚实。”于苍建议道。
众人都没说话,看着王清河。
半响,王清河说:“走吧,先排着。”
众人这才上前排队。
队伍很长,几人吊在末尾,还有人不断加入。柳明明平静的看着前方,突然觉得手腕吃痛,低头一看,王清河用灵符折了个手圈,套在他手腕上,正好盖住蛇缠。
“虽然有些疼,但能让你保持清醒。”
柳明明盯着王清河看了一会儿,似乎才想起她是谁,低声道:“谢谢老板。”
王清河低声说了句没事,就转过身。她站在第二个,金隶站在她面前。队伍虽然长,但殿里的效率很高,他们走得很快。
殿中空无一物,最前面摆了个香台,香台后面是一面光滑的石碑。凡入殿者,都要给石碑上一炷香才能到右侧去。右侧摆着好几张檀木桌,每张檀木桌上都放着只黑釉大肚茶壶,茶壶边是八只描着黑花的杯子。
每张桌边有两个人,穿着黑色衣袍,头戴三尺黑绫,一副报丧打扮。一人负责添茶送水,一人负责坐在桌边记录生辰八字。他们连指甲盖都是黑色的,脸上惨白,神情却很温和,还不时露出适宜的笑意。
来人报上生辰八字后,就把血滴在一块黑乎乎的石头上。黑石吸了血,折射出猩红色的光华。然后便能得到一碗水,在他们饮下的这个时间,黑袍童子已经把生辰八字誊抄两份,一份收录,一份贴在黑石上,整齐摆在盒子中。
待盒子摆满,或是茶水倒完,只消拉一下檀桌旁边的绳子。就有身材较为矮小的童子打帘出来,用最快的速度把换上新的盒子和茶壶。要是遇到有人挡路,那童子就小心翼翼的戳了一下那人,等那人看过来时,惶恐作揖,脸上露出适宜的笑容。
“劳烦客人让路。”
来的都是些一无是处之人,有谁受过这种大礼,急忙避开了。
遇到胆子大的,会捏捏童子的脸,笑着说:“好可爱的小孩。”
童子也不恼,站在那里,等客人揉捏完了,才找适合的时机去忙自己的事情。
很快就轮到刚才和众人一起来的男人,他大大咧咧的往那一站,眼睛往另一支队伍的女生身上瞟去,油腻腻的说道:“我要女人,我要大把大把的女人!”
黑袍童子长得眉清目秀,提着狼毫笔耐心的问:“客人生辰几何?家住何方?”
“我家住在敏州留阳县新河村,今年30岁,具体生日嘛,我忘了。”
黑袍童子停住笔锋,露出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客人好好想想,我们需得知道确切生辰八字,才能给您施恩。”
“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了,我爸妈都不知道,你快给我喝吧。”男人说着,就要去抢另个童子手里的茶杯。
那童子身形诡异一闪,男人就扑了个空,啪一声摔在地上。童子急忙放下茶杯,把男人扶起来,拍掉他身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笑着赔礼:“客人见谅,这是我们这里的规定,如果忘了,你就只能下次再来了,双数日从早到晚,我们都在这里,你找到确切生辰八字后,就来找我们罢。”
清秀童子嘴里的话连珠似的冒出来,说得滴水不漏,又露出一张扯不拦的笑脸。男人不好继续发作,只能骂骂咧咧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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